第四百四十九章 給錢出診
東籬一家來拜年，趙氏留他們午間在家中吃飯。
過去趙氏在趙家被打壓得厲害時，在村裡到也還有兩三個說得上話的姐妹，自從趙氏脫離了趙家，日子越過越好之後，那些人反倒不跟趙氏來往了。
趙氏之前跟珍娘做綉活時也不是沒想到拉她們進來一塊兒，可都被一一拒絕了，還刻意跟趙氏保持了距離，這事讓趙氏鬱悶了好些時候。
有些人就是這樣，可以看著你被苦難折磨的抬不起頭，卻見不得你日子過得春風得意。
中午，趙氏讓顧福來殺了只鴨子，年前回來時柳凈瀾送的年貨中就有好些鮮活的雞鴨，現在都還養在院子里。
昨天的羊還剩大半，趙氏又切了不少下來做干鍋，還殺了一隻雞做蜜汁烤雞。
忙活了好些時候，把菜端上桌時，趙氏招呼著大傢伙兒坐下來準備吃飯。
「砰砰砰！」
顧小蠻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三兒啊，三兒啊你快開開門啊，快開開門吶。」
隱隱約約的，趙氏能聽出是李氏的聲音。
「快，快吃啊，一會兒菜都要涼了，我出去看看。」趙氏招呼著大家吃飯，自己卻站了起來。
顧小蠻看趙氏走出屋，也放了筷子跟著走了出去。
她走到院外時，趙氏已經把門打開了。
「三兒啊，你，你快去救救你幼妹吧，她，她出了好多血，好多血啊……」李氏一臉慌張的緊緊的攥著趙氏道。
趙氏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願認趙喜兒這個妹妹了，但看滿臉擔憂的李氏還是多問了句。「出了什麼事？」
「是喜兒，喜兒不好了，出了好多血，人就快不行了，小蠻不是大夫嗎，你，你快讓，快讓小蠻去救救她吧……」
趙氏皺了皺眉頭。「好好的怎麼會出血？」
「是被打的，是被他們家裡的毒婦給打的，三兒啊，娘求你了，娘不知道喜兒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但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啊，是跟你一塊兒從娘的肚子里出來的，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連命都沒了啊……」
「娘，發生了什麼事？」顧小蠻走過去問道。
「是趙喜兒，不知道怎麼了，說是出了很多血。」從趙氏的稱呼可以看出，她對趙喜兒的心結並沒有放下。
「小蠻，你是大夫，你快，快跟外婆去看看你小姨吧，她出了好多血就快不行了。」
其實李氏跟趙氏的話顧小蠻是聽見了的，她之所以會問趙氏，也是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小蠻……」趙氏看向顧小蠻，雖然心裡怨恨趙喜兒但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她終究還是有些心軟。
顧小蠻也明白趙氏的糾結，當下就道：「讓我作為大夫出診是可以的，只要你們給診金就行。」
既然趙喜兒跟他們沒有親屬關係了，那她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夫出診，把趙喜兒當做一個普通的病人，也不是不能。
「什，什麼診金？那可是你小姨，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銀錢？！」李氏怒了，滿臉職責的瞪著顧小蠻。
顧小蠻神色清冷的看著她。「今天是大年初一，若是你要執意要去鎮上找大夫也不是不行，不過可能這時候醫館都沒有開門，要如何，你自己決定吧。」
「三兒，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趙氏緊抿著唇。「娘，我不會看病，這事怎麼做都由小蠻自個兒說了算。」
「你，你，你好，好啊！好你說，你要多少診金，你說！」
「在村子里出診我的診金並不高，五個銅板就夠了。」
李氏不知是不是氣的，顫著手從身上掏出五個銅板狠狠地塞到顧小蠻手裡。「現在，現在你能跟我去了？」
顧小蠻收了銅板點點頭。「我去拿藥箱。」
「三兒，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無情，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我，我真是白生了你了！」
趙氏撇開臉沒有說話，不將當初趙喜兒做的那噁心人的事說出來，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給她最後的體面了。
很快，顧小蠻就背著藥箱出來了。
「娘，你們先吃吧，我去看看就回來了。」
趙氏點點頭。「嗯，好好給看看吧，到底……是條人命。」
「嗯。」
李氏瞪著趙氏冷冷的哼了聲，跟顧小蠻朝顧家的主宅去了。
顧小蠻到顧家時，院子外頭有幾個剛才聽見動靜過來看熱鬧的人，院子里靜得詭異，她走進去就看見低著頭的王小翠跪在院子里。
大丫和二丫瑟縮的站在角落，看見顧小蠻進來，也只是滿眼驚恐又木然的看了她一眼。
李氏領著顧小蠻到了當初顧豐田住的那間屋子。
「你，你快進去給我喜兒看看。」
顧小蠻走到屋外，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屋子裡只有顧冬春在床前坐著。
聽見動靜，顧冬春回頭看了顧小蠻一眼。
「我是收了診金來看病的。」
現在村裡已經沒有別的會看病的大夫了，顧冬春心裡即便不願，也不得不從床前站起來給她讓出個位置來。
顧小蠻來到床前一看，只見趙喜兒在短短的時間裡就變得面色蒼白，雙唇淡得更是毫無血色。
她往她跟前湊近了一分，一靠過去就出了診斷結果。
『流產，出血，子宮有殘留，儘快止血清楚殘餘』
顧小蠻把趙喜兒身上的被子掀開，她身下的棉衣裙已經被血給染紅了。
「打一盆熱水來。」
顧冬春點點頭走了出去。
顧小蠻動手把趙喜兒身上的衣裙拉開，從藥箱中拿出銀針消毒過後輕輕的刺入趙喜兒的腹間給她止血。
銀針落下沒多久，趙喜兒身下的血就止住了。
這時，顧冬春也打了熱水進來。
「把人身上染了血的裙子換了，擦洗乾淨。」說著，她又從藥箱里拿出一顆葯直接捏開趙喜兒的嘴直接塞進了喉嚨里。
「唔！」趙喜兒喉嚨一動就把葯咽進去了。
血止住了，接下來就是開藥將殘餘排出來。
顧小蠻正要開口讓人跟她去拿葯時，院子里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