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鑒寶(下)
第二十章鑒寶(下)
關長青和李建山來到一處院門前,李建山輕輕叩響門環,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關長青沖裡面看,整個人像雷擊一樣,傻傻的站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過了一會兒,顫抖的嘴唇說出芳涵兩個字,接著神情激動伸出手邁步就要往前走,可就在一隻腳跨過門檻另一隻腳停留在門外的時候,整個人又頓住面如槁灰,胳膊無力的垂下來,嘴裡喃喃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絕對不可能是她…」,因為那個人的生命就在他面前隨風而逝,自己昨天還在她的墳前無處話凄涼。
開門的姑娘看見關長青這個樣子,開始嚇了一跳,以為來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氣惱的看了一眼李建山,對方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帶關長青來這裡,連忙走到關長青的身邊低低喊了兩句,「關書記,關書記。」,然後伸出手又拉了拉他的衣角。
關長青慢慢回過身來,看上去臉色蒼白,心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刮削著,那種痛不但痛徹心扉,就連骨髓裡面似乎都能感受到,渾身顫抖著勉強的笑了笑,「對不起李師傅,我有些失態了」,說完轉過頭又看了看站在門裡俏生生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裡面卻有道不盡的苦楚。
這個人怎麼了,一見到我臉色大變,接著嘴裡喊出芳涵兩個字,然後伸出手就向我走來,似乎想要抱我。再接著停下腳步,一臉難以自制悲傷的表情,嘴裡念叨著不可能是她,那個她到底是誰,難道我長得很像她嗎?而且他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好心酸啊女孩的明眸在關長青的臉上來迴轉了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出答案。
李建山陪著笑臉走過去,「蕭姑娘,這就是我在電話里說的那幅字畫的主人。」
姓蕭的姑娘看了又仔細關長青一眼,沒有說話抬起腳向裡面走去。
關長青看著娉娉婷婷逐漸隱沒在綠色的身影,自己就像一張拉成滿月的弓,猛地一下松下來,一種無力的感覺襲遍全身,腿軟的想坐地上歇一會。
李建山低聲說道,「關書記咱們進去吧」說著又拉了拉關長青的衣角。深深吸口氣,強打著精神,好歹才把另一隻腳邁進門裡,然後將門關住。
剛才那個姓蕭的姑娘,帶給關長青的衝擊感,不亞於一場突如其來的十級風暴,雖然比不上那個早該沉入海底某個島國的滿目瘡痍,但他接受外界震撼的心靈防禦值,基本上已經無限值的接近於零,已呈現負增長的趨勢。
「李師傅你個女孩叫什麼?」關長青低聲問道。
李建山遲疑了一忽兒,看在那條放在自己抽屜里軟中華的份上,臉上露出神秘的面容,低聲說了兩個字,「蕭冪」,說完之後又有點不放心,「你可千萬別打這個女孩的主意,人家的來頭絕對是大得很,如果動了歪心思,到時候有你受的」
關長青聽完這句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鬧了半天自己在李建山的眼中,成了見色起意的登徒子,於是嘴裡很謙虛地說道,「放心,放心,您放心我絕對不會。」
李建山又認真的看了關長青好幾眼,這才領著他向裡面走去。階下用顆顆圓潤的鵝卵石漫成甬道於院子里蜿蜒而行,在佳木蘢蔥,奇花閃灼的盡頭露出幾間精舍,耳聞水流潺潺之聲,循聲望去在不遠處周圍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幾塊太湖石,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平添了幾分奇趣。一帶清流閃爍著金色的流斑,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時有錦鱗躍出,清亮的水花在陽光中晶瑩剔透。
關長青邊走邊看,心中暗自咋舌不已,穿院而過似乎身上的俗氣也被此間風氣一盪而空,這裡的主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筆,別不說,就說那幾塊太湖石,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起的,帶著心中的疑問向裡面走去。
話說來到幾間精舍前,粉牆環護,房前綠柳周垂,還點襯幾塊奇石,一邊種著數棵芭蕉,那一邊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勢若傘,絲垂翠縷,葩吐丹砂,房后還有千竹相映成趣。看見門開著,關長青躊躇了一下竟然有些不敢邁腿。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房間里傳出清脆如黃鶯在谷的聲音。
「慚愧」關長青心中暗道,自己被園中的景色所感染,竟然有了幾分膽怯之情,實在令自己暗暗搖頭不已。
李建山看見關長青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不過他到忘了,自己初來的時候,迷噔噔的差點站在院子里出不來。
走進房間,裡面擺設卻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在房間正中,周圍擺了四張高背木椅,旁邊一張案几上,有個小鼎慢慢散發著縷縷青煙,淡淡檀香的味道在房間環繞著。
李建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幾張桌椅,過了一會緩緩的吐口氣,「蕭姑娘你把這幾張桌椅擺在這裡,難道不怕別人坐壞嗎?」
蕭冪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了李建山一眼說道,「桌椅難道不是給用的?難不成我每天把它們供起來?」
「如果我有一套明朝紅木傢具,肯定會把它們供起來」李建山神情恍惚嘴裡喃喃的說道。
蕭冪沒有接李建山的話語,任由對方活像一隻看見自己的尾巴的小貓,帶著嗟嘆的表情圍著桌椅轉來轉去,轉過頭看著關長青說道,「把你的那幅字畫拿出來吧」
嗯?聽到這句話關長青一愣,又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就他們三個人,難道面前酷似芳涵的女孩,就是自己心目中的世外高人?帶著求證的目光看了李建山一眼,對方卻沉溺於鑒賞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如果你不願意給我看的話,門就在你的身後。」蕭冪看見關長青眼中的疑惑之色,心中有些不悅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關長青看著蕭冪,心中百感交集,他竟然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對於她的逐客的舉動竟然視而不見。
蕭冪看見關長青注視著自己,那眼神裡面包含著久別重逢的欣喜,又流露著悲痛欲絕的哀傷,還有難以置信的震驚,複雜的情感揉和在一起的痴迷目光竟然讓姑娘的心軟了下來。
「你不是讓我幫你鑒賞一下字畫嗎?拿出來我看看。」蕭冪走到桌椅前坐下來。
關長青著才醒悟,伸出手從包里拿出那個木盒子遞給了蕭冪。
「你坐吧」蕭冪很隨意的伸出手讓了一下,看了看盒子然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將盒子打開。
關長青默默地走過去坐到椅子上。
「嗨,我說你坐的輕一點,這張椅子的歲數比你的太爺爺還要大。」耳邊傳來李建山的抱怨聲。
蕭冪拿出字畫放到桌上慢慢展開,仔細看了看忽然眼睛裡面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站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間,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個看起來很精緻的放大鏡走出來,又開始仔細的看著這幅字畫。
關長青默默注視著對方,他的目光在蕭冪的臉上流連著,也彷彿在鑒賞著一件稀世珍品,然後與心底的那個面容相互重疊慢慢疊加在一起,一縷髮絲垂在潔白的額頭,輕輕擺動著,關長青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替對方挽起那縷髮絲,可是手伸過去,又停在半空中,畢竟眼前人並不是那個人,心猛地被抽緊,痛苦之色浮現在臉上。
蕭冪感覺到關長青的動作抬起頭,看見關長青的目光一直在專註地看著自己,一抹緋紅飛快的在臉上一閃而過,緊跟著冰霜之意布滿了整張俏臉。
關長青注意到對方臉上恚怒之意,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和目光,臉臊的通紅感覺手腳都沒有地方擺,心中暗罵自己孟浪,怎麼能這樣,但胸中積累多日的思念之情,又讓他忍不住轉過目光看著蕭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的刺激讓他清醒過來。
「蕭小姐對不起。」關長青笑了笑但是心還在痛。
「你這幅畫願不願意賣給我?」蕭冪冷冷看了關長青一眼繼續說道,「我給你五百萬。」
李建山張大了嘴,也顧不得再繼續鑒賞這明代紅木桌椅,他的眼神在關長青和蕭冪的臉上徘徊著。
關長青聽到這個數字心中一驚,但臉上笑了笑,「對不起蕭小姐,這幅畫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在這件事情上做不了主。」
「你可以現在就給你的朋友打電話。」蕭冪看了一眼桌上的字畫,然後冷冷的說道。
「蕭小姐這恐怕不行」關長青沉吟了一下說道。
「為什麼?我告訴你這幅畫的價格我已經給得很公道了,別人絕對不會出這麼高的價格。」蕭冪皺起了眉頭。
她生氣的樣子真想芳涵,關長青心中一疼,差一點說出將這幅字畫送給對方的話語,定了定神緩緩的搖搖頭。
「咱們把話挑明了吧你也別裝了,我估計這幅畫肯定是你的,這樣我再加五十萬怎麼樣?」蕭冪語氣有些不客氣,眼神裡面透露出一絲不屑。
關長青慢慢站起身,抬起胳膊將手伸向這幅畫,慢慢地捲起來,放回到木盒中,輕輕嘆口氣,「蕭姑娘我想這幅畫你一定有急用對不對?」
蕭冪注視著關長青,過了一會兒點點頭。
關長青注視著對方的臉輕輕說道,「本來這幅畫就算我送給你也沒什麼,但我現在只能跟你說聲抱歉,因為這幅畫我也用處。」
聽著關長青的話語,蕭冪的臉上的神色變幻好幾下,最後露出失望的表情,輕輕嘆口氣。「算了剛才的話就當我說過。」
看著對方臉上失望的表情,關長青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又坐了下來等了一會兒低聲問道,「蕭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幅畫你到底有什麼用?」
蕭冪看了關長青一眼說道,「過幾天家中的一位長輩要過壽日,我想用這幅畫當做壽禮。」嘴角苦笑了一下。
關長青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位長輩對你肯定很重要是不是?」
蕭冪點了點頭,看著關長青手中的盒子露出不舍的表情,像她真的很像她,她臨走的時候的眼神跟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相像,心底掩藏的痛猛地又翻了起來,擊打著他的神經,那種痛撕心裂肺痛入骨髓,不我不能讓她再有遺憾,一個聲音在內心中咆哮著。
看著關長青臉上忽而痛苦,忽而失望,忽而難過,忽而失落扭曲的面容,蕭冪不覺有些奇怪,這個人到底怎回事,難不成神經有問題?可是看剛才的言談舉止不像啊
「蕭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幅畫有什麼來歷?」關長青強忍住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蕭冪看了看關長青說道,「你把那幅字畫拿出來,我給你說一說。」
蕭冪指著鋪在桌子上的字畫說道,「這幅畫是明末清初著名畫家朱耷的作品,此人又號八大山人,又號雪個、個山、入屋、驢屋等,你看此畫以大筆水墨寫意為主,取法自然,筆墨簡煉,大氣磅礴,獨具新意,裡面透露出高曠縱橫之意。但又取荒寒蕭疏之景,剩山殘水,仰塞之情溢於紙素,你看畫中的寒鴉,仔細看看能發現什麼?」抬起眼看著關長青。
仔細看了看,關長青猶豫地說道,「此寒鴉好像在以白眼看天?」
「咯咯,你的觀察力還是蠻細緻的。」蕭冪笑著稱讚了一句,「你說的沒錯,朱耷的作品往往以象徵手法抒寫心意,如畫魚、鴨、鳥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滿倔強之氣,可謂『墨點無多淚點多,山河仍為舊山河』。」
李建山看著這幅畫,神情露出激動之色,嘴裡喃喃的說道,「我猜就是他的作品,我猜就是他的作品。」
「你看這個畫押。」蕭冪指了指畫上某處,是一個形狀特別像只烏龜的畫押。
關長青湊到近處結果對方遞過的放大鏡,一股幽香沁入心脾,不經意間碰到對方的柔胰,心被猛的一刺,手輕輕的抖了一下,蕭冪注意到關長青這個微小的動作,疑惑之情更甚。
看了半天抬起頭說道,「這個畫押樣子有些奇特,好像是由某些線條組成,倒像幾個字。」關長青放下放大鏡慢慢的說道。
「呵呵,你的眼力不錯啊這確實是由幾個字變形而成,『三月十九日』,這恰好是明代最末一個皇帝崇禎自殺的日子,標誌著明朝的滅亡。那麼這個畫押,也就表示朱耷對國亡的紀念。」蕭冪笑著說道。
李建山在一旁不住的點著點頭,「我當初也看出來了,我當初也看出來了。」
蕭冪將這幅畫仔細的給關長青講解了一番,然後說道,「你現在已經明白這幅畫的來歷,現在你可以走了」
關長青笑了笑,「感謝蕭姑娘的解惑,長青告辭。」,說完拿起包向門外走去。
「哎,你等等。」蕭冪沖著關長青的背影喊道。
停住了腳步轉過頭臉上露出微笑,關長青帶著幾分不舍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你忘記帶上你的畫了」蕭冪指了指桌上的字畫。
關長青看了對方又看了看桌上的畫。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這幅畫送給你了」
「什麼送給我了?」蕭冪瞪大了眼睛看著關長青,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這畫送給我了?」帶著疑問的口氣又重複了一遍。
李建山的嘴長得足以能吞下一個雞蛋,我的乖乖這是一個什麼概念,五百多萬的畫說送人就送人,瘋子,這個人肯定是個瘋子,他發瘋怎麼不挑個時候,如果在早上那麼兩個小時,他會不會將這幅畫送給我?我的老天,如不是他瘋了,那就是我肯定瘋了,要不就是這個世界瘋了。李建山看著關長青,臉上的神情就像寫滿了無可救藥四個大字。
關長青看著蕭冪輕輕點點頭,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濃濃的溫情在眼光中蔓延,笑了笑轉過頭向外面走去。
「你站住」蕭冪再次喊出來,抬起腳追了出來,站到關長青的面前沉聲說道,「你為什麼要送我這幅畫?」
關長青看著蕭冪有些微紅的臉龐笑了笑,「我送給你東西需要理由嗎?」
「需要」迎著對方愛憐的眼神,蕭冪的嘴裡吐出兩個字,並且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如果我說我被你的孝心感動,所以要把畫送給你可不可以?」關長青看著酷似林芳涵的蕭冪苦笑了一下說道。
「不可以,你對我有什麼企圖?」蕭冪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我關長青對你沒有絲毫的企圖,我就想把這幅畫送給你。」關長青沉聲說道,眼睛專註的看著對方。
就這樣兩個人相互凝視著,院子里鳥兒似乎也被著漸漸凝固的氣氛所感染,停止了清脆的鳴叫,水流的潺潺聲更顯出周圍的寂靜,李建山站在門口看著相互凝視的兩個人,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但呼吸聲變得很輕。
「如果你不說,請你把這幅畫拿走」蕭冪把目光遊離出兩人視線範圍內,低聲說道,但是語氣異常堅決。
關長青嘆了口氣,解開胸口的紐扣,小心翼翼的解下帶著一個心形墜的項鏈,然後將這個心形墜子打開遞了過去。
蕭冪臉上帶著不解神情接過來,仔細一看俏臉一板,生氣地說道,「你從哪裡得到我的照片,又怎麼可以把我的相片放在裡面。」
關長青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我要告訴你,這裡面的人絕對不是你,不妨你再仔細看看。」
蕭冪仔細辨認了半天,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這,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事實就發生在我的眼前,造化弄人啊」關長青從對方手裡拿過項鏈又貼身放好,低聲說道,「蕭小姐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說完邁開腳步繼續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蕭冪叫住了關長青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低聲問道,「我可以見見照片里的人嗎?」
關長青停住了腳步,過了好一會兒帶著一場蒼涼的聲音說道,「見不著了,不論是你還是我再也見不著了,我想上天去尋找可是沒有她的影子,我想入地去尋找還是沒有她的影子,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入夢來,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皆不見啊皆不見啊」最後幾個字猶如杜鵑啼血子規夜啼,長嘆一聲,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蕭冪看著關長青的背影,聽著多少辛酸和痛苦蘊含其中的喟嘆,一時間痴了,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舉止怪異的人,竟然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嘴裡喃喃的說著關長青這三個字,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剛纔此人痛徹心扉的吟誦聲。
李建山快走了幾步,來到蕭冪的跟前,「蕭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竟然這樣,您千萬別在意。」
「沒事,李師傅。對了你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嗎?」蕭冪想了想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我們文局長介紹過來的,好像以前是縣委書記的秘書,現在好像到了下面鄉里當了書記,再詳細的情況我幫您打聽打聽」李建山滿臉賠笑道。
「呵呵不用了,對了這一次李師傅您幫了我的大忙,先到房間里等一下,我把酬勞給您」蕭冪說完向房間里走去。
李建山雖然嘴裡說著不用不用,但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臉上平添了好多的皺紋。
將李建山送出門,蕭冪回到房間里,看見桌上的字畫,思考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關長青這幅畫我不會白要你,看樣子你要用這幅畫辦件大事,我不妨幫幫你。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這麼相像的人嗎?實在太奇怪了,不行我得給爺爺打個電話問問」說著拿起房間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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