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D花落花開年復年③

原來，我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就像越窮困的人，便越是在乎手裡唯一的那一塊糖。

而當苦心經營的希冀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從雲端跌落的感覺，真得很疼。

一無所有的樣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悲。

仍是記得四年以前那夜，我離開她時，她咬著牙，恨恨地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李澈，你混蛋。

四年之後，我仍然忘不了，那天在病房裡，她與我的最後一句交流：你若是想我因愛生恨，怕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原來，我們沾沾自喜的天意註定，其實，也會有天意弄人。

那天在醫院裡尋她不得的時候，我便一直在病房裡等她――可她，竟是連最後一面，都不屑給我。

獨獨遺了她的手機下來，那段錄音，我仔仔細細聽著，聽了好幾遍，可恍恍惚惚間，每一句話飄進耳里，從頭至尾，只是最最簡單的兩個字：活該。

李澈，你活該。

我那時便想，如果她還能站在我面前，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她身邊，告訴她：我相信你，因為我愛你。

但是這世間，最不缺的，正是「如果」兩個字――而人，為什麼總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其實，這一切，不過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親手將她推開，連著那個屬於我的孩子，也一併推進了萬丈深淵裡。

永遠都回不來了。

入夜的冷風漏窗而入，掀過桌案上的那兩張白紙，熟悉的字跡順著風勢，「嘩」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斂眸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背面的四個字，忽地便對著這間曾經彼此溫存過的屋子，凄慘地笑出聲來。

好聚好散。

作者題外話：完結前，再也不會有這種自白性的番外了，其實李澈這番外根本不長，攏共加起來不過3000字――明天開始正文，我會繼續虐，虐完，馬上就會有甜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