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合作
京城
將近宵禁,一輛馬車停在一處木門前,很快,駕車的人下車,而門內似乎之前就有人在等候,車來到這裡的同時,門便打開,一個老者走了出來,而那駕車的人則打開車簾。
「下車。」
接著,一道身影緩慢的從車上挪了下來,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
「已經到這裡,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柳無憂的聲音時不時的從身邊傳來,而褚風則是沉默,一直沉默不言。
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他和牧謠在這裡待了兩年,而剛才開門的老者,是這裡的管家。
管家在前面帶路,時不時的回頭看了看他。
「行了,到了,相爺在裡面等你們。」
「我猜的果然沒錯,你果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一進大堂,褚風便看到了坐在桌旁的葉瑾懷。
而柳無憂抱著劍微微躬身行禮「相爺。」
「丞相。」
褚風也跟著行禮道。
「柳無憂,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你先下去休息。」
「嗯。」
柳無憂走了,大堂恢復安靜,葉瑾懷看著面前這個白衣男子「我該叫你什麼?」
「噗通。」
褚風跪了下來,拜了三拜「司易跪謝當年相爺兩年教導之恩,但是,當年的司易已經死了,所以,相爺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必留什麼情面,我們只是陌生人了。
葉瑾懷微微皺眉「既如此。你也不用跪我了。」
頓了頓「坐下喝杯茶,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我的吧,褚公子。」
「那便,多謝相爺了。」
褚風坐在一旁,看著葉瑾懷一直盯著他,拿起杯子的手又放了下來「相爺,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說吧。」
「你和段王爺什麼關係?」
「相爺以為呢?」褚風反問道「我一個江湖術士,我也想高攀上段王爺,可惜沒這個福分呢。」
「當今的長公主呢。」
「我也高攀不起,況且我還傷了她,她見到我,怕是殺了我的心都有。」
這話褚風是很認真的說,他誤傷了楚倩不止一次,如果按楚倩以前的性子,褚風能活到現在都該慶幸。
「既如此,我與你談個合作如何?」
「哦?」
「接近太子。」
聞言,褚風皺眉「我憑什麼跟你合作?」
「既然提出來,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妥協,跟我走。」
地牢
褚風看著牢里的男子,睜大眼睛,牢里的男子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已經暈過去了。
「趙大哥,趙大哥。」褚風急道。
葉瑾懷看著褚風的樣子,冷笑「他是你的人吧,而且易水閣這樣,看他的樣子應該知道不少東西,要我救他嗎?」
「打開門。」
「那我們的合作。」
「我會考慮,開門。」
「那可不行,褚風,你沒得選擇。」葉瑾懷捋了捋鬍子「罷了,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這一天,這裡的人隨你調遣,你和牧謠之前的屋子我也留著,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再後面葉瑾懷說什麼,褚風根本就沒聽進去,牢門打開,褚風像瘋了一樣撲了過去,在把脈發現趙敬沒事時鬆了口氣。
……
「額……」
第二天晚上,褚風看著情況穩定下來的趙敬,輕輕鬆了口氣,剛想將床邊的血水和紗布收拾出去,便聽到了趙敬的呻吟。
「大哥,你醒了。」
趙敬迷迷糊糊的看了看他,剛要轉頭繼續睡,繼而猛的回頭,睜大眸子「公子。」
「趙大哥別動,身上的傷剛處理好。」褚風將他按了回去。
「公子,你這半個月去哪了,閣主他很擔心你。」
褚風簡單的將自己這半個月的經歷說了一下,繼而反問道「閣中怎麼樣了。」
「閣中有人挑起內鬥,本來閣主已經將這事壓下去了,但是不知道那些人哪裡來的力量又開始造反。」
「牧謠沒有準備嗎?」
「閣主自然是有所準備的,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閣主被人偷襲了。」
「誰?」
「塵,塵老。」
「不可能。」褚風一下子起身,眉頭緊皺「趙大哥,這笑話可不好笑。」
「公子,我,咳咳。」趙敬急道。
褚風嘆了口氣「罷了,你先歇著吧,留在這裡哪也別去。」
褚風端著東西走到門口,趙敬又掙扎著起身「公子,小心……」
話還沒說完,院子里的聲音傳了進來「褚公子,相爺有請。」
趙敬愣了一下,一臉震驚的看著褚風。
「回去稟報相爺,我一會就到。」
「是。」
「趙大哥在這裡安心歇著,我一會兒回來。」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如果你相信我。」
說罷,出了門,就剩下趙敬一人在床上呆坐著。
……
「相爺。」
葉瑾懷看到褚風來了,便屏退所有下人。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沒問題,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葉瑾懷看著褚風恢復平靜的臉「說吧。」
「給我三天時間準備。」
「沒了?」
「嗯。」
「可以,三日後我會派人帶你進宮。」
傍晚,褚風回到小院,院子里靜悄悄的,且沒有燈光,一切都很平靜。
「呼……」
褚風輕輕呼了口氣,走進房間,剛走進門口,便猛的轉身,躲過劍的鋒刃,可是那劍卻將屋子裡唯一的桌子劈斷了。
「什麼人!」
褚風邊躲邊後悔,要是以前的他,這種程度的人根本活不過三秒,然而,現在後悔也並無卵用。
而且,現在根本沒人能來救他,趙敬,怕是早就走了。
牧謠,他還要去找他,所以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而且,還有那個承諾。
……
「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出去雲遊吧。」
「好啊。」
……
胡亂躲避間,褚風被逼到角落,而那人也漸漸逼近。
「嗖……」
趁著那個黑衣男子鬆懈間,褚風一針扎在他身上的穴位上。
那人立刻就不動了,褚風也趁著這個時間在他身上補了幾針,那人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微微鬆了口氣之後,蹲下身,揭開那人的面紗,愣了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猶豫了很久,褚風還是拔了他身上的針。
所謂的信任,原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