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
夏七月剛解釋完,何遠回過頭靠在椅背上往後蹭了蹭,笑的合不攏嘴:「陽哥,陽哥。」向陽沒理,夏七月收了本子記筆記,何遠又拱了拱:「陽哥!」向陽睨了他一眼:「還沒下課呢。」何遠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豎了根拇指:「高!放學操場坐會?」
「不去。」向陽一口回絕。
「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陪我呆會,一根煙的時間。」何遠癟嘴,向陽再沒說話,何遠知道他是答應了高興的轉了回去。
江國強剛走,班裡炸了鍋全都是討論蘇妍他們的,這會他們依舊在操場上奮力前行,只不過這會操場上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謝清雅耐著性子直到看見何遠和向陽都出了教室門,才興奮的跑過來都沒壓住聲音:「七月,七月!」
「清雅。」夏七月扶了她一下沒讓她激動地一屁股坐空。謝清雅壓抑不住興奮勁,笑的兩個梨渦更加清晰:「真是風水輪流轉,也該他們吃點教訓了。」說完又看了眼向陽的課桌小聲道:「是不是向陽?」
夏七月輕輕點頭:「應該是,我沒有問,他也沒說。」
「肯定是他了,還能有誰能治的他們服服帖帖,我的樣子像不像幸災樂禍?」謝清雅拉著她的手笑到停不下來。夏七月點頭:「像。」頓了一會也說:「其實我也挺開心的。」
「那我們也去湊個熱鬧?」謝清雅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夏七月拉停她,搖了搖頭:「不了,還是別看了。」她記起上課時她好奇來著,向陽拉住了她,謝清雅猶豫了一下:「也是,還是別看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我們去買點吃的然後偷偷去溜達一圈吧,咱倆也好久沒說話了。」
「好。」夏七月的開心,一小部分是因為蘇妍,更多部分是謝清雅和向陽,朋友回來了,自己也不再擔心會受困擾,除過請謝清雅吃飯以外還打包了一份蓋澆飯和一瓶橙汁悄悄放進了向陽桌洞,他和何遠這會應該在操場上聊天吧。
操場上跑圈結束,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了,向陽和何遠站在角落裡抽煙,旁邊偶爾走過幾個人還在議論剛才跑操的事情,何遠也在一旁說個不停,向陽自動屏蔽了他那些有的沒的,聊了幾句,跑圈一周,每天一千字檢討,花樣不能重。
何遠笑的不行還說每天檢討中再隨機抽幾個人讓重寫,對那幫人來說可比挨頓打難受多了,又說了一會大概笑累了,何遠看著遠處安靜下來,兩個人就這樣平靜的靠著欄杆站著。
向陽無聊的四處看著,有個披頭髮的女生拉著另外一個馬尾辮女生急急慌慌跑過來在找什麼東西。
馬尾辮女生看著她彎腰細細找著:「你先告訴我是什麼,我幫你一起找啊。」披髮女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剛才手腕上綁著的橡皮筋啊,剛才還在呢,怎麼走了一圈就不見了。」
馬尾辮女生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找不到就再買一根吧,又不值錢。」
披髮女生搖頭:「你陪我找找吧,這邊還有剛才那邊,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根,現在斷貨想買也買不到了。」
「好吧,那我陪你找找吧。」馬尾女生和她找了一會又去別的地方找了。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向陽突然想起那次碰見他哥,夏七月傻乎乎的跑回來,說她是回來找橡皮筋,向陽當時還接了一句「我是橡皮筋啊?」想到這裡向陽突然一聲輕笑,何遠一臉吃驚的看著他:「陽哥,你怎麼了?我剛才沒說話啊。」
向陽的嘴角依舊不由自主的上揚:「我怎麼了嗎?」向陽不知所以,笑著看他。
「你突然笑出聲,嚇我一跳。」說完何遠還像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
「哈,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向陽看著他問道。
何遠繞著他轉了半圈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陽哥,你該不會喜歡上誰了吧?你剛才那樣完全是在思春啊。」
「嗯?你覺得我會喜歡誰?」向陽還在分神沒有細想他的問題,何遠苦笑:「我怎麼會知道,學校里你只和我走的近,肯定是沒有了,校外的我又不認識。」
向陽想起學校里走的近的除了何遠當然還有,夏七月,接著扔掉煙頭靠在欄杆上眉開眼笑。何遠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半開著玩笑:「陽哥,你不會喜歡得是我吧?」
向陽聽聞笑的更歡了:「你?你哪白?」
「我屁股白啊!」何遠嘿嘿一笑,看著他。
向陽壓著笑意:「撅起來我看看。」
何遠靠過來背對著他屁股一崛,不要臉道:「白嗎?陽哥。」
「滾。」向陽笑著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何遠捂著屁股委屈著:「陽哥,你怎麼老讓我滾,你真不愛我了。」
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何遠就順著餘光看到旁邊有人,轉過頭正是一臉震驚的謝清雅和夏七月看著他們臉上都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向陽看他突然不說話也轉頭看去,剛對上夏七月的眼神,夏七月拉了一把謝清雅轉身離開了。
向陽嘴角一抽,剛才的話她倆估計都聽見了。
何遠怔了怔,看著他突然喊道:「完了陽哥!她倆剛才那眼神你瞧見沒?瞧見沒?是不是以為咱倆真的是?我操!陽哥,完了完了,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
向陽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教室。
桌洞里放著飯摸了一下,熱的,還有一瓶橙汁,夏七月還沒回來,他拿出來吃完飯,橙汁放回夏七月的桌洞就趴著桌子上一臉抑鬱。
晚自習,夏七月總有意無意的瞅他,那眼神瞅的他渾身彆扭,實在沒忍住低聲問:「老看我幹什麼?」
夏七月也低聲答著:「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眼神相當認真,一臉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表情。
向陽懵逼:「???」
夏七月看他不明所以又加了一句:「下午的事我會保密的,你放心吧。」說完還朝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向陽看著她信以為真的表情真想一巴掌拍死何遠,下午怎麼就順著他的嘴把玩笑開下去了,向陽踹了一腳何遠的椅子:「滾。」
何遠回過頭瞪著眼睛:「???」
向陽盯著他:「!」何遠秒變委屈臉,整張臉散發著我做錯了什麼?我委屈...過了幾秒弱弱道:「陽哥,你真不愛我了,動不動就讓我滾...」向陽扶額,只覺得心裡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你他媽的還在說。
夏七月看著他倆一個臉青一個臉紅互相盯著,生怕向陽突然暴走,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你別這麼凶,何遠快哭了。」何遠聽到這句話配合的點點頭,癟了癟嘴就像是真的要哭。向陽只覺得腦子疼:「你呆著吧,不用滾了。」說完眼睛一閉趴在了桌子上,何遠沖夏七月抱了個拳「多謝!」也轉過頭去。
夏七月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並沒有真睡,寫了張紙條傳給他:「你不用不好意思,現在這樣的事很正常的,我在之前的學校就見過。」
向陽看了眼紙條差點沒厥過去,刷刷的寫了三個字放在桌子上:「我沒有!」
夏七月以為他還在害羞,偷笑了一聲不回了,向陽憋屈啊,他真想說一句:「我喜歡的人是...。」但還是忍住了,絕望的閉上眼,心道:「向陽,你暈過去吧,暈過去這茬就翻篇了。」
向陽正趴著,感覺大腿旁邊一通震,看了一眼名字有些猶豫,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
向陽還是接了,剛接通還沒說話,向媛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楊旭不見了!」
「他不是經常不見嗎?」向陽皺眉壓低了聲音,楊旭經常各種忙著要賬,有時候一兩天關機見不到人也是正常,「陽兒,一個月了,這個王八蛋已經消失一個月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向媛撕心裂肺的哭著,向陽依舊低聲:「別急,你在哪?」
「我在家。」向媛哭著答道。
「我馬上回來,在家等我。」向陽掛了電話起身朝教室門外走去,老師皺眉:「你幹嘛去?」走廊里回答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回聲和逐漸遠去的跑步聲。
夏七月聽見電話那邊是個女聲,但沒聽清說的什麼,握著筆發了會呆,晚自習結束的時候才發現本子上被她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線條就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向陽剛打開門的時候,向坤不在,估計這會又在哪打牌喝酒,而向媛正抱著一瓶啤酒坐在地上哭著,腳邊還有幾個空了的啤酒瓶和一地玻璃碎片帶著點點血跡,聽見開門聲向媛抬頭流著淚看他:「陽兒,他真的不要我了。」
向陽擰眉,臉色低沉的踩著玻璃渣越過啤酒瓶把她攔腰抱起,輕輕的放在沙發上,向媛的腳還在流血,向陽拿走她手裡的啤酒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手邊,向媛拽住他的胳膊:「陽兒,你別走。」
「我去拿藥箱,你的腳傷了。」向陽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走,你坐著。」向媛鬆了手垂下頭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和蹭在沙發上的血跡。
向陽拿了酒精和鑷子放輕了聲音:「有點疼,忍一下。」向媛點頭:「身體上的疼比不了心裡的。」向陽嘆了口氣輕輕處理著她腳底的玻璃碴,向媛依舊在哭,喘著氣兒的哭:「陽兒,為什麼?」
向陽沒有回答小心翼翼的把最後一塊玻璃夾出來,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腳腕,一隻手拿著酒精,他抬眸看了一眼,向媛正沉浸在悲傷中,他快速用酒精衝過她的腳底。
「啊!老三!你要死啊啊啊!」向媛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倒下沙發靠背,疼的臉色有些發白,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疼死了!你倒酒精的時候能不說一聲啊?」想把腳抽回來卻紋絲不動,酒精在傷口上流過的灼燒感讓她整個人清醒了。
向陽鬆了口氣:「說一聲你能讓我倒嗎?」拿過紗布緩緩纏過她的腳:「你踩玻璃玩的時候怎麼不想著疼?」
「老三...」向媛白著臉看著他,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弟弟永遠都是一副大人模樣,向媛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腳又想起了楊旭,罵道:「要不是他玩失蹤,我也不能這樣啊。」
向陽裝好藥箱站起身嘆了口氣:「他就不是個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