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袁紅在台上唱著《絨花》,一首極其優秀的主旋律作品。
甘奇拿著指揮棒,把現場弄成了音樂會一樣。
李環問著張國師:「張導,怎麼樣?」
張國師笑著說道:「這首歌要了,必須要,寫得好,曲也編得好,袁紅更唱得好。」
李環聽到張國師的話語,很滿意地點著頭。
當袁紅唱完之後,甘奇對著台下抬手一招:「覃老師,該你了。」
台下的張國師說道:「嘿,這小子還自己安排上了。」
李環給張國師解釋:「覃靜的歌也要交響樂,也是青年交響樂團伴奏的,樂隊擺好了,自然得這麼安排,不然這麼多樂器與人,上上下下的太麻煩。」
張國師倒是大度,笑道:「行,那就隨他安排。」
覃靜不必袁紅老練,上台之上,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台下的張國師,她顯然是有些緊張,這就像是許多人考試前的緊張。
甘奇看出了覃靜的緊張,還安慰了一下她:「沒事,就按照昨天的唱,有我呢,妥妥的。」
覃靜轉頭看了看站在指揮台上的甘奇,比她高了兩三個頭,需要仰望,卻又能讓人心安。
甘奇的指揮棒,已經放在了空中。
嗩吶起來了。
當嗩吶起來的那一刻,張國師明顯精神為之一振,說道:「還真能玩,嗩吶配交響樂團,這小子要麼是啥都不懂,要麼就是個鬼才。」
「那張導覺得他是不懂呢?還是鬼才呢?」李環笑道。
張國師沒有說話,因為此事覃靜的歌聲已經進了。
當第一段唱完,交響樂團的演奏已經大作。
「鬼才吧?」李環主動問張國師。
張國師認真點著頭:「是個鬼才!」
這句話說完不久,張國師有些詫異問道:「怎麼又是這四句?」
「這首歌,就四句。」
「這麼寫歌?」張國師再次詫異起來。
李環還跟他開了個玩笑:「這麼寫歌,要麼是啥都不懂,要麼是個鬼才。」
張國師笑了。
高潮起來了,高亢的嗩吶,覃靜持續的高音。
張國師只覺得頭頂有些癢,微微張開嘴巴,再一次把布的鴨舌帽取了下來,下意識撓了撓頭髮。
李環再也沒有說話了,而是等著張國師說話:「這首歌也要了,兩首主旋律,這屆春晚主旋律的歌曲就差不多了。」
唱完歌,覃靜帶著忐忑的心情下台。
台上的甘奇沒有再叫人上去。
張國師還問李環:「是不是該你了?」
「我的應該是最後一個,他應該要演奏《春節序曲》了,這也是交響樂的活。」李環倒是猜對了,甘奇是準備讓他最後一個上。
樂團上下台太麻煩了,自然要一次性把樂團的都戰事了,之後還有民族樂團,樂器與人直接換,還有幾十把椅子,免得再搬上搬下的,李環自然就得安排在最後一個。
張國師把鴨舌帽放在一邊的椅子上,然後一臉認真說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李環問著。
「等下再說。」張國師也賣了一個關子。
台上的《春節序曲》忽然就起來了,當第一段音出來的時候。
張國師已然一臉笑意,這首曲子,給人的感覺實在太直觀了,音樂一起,就是喜慶。
張國師喜笑顏開,連連拍著自己的大腿:「太適合了,太他媽適合了,這曲子拿來開場,這感覺就不一樣,這曲子太適合過年了,難怪叫作《春節序曲》……」
「鬼才啊!」李環早已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曲子,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曲目到得中間,還忽然變化了一個節奏,開始抒情了。
「神來之筆,這一段拿來配合主持人抒情的話語再適合不過了,這首曲子寫得真好。」張國師已然滿意至極。
李環在一旁哈哈笑著。
「李老師,等下你得給我介紹認識一下。」張國師想要辦好一台春晚,扭轉春晚近些年的式微,早已在絞盡腦汁。
說起來,春晚其實真的很難辦,又要喜慶,又要抒情,又要有主旋律,還有讓全國百姓喜聞樂見、開懷大笑,還要清新脫俗,又要有文化氣息,還要照顧所有年齡段的觀眾。光是這些要求,就能讓每年辦春晚的導演腦袋炸裂。
張國師也一樣,他最近也著急得睡都睡不著,對於他來說,得統籌大局,歌,舞,歌舞,小品,相聲,明星,舞美,燈光,流程……
甘奇今日,似乎一上台,就為張國師解決了很大一部分的問題。
春節序曲結束,台上正在換人,交響樂團下,民樂團上。
當《金蛇狂舞》的音樂起來的時候,張國師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著台上的甘奇說道:「就他了,就他了。」
「張導說的是什麼意思?」李環問道。
「就他了,這一屆春晚音樂類節目副導演,請他來做。」張國師就是這麼務實幹練,中央台請他來搞這一屆春晚,就是來救場的。
張國師是個導演,但他並非全知全能,必須要組織一個團隊,設計流程的,設計舞美的,設計燈光的,把關各類節目的,甚至也還有宣發的,外聯的……
這就像是拍電影,需要武術指導,需要攝影指導,需要道具組,需要好剪輯師……
這都是一個道理。
甘奇這樣的人才,必須要請來做音樂節目的副導演,這就是張國師作為導演的專業水平。
「張導剛才的想法就是這個吧?我覺得你是找對人了。」李環笑道。
站在第二排的袁紅忽然說道:「別人還不一定樂意呢!」
「不好請?」張國師回頭問道。
「好不好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活可不好乾,而且還沒什麼錢。人家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人,干這費力不賺錢的活,那可不一定?」袁紅笑道,話倒是有玩笑的性質。
「他這麼能賺錢?」張國師還有些不相信。
「那可不,隨便一場演唱會,賣五六萬張票。」也不知袁紅是不是在抬高甘奇的身價。
張國師撓著頭說道:「你們去幫我說說。」
袁紅還一本正經地說:「那這可是人情啊。」
「你跟這等著我呢?」張國師豈能是好忽悠的人?
「可不是等著你,還真不一定說得通,這小子可有主見了。」袁紅有些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