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殷勤
且不說蘇玉熙的內心是怎樣想的，這邊去吃包子的兩個人倒是美滋滋的。
祁綏安帶著靈兮七拐八拐拐到一個小巷子，門口用竹竿撐著一塊布，上面寫著包子鋪三個字。
因處在巷子深處，又沒有鋪面，要不是有這塊布，看著就像一戶普通人家。
進去之後，發現院里有個大籠屜，裡面估計是蒸的包子，冒著熱氣，混著面香肉香的氣味直接鑽進鼻子里。
「好香啊。」靈兮輕嘆了一聲。
在鍋灶前面看火的一個伯伯招呼著他們：「二少爺來了，快進屋裡吧。」
這麼熟，看來沒少來啊。
靈兮看向綏安，綏安嘿嘿一笑，帶著她進屋去。
與外頭的安靜不同，屋裡擺著五六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掀起門帘就聽到嘈雜的談論聲。
見他們來，在裡面招呼的大娘立馬沖他們招手：「二少爺來了，來，你們在裡面吃，不跟他們擠。」
祁綏安輕車熟路的跨過擁擠的過道，掀開門帘，來到裡屋。
一下安靜了不少，裡屋看起來乾淨很多，只一兩張桌子，不過靠近裡面的地方有張床。
祁綏安帶著靈兮坐下來，跟大娘說：「來兩盤牛肉包子，兩碗牛雜湯。」
「好咧！馬上來。」
待大娘出去以後，靈兮小聲問道：「這裡還有雅間？」
祁綏安哭笑不得：「這是他們自己住的地方。」
「這樣啊。」靈兮不好意思的笑了，她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呢。
「這家老闆原來是我父親手下的兵，後來受傷了，就回來開了這個包子鋪。生意還不錯，我經常來吃。」
「嗯嗯，生意是挺好的。」靈兮回顧外面的擁擠，應和了一聲。
「對了，你在這裡等一下。」綏安交代一句就要出去。
啊？靈兮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起身離開。
祁綏安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我馬上回來。」
包子馬上要來了呢。靈兮說不上來是委屈還是著急，有什麼事情非得現在出去呢？
果然，祁綏安還沒回來的時候，包子就上來了。
大娘端來兩盤熱氣騰騰的包子進來，兩盤包子放的很實誠，滿滿當當，冒著熱氣。
大娘笑眯眯的跟靈兮說：「剛出鍋的，小姐多吃些，吃完我再去拿。」
「謝謝大娘。」靈兮乖巧的送大娘出去以後，深吸了口氣。
太香了，剛出鍋的包子最好吃了，怎麼還不回來？
靈兮舔舔唇，拿了個小碟子，倒上醋，放點油潑辣子，和勻。
這樣等綏安一回來就能吃了。
靈兮坐的端端正正。
門帘動了，靈兮連忙去看，不是綏安。
大娘端來兩碗湯，放下來，叮囑道：「小心燙啊。」
靈兮拿勺子攪動兩下，實在是忍不住了，包子不能吃，那就嘗口湯吧。
唔~好香。鹹淡正好，帶著一點辣味，牛肉味溢滿口腔，又香又濃又不會膩。
本來只打算嘗一口的，靈兮忍不住又舀了一勺放到嘴裡。
門帘一動，祁綏安從外面進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靈兮嘴裡叼著勺子吃的一臉滿足，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笑來。
靈兮則一眼看到他手裡拿的一串冰糖葫蘆。
「給你。」祁綏安坐下來，順手就把冰糖葫蘆給了靈兮。
靈兮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笑的有多開心。
紅色的山楂中間夾著白色的糯米，外面裹著一層蜂蜜色的糖漿。
剛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山楂的酸混合糖漿的甜，脆脆的冰糖外衣和軟糯的糯米，是味蕾和口感的雙重享受。
「好吃嗎？」綏安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看著靈兮小貓一樣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好吃。」靈兮答了一句，又覺得不太夠，補了一句，「非常好吃。」
祁綏安有些得意，彷彿自己吃到一樣：「我就知道，糯米的最好吃了。」
靈兮嘴裡塞著糖葫蘆，一邊含糊不清的應著，一邊瘋狂點頭。
「好了好了，一會再吃，先吃包子吧。」祁綏安一邊感慨靈兮的可愛，一邊給她夾一個包子。
看靈兮還拿著糖葫蘆，想接過糖葫蘆幫她拿著。
靈兮沒看到他的動作，順手把冰糖葫蘆插在筷子簍，又拿出筷子準備吃包子。
抬眼看到祁綏安不吃，用目光表示疑問。
綏安笑著搖頭，拿起包子開吃。
包子有點涼了，但還是皮薄餡大，汁水充足，配上微辣的牛雜湯，更是美味。
吃完飯，兩人走在街上，靈兮啃著冰糖葫蘆，吃完牛肉包子有點膩，再吃冰糖葫蘆剛好解膩。
靈兮一邊啃，一邊對祁綏安說：「你有什麼事？」
「啊？」這沒頭沒腦一句話，問的綏安有點心虛。
靈兮調皮道：「無事獻殷勤，事後來討債。」
即使心虛，綏安還是嘴硬道：「我就不能單獨帶你吃個飯？」
以前也不是沒吃過，怎麼就知道今天是有事相求了？
靈兮倒是滿不在乎：「你快說吧，看在包子和糖葫蘆的份上，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綏安裝模作樣的糾結猶豫一下，不敢看靈兮：「我們明天去剿匪吧？」
…一陣安靜…
想象中的暴躁沒有出現，祁綏安悄悄抬頭看靈兮，靈兮叼著冰糖葫蘆都忘記咬了。
她隨便咬了幾下囫圇吞下，懷疑問道：「就我們兩個？」
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平時表現得太好了，竟然敢兩個人就去剿匪？
祁綏安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但他也找不出別的人，只好點頭：「就我們兩個。」
靈兮不確定又問了一遍：「不是，你認真的嗎？」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以後不會給綏安養成什麼不好的習慣吧。萬一自己走了以後，他也兩個人過來剿匪······靈兮在腦子裡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算了算了，不可能的，他又不傻。
「我調查過了，那伙山匪人數不多，也就十來個吧···」祁綏安一邊解釋一邊偷看靈兮的反應。
「十來個啊，那是不多。」靈兮表示接受。
噎得祁綏安接下來的解釋都沒說出來，默默在心裡想：你真的覺得不多嗎？還好沒放你一個人去闖蕩江湖，不然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誒？不對，現在好像是我在騙她。
靈兮一臉無辜，等著綏安的下文。
祁綏安調整心情，繼續忽悠，不，繼續解釋：「而且剿匪這種事情，沒有詔書，就不能私帶家兵。其他人武功不好，萬一沒照顧到容易受傷，還是只有咱倆比較好。」
「嗯嗯，有道理。」靈兮很是聽勸。
祁綏安在心裡感嘆，真好騙。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小院。
綏安把靈兮送進去，跟她告別：「我明天來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