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出事
昨天晚上睡的晚了，今天靈兮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本來今天與祁綏安有約，該好好收拾收拾，美美的打扮一下的。但不知為什麼，她從起來就覺得心神不寧，是多心了嗎？
靈兮揉了揉心口坐下來，準備喝杯茶寧寧神。
「嘶~」一不小心倒在杯沿外面，燙到手指。
不對，以靈兮的身手，幾乎不可能倒在杯子外面，更不可能會被燙到。
她就算把手放到火里去烤也不會有問題，這泡茶的熱水怎麼可能會把她燙到呢？
不行，看來是真的有問題，靈兮放下杯子打算卜一卦。
「靈兮」
詩夫人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靈兮蹭的就站起來：「嬸娘，出什麼事了？」
詩夫人喘著氣，滿眼著急擔心：「祁將軍出事了，梁州遭遇突襲，祁將軍身中兩箭，今天早上才送來戰報。」
靈兮一驚：「祁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到姚谷了，最晚巳時肯定到了，但是說情況不樂觀。」
「這可怎麼辦？」靈兮急的團團轉。
詩夫人看出她的焦急無措，冷靜勸道：「你先不要著急，綏安已經去接了，太醫也跟著去了，我讓人在祁府外面守著，等他們一到，就來告訴你。」
「我不能去祁府等著嗎？」
詩夫人搖頭：「不能。」
靈兮頹然坐下，她雖然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她不會醫術，就是現在去了也沒什麼用。
「一定沒事的，別著急啊。」嬸娘安慰著靈兮。
她雖然前幾天不讓祁綏安見靈兮，但她對祁家並沒有意見，祁夫人生前，兩人還是朋友。
她不讓兩人見面，主要是因為靈兮的門規，她怕兩人情到深處不能自拔，最後都受到傷害。
眼看著巳時就要過了，還沒有消息傳來，靈兮坐都坐不住，她在院子里站著，等去祁府的人一回來就能直接出門。
終於有人回來說人到了。
等到靈兮趕到祁府的時候，祁府的大門緊閉，靈兮上去敲門。
裡面傳來聲音：「府里今日不見客。」
竟是連門都不開，可見情況不容樂觀。
靈兮心裡沉了一分，她又敲了兩下：「是我。」
傳來開門栓的聲音，裡面探出頭來：「靈兮小姐。」
靈兮應了聲，問：「我能進去嗎？」
「姑娘進來吧。」裡面讓出路來。
靈兮進去，問：「裡面怎麼樣？」
侍衛耷拉著臉搖頭，也不回答，只是說：「姑娘快進去吧。」
靈兮也不需要帶路，快步走到祁將軍院里。
連伯在屋外抹眼淚，見她來了，連忙躲著，把臉偏到一旁，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靈兮快步上前，扶了下連伯的胳膊：「一定沒事的。」
連伯點著頭。
靈兮也沒多說什麼，開門進去。
屋裡濃濃的一股中藥味夾雜著血腥味，兩名太醫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桌邊，但都沒有什麼動作。
這是放棄了嗎？
靈兮心裡一咯噔。
床上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被子蓋到腰間。他的胸口插著半截斷箭，血跡暈紅了白色裡衣。
祁綏安坐在床邊腳踏上，目光放在床上的人身上，有人進來都沒看一眼。
安若素看到她進來，沖她搖了搖頭。
靈兮輕輕走過去，待走到床邊，綏安才抬頭看過來。
他眼睛通紅，卻不腫，看得出來是想哭卻拚命忍住。
見到靈兮，綏安去拉她的手，聲音嘶啞：「靈兮。」
「嗯，」靈兮用力握住他的手，沖他微笑，「我來了。」
祁綏安眼眶含淚，他問道：「靈兮，你的師門是不是醫術很好？你能不能幫幫我，救救我爹？」
他的眼神被淚珠擋住，看不真切，但他盡量用一種不算懇求，不會強迫的聲音說出，他怕靈兮為難。但他又知道，靈兮絕對不會拒絕他的。
靈兮柔聲安慰，但語氣堅定：「我先看一看伯父，你別著急，一定沒事的。」
她過去看祁將軍，坐在床邊的太醫早在她過來的時候就給她讓了位。
祁將軍面色蒼白，呼吸微弱，不用把脈靈兮都知道傷情嚴重。
看太醫們的樣子，是心裡已經放棄了，雖不敢說出來，卻也不會多做嘗試了。
照這樣下去，就算靈兮向師門求助，祁將軍也等不到人來了。
「都出去吧。」靈兮看著床上，背對著大家說道。
啊？
所有人都有點詫異，不過安若素馬上反應過來，抬腿就往外走。
「這···？」兩位太醫對視一眼，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靈兮沖兩位拱了拱手，語氣誠懇，也不容商量：「師門秘書，不能與兩位太醫探討了。」
祁綏安沖兩位太醫點點頭，示意他們無妨，出去就是。
既然正主都這麼說，他倆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祁綏安送他倆出去以後，自己也沒進去，直接關上門。
連伯看著一個個出來，有些著急，又忍不住期待。
將近一炷香時間要過去了，外面幾人有些焦躁。
門終於開了，靈兮臉色雪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祁綏安第一時間就扶住她，他感覺現在的靈兮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綏安滿眼焦急擔心。
靈兮微笑著搖搖頭：「我沒事。」
「那個，詩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把個脈？」一位太醫看著她實在擔心。
「不麻煩您了，我沒事。」她輕輕把胳膊抽出來，對祁綏安說：「你快進去照顧伯父，我去歇一會。」
「你真的沒事？」祁綏安左右為難。
靈兮確定的點點頭：「我沒事。」
「你去吧，我照顧她。」安若素說道。
祁綏安仍不放心叮囑：「你有事要跟我說啊。」
兩位太醫沖他倆點點頭后也跟著進去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看看祁將軍了。
靈兮看著連伯，安慰道：「連伯不要擔心，伯父一定會沒事的。」
「好，我帶姑娘下去休息吧。」
安若素連忙說道：「不用了，連伯，我帶她去就行了，府里我倆都熟。」
「也好，麻煩安少爺了。」
連伯也不跟他們客氣，都是熟客了。
安若素扶著靈兮慢慢走向客房，待走的遠些了，才問道：「你真的沒事？」
「沒事，只是消耗太大，歇一會就好了。」
才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安若素連忙幫她順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靈兮壓了壓喉嚨里的清甜，微微一笑。
被大師伯訓練這麼久，還是有點用的，不然自己早躺祁將軍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