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 不甘的種子

「那麼，荒野，還需要怎麼做」涼宮春日說著。

她站在這棟高樓的天台上，背靠著欄杆說著。

身後的夕陽照在涼宮春日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投在另一個男人的腳上。

「只需要確定你的心愿，已經決定的意向。」

男人說著「只是如此。」

「吶，為什麼要這麼做」春日盯著他「世界什麼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去想什麼創造什麼毀滅，我也不相信這種什麼能力，這算什麼……」

「涼宮春日……」

男人的聲音一直很深沉。

「我是魔術師，荒耶宗蓮」視線對上春日的目光「所謂魔術，就是世間所無認知的東西，以你的能力，若是可以完全掌握，稱之為魔法，也不為過。」

「我幫助你發揮你的能力，也借用你的能力來完成我的試驗。」

「試驗？」春日問道「是什麼實驗。」

「以這棟大樓所為結界，呈現生死的輪迴，按照定製的軌跡進行著，按照既定的事實重複這每天同樣的生死，我想著若是重複無數次即使是精確的輪迴也可能產生不同的結果……」

「……但是事實似乎不是這樣」荒耶宗蓮說著，語氣就像為世人憂心的高僧「藉助你的力量，擴大這個輪迴，在你所重新建立的世界之外，留有我試驗的一片輪迴之地。」

原本靠在欄杆上的春日漸漸離開了那個位置「生死的輪迴？居民么？他們真的死了？」

「不過是一些行動的軀殼而已，真的存在，早已經死亡」

「是你殺了他們？為了試驗？」

「是。\本章節貞操手打shouda8.coM\」荒野平靜的說「見多了戰爭……災厄……殘殺……背叛……欺騙……破壞……扭曲，我早已經在思考著，骯髒的人類，是否真的有救贖的需要。」

春日瞪大了眼睛。

「偏執……真是難以想象你這種人。人類那麼多，怎麼能這麼簡單的判定！」

「天真……」荒耶宗蓮不願有多爭執。

「人類再怎麼差勁也有好人！」春日有些惱怒的說著。

荒野看了看春日的樣子，平靜的說「你不是……也拋棄了你的同伴。」

阿虛――古泉――朝比奈――長門……

春日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大家的樣子，還有大家在一起打鬧時的場景。

「胡說！怎麼可能放棄得了他們！你不是說過，我可以按照我的意願建立新生的世界，我要讓他們也在到這個世界里來！」春日大叫著。

「無妨，但從你自身的意願。」荒耶宗蓮轉過身去，背對著涼宮春日「我只要能進行我的試驗，其它隨你。」

春日又靠回到護欄上，又安靜下來問道「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試驗有什麼意義……什麼生死輪迴的，都是什麼。」

「為了根源――」荒耶宗蓮毫不遲疑的回答「為了魔術師的終極追求――根源之渦」

「哈哈哈……」春日有些奇怪的笑了笑「追求么，你知道我的追求是什麼么，我想做什麼，我為什麼想這麼做？」

荒耶宗蓮靜靜地看著春日。

「吶，荒野啊」春日說起來「很小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我是不一樣的，在去看某棒球塞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特別的人，不但與家人相處和樂，也覺得自己的班上聚集了全世界最有趣的人」

「直到後來有一次，小學六年級那時候，我們全家一起去球場看棒球。球場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對面的觀眾看起來就像米粒一樣小。當時我以為全日本的人都聚集到這個空間來了。當時我問了我爸現場到底有多少人。我爸回答我因為觀眾爆滿，應該有五萬人吧」

「眼前明明有這麼多的人，卻只是日本總人口的一小部份，記得日本是有一億多人口，球場看起來那麼多，也只不過是兩千分之一而已」

「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不是那樣……」

「我也不過就是世界上這麼多人裡面普普通通的一個普通人而已！每天重複這普通的事情，碰到普通的同學！然後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

「但是這樣怎麼行！小學畢業之前我終於覺察到，只是等待的話是沒有用的，期望有趣的事情也不會就這樣降臨到我身上，不甘於這種普通的話就要自己去爭取。」

春日很激動的說著，表情不停的隨著講述變化。

「可是一直到這學期以前依舊什麼都沒有出現，我深信著全世界這麼多人一定也有人過著與眾不同充滿趣味的生活，但為什麼不是我呢，我小學畢業以後就努力的改變自己，而且自認為也已經儘力了，但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春日非常失望的長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已經快要下山的夕陽。

「但是這學期開始！」春日猛然提高語調「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降臨了！從轉校生到巫女，超能力到神社，這學期和大家確實是過著非常開心的生活。我以為能繼續這樣下去，然後把這種日子在發展起來，但是。」

瞬間，整個人就隨著語調暗淡下去。

「在學生會長之後，我突然又醒悟到這種日子也只是在北高這所學校而已，就像之前說日本有一億多人而球場只有兩千分之一一樣，只不過是北高這個學生會，全世界又有多少個北高這樣的學校和這樣的學生會！」

春日激動的跺著腳。

「我努力到了現在也只不過是如此微小的一點改變而已，說不定世界上的其它地方也有像SOS團這樣的一群人，像我們一樣有經歷過不可思議事件，有外星人有未來人，像我們一樣過著只是與更多的普通人略微不同的生活。」

「所以還不夠……所以還不夠……」

春日緩緩的低下頭，雙手手指深深的埋進頭髮里。

「還是不甘心，在這個世界里我還是不甘心！」

「所以創造你的世界吧」一直沒說話的荒耶宗蓮終於插嘴道「不要掩埋，放手去創造，屬於你的世界。」

不甘的心情和荒野的話如同魔咒在春日心中盤旋著……

隨著兩人的對話，原本還撒著餘輝的夕陽已經即將完全沒入地平線中。

「時機將至」荒耶宗蓮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春日「開始吧，按照所定計劃進行，希望你能順利。」荒耶宗蓮一邊說，一邊緩步走向下樓的樓梯「我還有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必要的事情，無法避開的事情，計劃如常，再會。」

涼宮春日怔怔的看著下樓去的荒耶宗蓮……

「計劃……新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