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三十年前，或許可以

「這次，我們嘉業集團遇到困難，要多多依仗趙先生了。」

董事長辦公室辦公室很大，二百多平，有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個市區。寬敞明亮，裝修豪華，紅木老闆桌看上去非常大氣。

南門學志沒坐在老闆桌后，而是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跟趙有為相對而坐，顯示了足夠的尊重和誠意。

趙有為倒是非常自在，把自己陷進沙發里，擺出舒服的姿勢，手裡端著的，是麥念秋遞過來的茶水，一邊小口品著，一邊欣賞著站在旁邊的麥助理優美的線條……曲線玲瓏，真是不錯啊！

沒有得到回應，南門學志看過去，發現趙有為竟然在走神……而且，是在欣賞自己的女助理……不由老臉有些難看。甚至有些懷疑剛才這傢伙表現出來的高人風範是不是真的，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吧？

麥助理俏臉一紅，有些尷尬。這真的不礙自己啊！

「咳咳！」南門學志乾咳一聲，將趙有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才接著說道，「這次商戰，我們把天龍集團算是徹底得罪了。不過，這也怪不得我們，商場如戰場，總會有勝敗。一次資本對決，涉及到兩家集團未來的發展和布局。雖說小女下手的確狠了些，在勝利之後窮追猛打，沒給他們留後路，但是，他們竟然動用見不得光的武力手段，這是對經商秩序的破壞，是商人的恥辱！」

南門學志非常憤怒的語氣。

「嗯！」趙有為隨意地點點頭。

看到趙有為沒什麼回應，南門學志身子往前探了探，決定單刀直入……高人嘛，都是有高人風範的，都喜歡直來直去。面對高人，自己也要用高人的行事方式。

「不知道趙先生打算怎麼對付天龍集團？是帶領人馬把他們打服嗎？我們嘉業集團願意提供後勤保障，不管來多少人馬，都能安排好，絕對不會讓弟兄們在生活上吃了虧，受了委屈。」

南門學志眼睛冒光，一副非常神秘的表情。

「帶領人馬？哪裡來的人馬？」趙有為驚訝。

這個半大老頭，語氣比自己還拽啊？

南門學志愣了一下。接著恍然，伸手拍了一下額頭，「見笑！讓趙先生見笑了！以老爺子的風範，自然不可能用那種粗俗手段。這麼說來，趙先生是準備代表老爺子出面去談判，用老爺子的威名懾服天龍集團？」

趙有為，「……」

南門學志微笑。看來，果然是這樣啊！

下一刻，趙有為張口，語氣驚訝，「老頭子竟然這麼牛逼？他的名頭這麼好使？」

南門學志笑容一僵，乾笑一聲，「趙先生說笑了。老爺子……老爺子在江湖上，自然是威名赫赫的！」

「我怎麼不知道？」

趙有為是真心的。

老頭子牛逼，那是肯定的。趙有為這一身功夫，都是老頭子教的。

但是，貌似從他記事起，老頭子就已經隱退山林，躲在山村裡整天打麻將，最喜歡的麻友就是山婦村姑。

村裡的漢子們出去打工，留下大姑娘小媳婦們全都被老頭子給照顧了。這二三十年過去，江湖上竟然還有老爺子的傳說？

南門學志，「……」

這次輪到他無語了。

「難道，不是嗎？」看著趙有為的表情，南門學志也有些忐忑了。

趙有為看看南門學志，這才明白過來，合著你也不知道啊！坐直了身子，喝一口茶，緩緩開口：

「三十年前，或許可以！」

「咕咚！」南門學志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語氣有些艱澀，「你什麼意思？」

「老頭子退隱江湖已經三十年了，你不知道？」趙有為奇怪地眼神看南門學志一眼。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麼求到老頭子頭上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啊？」南門學志只感覺瞬間像是墜入冰窟一樣。

原本滿心熱情，寄託了極高的期望。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退隱江湖三十年。而天龍集團現在可是如日中天，怎麼可能賣對方面子？

「你什麼都不知道，是怎麼找上老頭子的？」趙有為好奇地問道。

「前幾年，家父去世。臨終前給了我一個聯繫方式，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一個高人，曾經受過我祖父的恩惠，因而，承諾欠下一個人情。那個高人在國內江湖上威名赫赫，能量很大，沒有搞不定的事情。讓我如果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困難，都可以去找老爺子。而且，特意強調，老爺子身份超然，這次機會十分難得，叮囑我等閑不要浪費，除非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才能用。還說，只要使用，必然逢凶化吉。這次我們得罪了天龍集團，對方使用江湖上的手段，不光要我們整個嘉業集團，還要我和小女的命，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我就按照爸爸給的聯繫方式，找到了老爺子。」南門學志說道。

「原來是這樣！」趙有為往後靠了靠身體，「這麼說來，是老爺子欠你們家人情了。也不知道人情大小……反正他跟我說的是讓我來做保鏢，保護你們家一個人的安全。你說的天龍集團什麼的，我不清楚，也不管那麼多，你只要說讓我保護誰就行了。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出手，絕對不會讓人傷他一根毫毛。」

趙有為的語氣非常地自信，而且，意思很明確……只管保護一個人的安全，至於是誰，你說了算。但是，天龍集團的事兒不摻和，不是哥們兒實力不足，而是跟你這兒情分不夠。

「只能如此了！」南門學志有些失望。原指望著徹底解決天龍集團這個大麻煩呢！看人家的意思，似乎不願意跟天龍集團死磕。他當年僅僅從父親手裡接過的遺囑而已，具體老爺子欠了他家多大的人情，他還真不知道，無法強求人家什麼。

再者說，他對趙有為的實力十分懷疑。這樣一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人，難道能比得上自己請的那些特種兵保鏢？

不過，出於對父親的信任，他沒有拒絕趙有為，「那就麻煩趙先生保護我的女兒吧！」

「哦？不是保護你嗎？」趙有為有些意外。

「不用！」南門學志搖了搖頭，「最近，嘉業集團的事情主要是我女兒掌舵，她需要經常到各分公司考察，出席各種公共場合，敵人出手的機會很多。我最近比較閑，再加上特殊時期小心謹慎些，不是在公司總部就是在家，又有這麼多保鏢，他們拿我沒辦法！」

說到這裡，南門學志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這次跟天龍集團商戰，是我女兒一手布置。天龍集團曾經想要認輸，派人來求和。我也勸女兒得饒人處且饒人，是我女兒覺得機會難得，非要趕盡殺絕，才把天龍集團給逼上絕路的。她是經商天才啊！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卻是少了些歷練。」

南門學志一聲苦笑，語氣中帶著憐愛，「那天龍集團的創始人出身不幹凈，雖然這些年已經洗白，以正經商人的身份在外活動，但是，他們骨子裡的流氓習氣沒有改變。商業手段不行，就改用暴力手段。甚至，我們再想要妥協，反倒是他們不答應了，非得要敲詐我們嘉業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做補償……董事會怎麼可能會答應！」

南門學志有些氣憤。顯然，這根本就是一條絕路了。他們只有跟天龍集團死磕。

「現在，天龍集團已經放出話來，要讓我們父女見血。還說一些污言穢語，針對我的女兒……這讓我很是擔心。」南門學志臉色鐵青，難以啟齒。

一群流氓對一個年輕女總裁能說出什麼話來，用膝蓋想都知道。

「放心吧！有我在，不要說天龍集團，就是天王老子……不經過我的同意也傷不到你女兒。」

趙有為一手端著茶杯，非常淡定的樣子，高人風範。

「那就有勞趙先生了！」南門學志對父親的遺言，還是有幾分信心的，「麥助理，去請總經理過來。」

「是，董事長！」麥助理答應一聲，轉身出門。

片刻時間，有敲門聲傳來。

「進來！」

開門聲響。趙有為背對著門坐……既然是高人，自然不能輕易轉身，這就是風範嘛！看不清來人，只能聽到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身後站定。

有淡淡的香氣傳來，趙有為抽了抽鼻子……感覺有些熟悉的味道啊！

「董事長，你找我？」高冷的聲音……似乎，也很熟悉？

「彤彤，跟爸爸何必那麼見外，叫什麼董事長！」南門學志無奈的語氣。

「這裡是公司，在您的辦公室里，我們是工作關係！」高冷的聲音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好吧！」南門學志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向趙有為介紹，「這位，是我們請來的高手，趙有為趙先生。趙先生，這是我女兒，南門懷彤。」

「嗯！」趙有為點點頭，轉過身來，下一刻，身形一僵，眼睛瞪大，嘴裡含著的茶水直接噴出。

「是你？」

趙有為和南門懷彤異口同聲。

南門懷彤更加是一臉震駭，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個女孩兒，竟然是趙有為昨天晚上在酒吧遇到，然後帶回家的那個女孩兒，也是票他的票客！

「原來你們認識？那真是太好了！」南門學志顯然沒搞清楚狀況，見狀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