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粉爆炸
女子一躍下了假山,消失不見。奈何吹奏簫聲已過半柱香時辰,三人極速趕向承安殿中。因古墨龍延力道甚大,便是三人圍攻,亦佔下風。
於此時,周仙兒身子有些不吃消,讓古墨龍延鑽了空,便全力向周仙兒襲來。見此,她極速上前,以一己之力相抵擋,周仙兒身子一愣,隨之心中萬分喜悅,欲上前相助,便被落中天拉至一旁。
四眸相視,她能從古墨龍延眸中看見掙扎,古墨龍延似是被困於牢籠之中,如何皆不得出。見此,她取出隨身匕首,劃破手掌,將血跡抹於古墨龍延身上,古墨龍延便一動不動,見此,眾人鬆了口氣。
她拿出懷中鐵盒,於古墨龍延眼前晃悠,便一步步後退著。只見一隻紅色蠱母從古墨龍延掌心破掌而出,一瞬間,古墨龍延身子不支,暈倒於地,落祁與落溪笙速將其攙扶,送之墊座歇息。她慢慢攤開掌心,那蠱母便躍於她掌心之中,不再動彈。
便從懷中掏出另一精緻鐵盒,將蠱母放置其中。此乃她從假山上女子之處乘其不備順來的,女子身上此盒倒是不少,能操作蠱母,甚為厲害。若非她之血能制住,後果不堪設想。
於此時,簫聲再起,四面八方集聚了許多血蠱,密密麻麻,正於眾人聚籠,她雖無礙,可其餘之人當如何自保?男子遭蠱蟲圍噬,她亦親眼所見,蠱蟲一旦近身,當真無可活之機。更讓她意料不到的是,奏簫之人,竟是救她的女子。
「姑娘當真藏的深沉,於風雪之中相救,怕是司馬昭之心吧?」
「老頭兒,讓你所做之事如何了?」
「老夫辦事,丫頭可安心,你要的麵粉便於此。」
聞語,她豎起大拇指,為其點贊,落中天雖不知為何意,心中卻是歡喜。
言之,古墨龍延有落溪笙,落中天於落祁夫婦,她便行至麵粉之前,掏出火摺子,明了火。
昔日丞相府中,她曾為大家言語過一個故事,其中,便是麵粉慾火可爆炸,今唯有以火滅之,否則蠱蟲近身,定難逃噬血之痛。幾人面面相視,皆默認點頭。
女子不知她所為何意,並未言語,古墨龍靖天吩咐過,除落菩提之外,其餘之人,一個不留,便是傷不了人,也要將戲做足了,看天下之人如何笑話談之。於此之前,承安殿守衛已悉數解決,便是重新派遣,亦來不及了。落菩提之血可護身,她自不用擔憂。
落溪笙將麵粉撒於半空之中,只見眾多麵粉粉塵洋洋洒洒而下,見時辰已至,她便示意眾人,將火摺子扔向半空,只聽聞一陣巨大爆炸聲響,承安殿,殿宇盡毀,燃起熊熊大火,濃煙四起,其味嗆人。
「姑娘,你適才若再晚一步,本姑娘我就要回老家了。」
眾人一臉漆黑,卻皆相安無事,她一邊咳嗽一邊抹臉,周仙兒近身查看,見她無恙方安了心。
落中天與落祁先送尚未蘇醒的古墨龍延回另一寢殿,她便讓周仙兒與落中天一同前往,兩人拗不過她,便點頭允諾,一同離去。
雪地中獨剩二人,那女子望著熊熊燃燒的殿宇,雙眸中儘是不可置信。數些所食麵粉,一個火折,便能於頃刻之間燒毀整座殿宇?
「為何相救於我,我這般待你及家人,不應將我置於火海嗎?」
「那是你所想,卻非我所想,今日這一恩,便是還盡於你,你我從此互不相欠。回去告知你主,他人我管不上,他要如何便如何。可若再敢傷我家人半分,便至海角天涯,我皆讓他償命。」
她雙眸中儘是冰冷,卻嘴角上揚,一臉邪魅笑意,便是這般模樣,才讓人覺得瘮人。初見她時,是殿下親抱至屋中,見她模樣稚嫩,絕色容顏卻驚了她。見殿下這般疼惜模樣,便知此女不尋常,未曾想,不似她所想,此女倒深不可測,生性無人能猜,變幻多端,當真是她小看了,可雙眸中亦起了欽佩之色,此女小小年紀,卻有這般膽色,這般智謀,他日定可與殿下睥睨天下。可若是敵人,殿下怕要多個強勁對手。
「無論如何,今日大恩,我便記下了。姑娘此言,我定告知,望他日還能相見。」
語畢,女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聞語,她無奈一笑,這女子腦袋定然炸壞了。
見四周無人,獨剩於她,方想起未問及他人去了何處,她便又迷了路。昔日,一部手機,可遍全國,今於這無科技的時代,莫言江湖,便是皇宮她亦尋不見路,當真丟了顏面。
一臉漆黑,於風雪中凌亂,像極了被丟棄的孩子。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擁入溫暖之懷,身子一愣,不敢動彈。
「閣下需冷靜些才是,光天化日,此般模樣,成何體統。再者,男女授受不親,若讓人瞧了去,我當如何辯解。」
「適才侍從來稟,說承安殿突爆起了火,有人見你入了殿中。方知消息,我便極速趕來,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聞語,她色眸一暗,流露出一抹傷。
「殿下,將作她人之妻,便是無這婚姻,我也作你是朋友罷了,並無其他之意。殿下若庸人自擾,傷的只會是己身,如此下去,怕是朋友也沒得做。」
語畢,古墨龍羅修緩緩放開她,退了一步,雙眸中一抹憂傷難消。他雖知曉,可有她之口言出,便猶如宛心匕首,痛不可言,連朋友都不可,他當真這般不堪?
「我知你不願,亦無意於我,倒是我唐突了,應考慮你名節才是。此後,定會有翻距離。落兒,即便你無意於我,唯願護你周全便可,你無需擾心。」
八尺男兒,紅了雙眸,淚,悄然滑落。待抹去,他便轉身離開。
不遠處一旁,一切盡收眼底,古墨龍靖天嘴角上揚。如此,一石二鳥,當真好。
獨她立於原地,許是被古墨龍羅修感染了,心中竟有些悲傷。她無意傷人,奈何心中已有中意之人,不想過多惹麻煩。人心可怖,因愛生恨比比皆是,趁早斷了更好。
望著陷於火海的承安殿,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