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痴不自知

心痴不自知

風雪交加,寒風蕭瑟,不過多時,大雪便覆蓋了過往足跡,雖冷的很,卻能感覺到新歲氣息。仙居上,她立身閣樓窗前,凝視著車馬來往,皆是各大臣家眷,往皇宮之向而去。

將杏葉與容媽安置於仙居上,近於杏葉耳畔交待了些許,她便獨身離了去。

盛京皇宮

容音宮中,落染姝點點頭,淺淺一笑。

「娘親,小十妹離去也好,此非尋常姻緣,若有不慎,日後怕朝不保夕。我已差人告知聖上,讓聖上有個應對,勿讓把柄落於他人之手。事後聖上若要罰,女兒自會擔起。」

聞語,周仙兒搖搖頭,握住落染姝雙手,一臉疼愛。

「姝兒,娘親非讓你擔重任,告知於你,心中有個準備便是,勿要嚇著傷了腹中龍子。此事我等自有安排,你且安心養胎便是。」

落染姝點點頭,雙眸中還是有些擔憂,珠梨攙扶落染姝起身,周仙兒親自為她更換盛裝,梳妝打扮。一同行至外殿。皆是各臣家女眷,入宮需至此請安方可。待落染姝安然落座,眾人便規矩而立,行禮問安。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平身,落座吧。今於此之人,皆乃各重臣家眷,待至入暮,諸位再與本宮一同前往長慶大殿便可。」

語畢,眾人規矩落座,容音宮中,舞姬翩然起舞,酒香飄然於空。

「皇後娘娘,丞相府之人可是來齊了?為何不見丞相府十姑娘?」

言語之人正是榮貴妃,只見她一臉得意模樣。聞語,落亦嫣起身一笑。

「有勞貴妃娘娘掛心,家中小十妹貪食了些,便積了食,今日此般局面,怕失了禮數,便讓她歇息,待好些再來。」

聞語,容貴妃揚起嘴角,不再言語。見此,落亦嫣鬆了口氣,緩緩坐下。

「七妹妹,無礙,勿過於擔憂。」

五小姐落姒鸞輕握落亦嫣之手,輕聲安慰。見此,周仙兒一臉欣慰模樣。

「您當真要將此女給了古墨龍靖天?」

「天月珏非此女不開,我若留於身旁,恐有暴露之險,何不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來的機巧,只坐收漁利便可。」

語畢,男子嘴角上揚,一絲壞笑,雙眸讓人不寒而慄。

膳房中,落菩提不知何時入的宮,尋了身內侍衣物著身,帽子一戴,模樣倒還不錯。

「內侍大人,您怎會親自至此?可是聖上有何吩咐?」

聞語,她身子一愣,敢情是古墨龍延身旁的人,難怪適才聽其言語到容音宮。如此甚好,她便可報了一旨之仇。一道聖旨便定了她終生,且能讓古墨龍延這般快活。

「無礙,你且去忙。」

她故作不耐煩模樣,待那人離去后,鬆了口氣。吩咐膳房之人備了些酒菜,讓其帶路,一同至了寢房外,待人退去后,她一臉壞笑,雙眸閃著精光。

今日這般忙碌,此刻不知古墨龍延在做何事?

見四周無人經過,她便小心翼翼推門而入,一抹陽剛氣息入鼻,房中雲霧縹緲,看不清道的。她心生好奇,便放下膳食,緩慢前行,險些撞上柱子。

於此時,足下踏空,她落入湯池中,沒入湯池底部,水溫正適,倒還舒適。浮了帽子,濕散了青絲,掙扎數次,她站起身,浮出水面,抹去面顏之水,水珠順面頰而下。

立於雲霧繚繞般的湯池中,便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濁清蓮而不妖,感性的雙唇,嘟起小嘴,將口中之水緩慢吐出,如孩童那般天真模樣,雙眸之中純凈無邪。

此景甚美,古墨龍延看痴了,雙眸中那抹純凈,如此的適心,他許久未見了。

憶起此景,乃初見落染姝時,落染姝雙眸便是這般純凈無邪,可入了深宮,再是明媚無邪的雙眸,也會便的渾濁不堪,不似從前,當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

許是入水攪合一番,霧氣便已散去了大半,待看清對面之人時,落菩提身子一愣,竟看的痴了。

深邃的雙眸,絕俊的容顏,身材矯健有力,竟是八塊腹肌,只見她緩慢近身,伸出雙手,輕撫著。

「如此禍國身材,於此當真可惜了,若在我那邊,定是一級咖位,需禍害多少少女心啊!」

見他這般模樣,古墨龍延揚起嘴角,從未這般近身凝視過她,丹鳳之眸,鼻翼挺立,櫻桃小口,鵝蛋般的輪廓,傾城絕美之容,竟讓人如此動心。她尚未及笈,便這般姿容,若至及笈,怕是禍國妖顏也不為過。

古墨龍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近身侍候之人至外,從未有逆他之人。唯有她落菩提,敢與他言上不拜天地,下不跪君臣。初聞時,他不怒反起了興緻。

「你可知,此乃朕的御用湯池?你此身裝扮,何意?」

聞語,她回過神來,退了數步,欲離去,突然想到何事,便止了步,轉過身。

「有一事需聖上相助。」

語畢,她淺淺一笑,便沒入湯池中,浮出水面時,已至湯池邊緣。出了湯池,便拿起掛架上的抹巾擦拭面顏。

見此,古墨龍延揚起嘴角,倒不似丞相府其她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此般模樣,當真有趣。

容音宮,宮女近身耳畔,不知言語了何事,容貴妃一臉壞笑,雙眸中閃過一絲計算。

「皇後娘娘,已入暮色,臣妾覺著時辰差不多了。」

聞語,落染姝點點頭。

「貴妃妹妹所言極是,時辰已至,眾人便移至長慶殿。許是久坐,本宮身子有些不適,丞相夫人留下,其餘之人隨貴妃前往便可。」

另一側,她得古墨龍言允諾,化身為近身內侍,隨於身側。

長慶殿中,古墨龍延與落染姝落坐正坐之上,各宮嬪妃立於兩側,盛妝打扮,各爭春秋,文武百官攜以家眷,眾人一同朝賀,其聲遇牆折返,震耳欲聾。

待眾人落坐后,宮樂響起,長慶殿中央,宮娥翩翩起舞,眾人皆品酒談心。

立於身側,她有注視到落染姝雙眸中的擔憂,她心中一痛,很是愧疚。反觀落中天等人,好似知曉會發生何事,心中也便從了,無所畏懼。她微微一笑,心中思緒萬千。

「聖上,皇後娘娘,臣妾心中疑慮?白日,丞相府七小姐曾言,十小姐積了食,需歇息一番。如何?這都過了半日了,還未見十小姐身影,可是未好?」

聞語,落染姝身子一愣,微微一笑。

「聖上,家妹身子確實不適,正於臣妾宮中歇息。」

只見古墨龍延與立於旁側的落菩提一眼而視,嘴角上揚點點頭。見此,容貴妃便急了,此等良機,她怎能錯過。落菩提此舉,與逃婚無異,重者要滅九族的。若能藉機消了落染姝實權,她便能一統後宮。

「皇後娘娘,此言可當真?今日,臣妾差婢女出宮辦事怎料竟巧遇丞相府十小姐已乘馬車離去,至此未歸。」

聞語,落染姝心中一怒,欲站起身來,便被珠梨止住。珠梨近於落染姝耳畔,輕聲言語。

「娘娘勿怒,小小姐讓奴婢告知您,今夜,好生看戲便是。」

聽聞珠梨之言,落染姝望著珠梨點點頭,凝望左側宴席中的落家數十之人,憶起落菩提常日古靈精怪模樣,定不會讓丞相府置於險中,雖不知曉落菩提要做何事,她唯有靜心待之,藉機助其一臂之力。

見落染姝未言語,容貴妃欲再說詞,便被她出言止住。

「聖上,今夜乃除夕佳節,奴才讓人備了天燈,請聖上娘娘移至殿外觀賞。」

故作內侍之聲,她微微一笑,所謂天燈,不過是孔明燈罷了,本想藉機除了榮貴妃,想了想便止住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況且這蚌,尚未成熟,留著許是好事。今夜,角落處的藍衣女子怕是不簡單的主,榮貴妃囂張跋扈,鬧上一鬧,也可分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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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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