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難得服了軟
原本林菀還以為她這話出口之後，裴司南會有一些什麼不一樣的反應。
結果沒想到他只是一句輕飄飄的知道了？
這算哪門子的回應啊！
他知道了，然後呢？
林菀被裴司南氣的腦殼疼。
「你知道什麼啊知道，你貴為太子殿下，千金之軀，現在是要來搶我們大夫的活了？」
林菀也不知怎麼的事態就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她和裴司南兩個人，居然就到底誰動手這種事情爭了起來？
林菀好氣又好笑，這要是換了旁人，對這種事估摸著絕對是避之不及的吧？
怎麼到了他倆這兒，就成了互相爭辯，搶著去幹這種事兒了？
「本宮的事兒，本宮喜歡自己把握。」
裴司南一錘定音，不管林菀在後面再多說什麼，他是鐵了心的要自己動手了。
林菀阻攔不了，愈發的後悔自己做什麼要跟裴司南說這件事了。
但就算林菀攔不住裴司南，也不能放任裴司南自己去做這種事情，她必須得在旁邊陪著。
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必須得在場！
大不了，她就陪著裴司南一起去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林菀咬著牙，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定。
反正不管如何，她肯定要在場，她要陪著裴司南！
哪怕林菀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但等裴司南站到喬玄和谷秋之間，低頭看著兩個人的時候，林菀的小心肝還是禁不住抖了抖。
「你真的想好了？」林菀咽了口唾沫，「算了還是我來動手吧，你都這樣了，實在不合適做這種事情。還是我來比較穩當，你在旁邊看著吧。」
裴司南只要一踏進帳子就控制不住的頭暈目眩，這會兒站在谷秋和喬玄兩個人中間，更是差點站不穩當。
福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裴司南，拖了把椅子過來讓裴司南坐下。
雖然福公公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但他敏銳的察覺到情況貌似有些不太對。
福公公聽到林菀勸說裴司南的話，心臟忍不住就跟著提了起來。
「殿下，您這是……」
裴司南抬頭看著福公公，沖他勾唇笑了笑。
「無礙，這是本宮的選擇。出生本宮選不了，其他的總能替自己做主。福公公。」
福公公聽到裴司南這話，心肝都顫了，含糊的應了一聲，眼眶裡有淚珠在打轉。
「福公公，你跟了本宮這麼久，這些年在宮裡也沒少受委屈。若是本宮這次真的運氣不好，你們就別回去了，就地遣散。」
福公公的眼淚這下是真的憋不住了，迅速滑落。
「殿下，殿下……」
「說什麼胡話呢，」林菀也禁不住有些鼻酸，但她還是故作不悅的瞪了裴司南一眼，「你就這麼肯定你的運氣有這麼差？別說那些喪氣話，說不定這次之後，就高枕無憂了。」
林菀這是在打圓場，裴司南很清楚，但他並沒有跟著林菀的話停下的意思。
「本宮說沒說胡話你不清楚？有些事情現在不交代了，本宮怕來不及。」
這下連林菀也綳不住落淚了，她迅速的轉過身去背對著裴司南，不想讓裴司南哭泣的糗樣。
「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可就生氣了。」
林菀在心下鄙夷自己，段位太低了吧，怎麼裴司南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她就忍不住哭了，沒出息！
「好，不說了。」裴司南難得如此聽話，「這個，你拿著。」
裴司南往林菀手裡塞了一個東西，觸感溫潤。
林菀低頭看去，發現手心裡靜躺著一枚暖玉佩。
「這是……」
「這是一個信物，能夠號令本宮手下所有勢力的信物。」
裴司南沒有過多解釋，林菀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菀瞪大了眼睛看著裴司南，連嘴角都在顫抖。
「你——」
「先收著，」裴司南打斷了林菀想說的話，「本宮也不過是有備無患。這些勢力總要有個人接手，本宮不在的時候，必須有人盯著些。本宮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東西，可不想被不想乾的人摘了桃子。」
裴司南的話讓林菀沉默了。
林菀沒說她想隨著裴司南一起，生死與共的想法。
但有些話她不想，說來裴司南自己也能猜到幾分。
所以他把這枚玉佩交給了林菀，目的就是想要用其他的事情拖住林菀。
只要有事情絆著林菀的手腳，還是他特意囑託過的事情，林菀就絕對不可能放手。
林菀逐漸收緊手指，堅硬的玉佩硌的手有些疼。
「其實還有幾日時間，不必急於這一時。」
林菀緩緩啟唇，意圖再拖延幾日。
這種事情什麼時候做都可以，左右他們也要在這裡等著跟後面的大部隊匯合，還需要幾日。
確實不急於這一時。
但裴司南卻搖頭拒絕了。
「早一日晚一日都是要面對，無妨。」
福公公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他已然猜到了些什麼。
但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有出聲阻攔，只是眼含熱淚的看著裴司南，像是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刻印在心底。
林菀沉默了，她發現自己沒法攔住裴司南，也攔不住他。
「既然要動手，那就我來。」
林菀沒有再繼續勸說裴司南什麼，但她卻站了出來，還是打算自己動手。
「這有可能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林菀看向眉頭緊蹙的裴司南，「就算是你不想讓這件事和我牽扯太多，但我眼下既然在這個帳子里，就脫不開關係。」
裴司南沒有做聲，面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林菀說的不錯，就算是他不想讓林菀牽扯進來，但他們同在這個帳子里，林菀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反正我也沒打算撇開關係，你都這樣了，我還怕你會沒來得及動手自己就先撐不住了。」
林菀拈起自己剛浸泡過，消過毒的手術刀，幽幽嘆了口氣。
「動刀子這種事情，可不止是你們這些人能做的。我們當大夫的，也是會動刀子的人，只不過這刀子不太一樣罷了。」
裴司南沉默了片刻，倏地笑了。
「左右都是你的說辭，本宮拗不過你。行吧，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本宮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