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毒手
「這……你不願意？」齊恆楓驚訝道，「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嘎？
兩情相悅？
「開什麼國際玩笑？」徐嬌嬌尷尬地搖搖手，臉上還保持著不失禮貌的笑容，「我與他本就不熟，況且，王爺性子清冷，眼裡沒有半絲對我的愛意，何來兩情相悅之說？」
齊恆楓更加疑惑了。
「真是如此？」
「嗯嗯，比珍珠還真。」徐嬌嬌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
「這……」齊恆楓滿含歉意地望著齊錦雲，「皇弟，為兄不知道……公主並未傾心於你，朕從別處得知你們兩情相悅，妄自做了這個決定。」
齊錦雲一直沉默著。
徐嬌嬌好尷尬。
齊恆楓看著他倆，「要不這樣如何？我同你父皇商議，但決定與否在於你，如若你改變主意了，這門親事就還算數。」
也暫時只能這樣了。
齊恆楓全是善解人意的好皇帝了，憑著檀溪國的實力，要一個公主嫁給齊錦雲，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不說商議，稍稍通知一下，衛國那邊也只能答應。
「好吧，謝過陛下。」
「不必，你先退下吧，朕與皇弟還有要事相商，你可以去陪陪你皇姐。」
「是。」
徐嬌嬌走出了安合殿。
她明顯感受到，一道陰冷的目光從身後傳來，徐嬌嬌打了個冷顫。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
聯姻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齊錦雲提出來的，看他的反應，完全不反對的樣子，一味沉默。
可齊恆楓說的是他擅自做的決定。
還有，赫連晴和齊錦雲兩情相悅？
他倆兩情相悅關她什麼事？她現在是徐嬌嬌，又不是赫連晴。
徐嬌嬌吐槽著，回到了偏宮。
午時，宮裡宮外響起了角樂聲。
「公主，時辰已到，請您移駕軒轅殿。」
「哦。」
到了軒轅殿，徐嬌嬌坐在了自己的坐席上，看著殿下的長階，文武百官恭敬地立於兩側，宮廷衛士舉著長槍立著。從五百米開完的宮門到大殿門口都鋪著紅毯，宮門緩緩打開。
徐嬌嬌瞥了一眼齊恆楓，他嚴肅地望著下面，眼裡卻藏不住的喜悅。徐嬌嬌發現這樣的他挺帥的，沒有齊錦雲好看，卻也挺養眼。
她在瞥了眼齊恆楓旁邊的齊錦雲。
他還是早上的華服，一本正經。但徐嬌嬌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宮門打開，遠遠地，徐嬌嬌看到赫連姳穿著金絲黑邊的紅色宮裝，披著寬大的紅色長袍，肩兩側有金色流蘇墜著，她戴著高高的鳳冠，妝容精緻。
身後的太監舉著高高的金邊華蓋，遮住了頭頂的艷陽。
小蝶身著精緻的宮女裝，微微扶著赫連姳。
赫連姳優雅地朝著大殿走來。沒有一步，身後的太監就會擊一下鼓，鼓聲樂聲一起響徹整個宮殿。
徐嬌嬌生平頭一次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除了在電視劇里。
很華麗，很隆重。
原來一國之母是這樣的風光。
等到赫連姳快到了大殿，齊恆楓趕忙起身走下長階，扶住了赫連姳的手。
他對著下面的文武百官。
「朕今日喜得皇后，從此檀溪國就有了一位賢良淑德的一國之母，此乃我檀溪之大幸。」
「此乃我檀溪之大幸！」文武百官齊開口，然後一起跪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恆楓滿意一笑，牽著赫連姳步上台階。
徐嬌嬌內心感動了許久，完全忘記了之前赫連姳對她下的毒手，她只知道，此刻面前的是一個剛結婚的女人，而她有一位愛自己的丈夫。
齊恆楓一定會把她寵上天吧。
她眼裡閃爍著羨慕與祝福，不巧被齊錦雲盡收眼底。
齊恆楓牽著赫連姳的手，把她帶到了鳳椅上。赫連姳小心地坐下，看著下方的文武百官。
鼓手再度擊鼓，此時美妙的樂聲響起，奇特的音符訴說著檀溪國百年來的歷史以及祝福。皇后的到來意味著這個國家更加繁榮富強，百姓安居樂業。
……
大典結束，徐嬌嬌被宮女帶著去換了另一套宮裝。沒有了剛才的隆重，她的髮飾也取下來了不少。
因為晚上還有晚宴，僅限於王公貴族的宴會。徐嬌嬌一中午沒吃飯，到了晚上就更餓了。
所以，當她到達歌舞昇平的大殿時，瞅著自己座位上的膳食咽了咽口水。
「聽聞聖安公主舞姿優美，不知可否有幸看到公主的舞姿？」
是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在徐嬌嬌打算食指大動的時候突兀地響起。徐嬌嬌看了看那個女孩兒，又看了看面前的食物，沉默了一會兒。
「哦，公主可能有所不知，這位是凌萱郡主，朕的表妹。」
徐嬌嬌大量了一下她，大概十五六歲吧，臉上確實傲嬌之氣，估計也是金貴受寵得很。
「不才，那我就獻醜了。」徐嬌嬌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有笛嗎？」她問，宮女立馬遞上來了一支玉笛。
徐嬌嬌低頭深呼一口氣，在一抬頭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雙眼溫柔似水。她舉起玉笛，開始吹。
是甄嬛傳里的驚鴻舞，徐嬌嬌最喜歡的舞曲之一，她曾經自學著吹出了這隻曲子，還自編了舞蹈。
笛聲響起，悠揚繞樑。
徐嬌嬌輕盈地踮起腳尖，輕輕地旋轉一圈，然後笛聲戛然而止。她揮手示意琴師彈奏，開始翩翩起舞來。
徐嬌嬌可是從小學的舞，少年時期的她曾經參加過國家級的芭蕾舞蹈比賽，還獲得了一等獎。
中國舞也是不在話下的。
大殿中的她像一隻蝴蝶，輕盈可愛，但又像一隻鳳凰，嫵媚多情。她微笑著，手中的玉笛在飛舞，在節奏慢下來的時候，她迅速張口又開始吹起玉笛來。
眾人皆是看呆了。
連齊錦雲也靜默不動。
這樣的赫連晴，不是他所認識的赫連晴了，她的舞藝同赫連晴一樣好，但卻更加引人注目了。
她的眼神更加神采奕奕，熱烈奔放，甚至，齊錦雲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羈與瀟洒。
舞曲結束，徐嬌嬌微微行禮，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眾人沉浸在她的舞姿與笛音中，半晌才反應過來，繼而掌聲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