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留後再審
時候尚早,這次官司也是刻意壓著沒有露出多少風聲。秦翰過來到是沒有見到電視劇里的那樣公堂之外站一大堆人看著審問。
進了衙門,秦翰才發現裡邊早就有人了,不止是京都府尹盧禹舜,還有昨日跳的最歡的王凱。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見到秦翰進來,王凱便直直地瞪著秦翰。
「府尹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打傷的我們!」王凱用手指了指幾個坐在椅子上纏著紗布,鼻青臉腫的幾人,沖著盧禹舜說道。
王凱說完,椅子上剛剛還談笑的幾人突然開始哀嚎了起來,不是胳膊疼就是腦袋疼。
秦翰看了王凱一眼,沒想到準備的還挺充分,連昨晚被打的人都給叫過來了。只是昨日里下手好像沒有這麼重吧,頂多鼻青臉腫,纏個紗布是什麼意思。自己對自己都可以下這麼狠的手嗎?
「啪!」
驚堂木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嚇了秦翰一大跳,這才注意到坐在正中間的京都府尹盧禹舜。
「哼,犯人秦翰,還不趕快交代你的罪行!」
秦翰看著盧禹舜,差點沒笑出來,哪裡有將人剛剛帶過來連問都不問就直接說這套話的,這袒護的也太明顯了吧。
盧禹舜作為京都府尹,其實各方面的才華並不是很出眾。但是盧禹舜卻是有一門好功夫,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盧禹舜最拿手的事情。
京都不比其他的地方,隨便丟個石頭就可能砸到一個官員,哪怕不是官員,卻也可能是遠房的親戚。所以京都府的各種事情便尤為棘手,不見得公堂上對坐的就是哪兩家的人。所以盧禹舜愣是憑藉著這一手和稀泥的功夫,一直干到了現在。
盧禹舜要本以為將人都送了回去,這件事情便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哪裡想到這早上剛睡醒,王凱便拿著一紙訴狀前來告狀。躲是躲不過去了,盧禹舜原本想著和以前一樣和稀泥就得了,然後送去大理寺或者刑部,這件事情也會不了了之。
可是哪裡想到王凱竟然還替王海洲帶了話,只能讓盧禹舜斷了和稀泥的心思。
「府尹大人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這我剛剛到衙門,大人就給我按了個罪名,這不太符合規矩吧!」
盧禹舜冷笑一聲,說道:「符合不符合規矩本官自有定數,與你何關!」
秦翰道:「那敢問大人,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呢!」
「訴狀上寫的一清二楚,你仗著官身欺壓百姓,毆打平民,這就是你的罪狀!」
盧禹舜說完指了指下邊被打的紈絝,說道:「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你不會不認識吧!」
秦翰道:「昨晚在下喝了不少的酒,確實不太記得自己打沒打過人!大人,我現在懷疑不會是從別的地方找來這麼一些傷殘人士來誣陷我吧!」
王凱直接被秦翰的話給氣到,指著秦翰道:「你胡說,這些人可都是你親手打的,不少人可都見到了!」
昨天揍他們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人圍觀啊,秦翰指了指椅子上的紈絝,說道:「你說的證人不會就是他們這些人吧,王凱,你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是做不了證的!」
王凱笑道:「呵呵,我當然知道他們不能作證,作證的另有他人!」
說完,王凱沖著盧禹舜道:「府尹大人,還請宣人證入場吧!」
盧禹舜點了點頭。「宣人證!」
盧禹舜話音一落,便有一個身影走了進來。一進大堂,便直接跪倒在地,不住地哭喊,正是昨日沒了蹤影的王媽媽。
「回大人,這秦翰打人是小女子親眼所見!就在昨天夜裡,這個秦翰和另一個人提著棍子對這些公子哥們拳打腳踢。小女子前去勸阻,可是這秦翰非但不聽,竟然是連小女子也一起打了。大人,你看!」
說著王媽媽便掀起了衣服,露出紅褐色的傷疤,同時將一截椅子腿放到了地上。
秦翰沒想到他們竟然將王媽媽也給找了過來,王媽媽身上的傷確實是自己打的,這個不論怎麼說都是事實。
盧禹舜看著秦翰,笑道:「秦翰,人證物證具在,這下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本官允許你申辯,只要你拿出人證物證,本官就判你清白!」
人證物證當然好找,只是秦翰已經不想讓李存信和曲華裳在糾纏進來,只好出下策了。
秦翰道:「那在下敢問大人,在下身為正四品神機營提督,與你同階,那麼盧大人你有和權力審問我!」
「這…」
盧禹舜被秦翰突然的話給問住了,原本有人狀告官員,以往都是大理寺,督察院,或者是刑部來管的。可是盧禹舜畢竟品階高一些,而且又是和普通人的爭執,要是非要從京都府衙審也沒有人會說什麼。沒有人告訴他秦翰也是正四品的官啊,不是說他是金吾衛的一個五品同知嗎?
王凱也是一愣,昨日里都打探好了啊,甚至派人去了金吾衛一趟,秦翰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同知啊,哪裡來的這個神機營提督這個職位。
「盧大人,這秦翰一定是在胡編亂造,我們晉國什麼時候有過神機營這種衙門!」
盧禹舜也是拿不定注意,自己浸淫官場這麼多年,還真未聽說過有什麼神機營這種東西,不過,秦翰既然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出來,肯定不會是那種瞎編亂造的。
一時間,盧禹舜頗有些進退兩難,早知道就不應該上來就這麼強硬了。
「退堂!留後再審!」
盧禹舜沒有辦法,只能是草草收場。剛剛硬氣的態度,也只能是自討苦吃。
秦翰看著王凱,耀武耀威般的撇了下嘴角,便朝公堂之外走去。
李存信也沒想到事情來的快,結束的更快,沖著秦翰,疑惑道:「這,這就完了?」
出了衙門,秦翰剛剛輕鬆地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也只能說吏部尚書王海洲這邊算是完了吧!至於秦家那邊,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秦翰不相信一個吏部尚書會不知道神機營的事情,既然如此,肯定不會蠢到讓王凱來衙門這裡告狀根本拿不了自己。如此一遭,無非是給秦翰一個提醒,做人不要太囂張了,也算是給自己兒子一個安慰。
對於秦翰來說,這樣的結果也還算好的,畢竟也不想在京都多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