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周倉求援 虎牢死志

卻說周倉衝出了函谷關的曹操圍軍以後，趕了一陣路，見暮靄初升，天色已晚，下馬吃了些乾糧和水，將戰馬餵了飼料，稍作休息，繼續趕路。直奔潼關而去。第三天的傍晚時分，趕完了二百多里路，來到潼關。遠遠望去，見城關上漢旗高飄，中間一面大旗寫著「大漢輔軍將軍黃忠」，無數旗幡，臨風飄展。周倉此時人困馬乏，看見潼關，大喜，強打著精神，走至潼關城下，大聲呼喊，這不喊不要緊，一喊之下，渾身氣血便失，立時無力，摔倒於馬下。

城上守軍本是冀州之兵，認得周倉，一邊派人前去通報，一邊急忙下城救助。原來函谷關開戰後，自益州的劉璋降將，由張魯和張任為首，大軍四路，直奔司州而來；被呼廚泉和陳到等擋住去路，血戰多日，太史慈水軍盡出，西涼馬超也起兵來助。黃忠身為潼關刺史，不敢怠慢，親自披掛上馬，點起潼關及附近精兵五萬，分別前往各處救援，因長安被張任攻擊，張燕擋不住張任之勇，情況緊急，黃忠自引一軍前往長安會戰張任。

黃忠走後，賈詡坐鎮潼關，早發書信去臨淄，但手中只剩兵馬一萬，因此只令軍士嚴守城關，以防敵軍偷襲。城關的守軍聽到了這個消息倒也日夜提防，不敢懈怠，因此周倉只喊了一句，便被知曉。

周倉醒來時，正見著賈詡在眼前，周倉大喜，急忙起身跪道：「求軍師起兵救援函谷關！」

賈詡知道周倉去函谷關之事，今周倉來求援，不用說也知道函谷關開戰了，心神稍定，說道：「將軍不要心急，函谷關形勢如何？」

「啟稟軍師，函谷關被曹操那廝圍攻，四面圍住，我和典將軍血戰曹軍多日，損失慘重，期間突圍數次不得，前番典韋兄親自率兵殺出，護我殺出重圍，從函谷關趕到此。望軍師立刻點兵，如今典韋兄處身於水火之中，刻不容緩！」

賈詡本以為只是一般曹軍來攻，以典韋勇力，撐幾個月不是問題，萬沒想到曹操竟然親自來攻，見周倉焦急之色，心中情況十分緊急，沉吟片刻，對手下一員將吩咐道：「你，速率一千小兵，星夜去往函谷關北處黃河，堵塞河道，等我消息，即刻開堤放水。」

「諾！」那將領命而去。

賈詡拍了拍周倉肩膀，神色一緊，說道：「將軍且勿焦急，某即刻點潼關之兵，前往函谷關救急。」

「多謝軍師！」

……

「將軍，馬騰大人半路上遇到曹軍偷襲，血戰一場，馬騰大人及膝下兩子馬鐵和馬休，兵敗身亡！」虎牢關上，一士兵沉重的說道。

「完了，徹底完了！」諸葛亮頹然的說道：「黃逍此舉，並沒有想瞞過我等的意思，乃是徹頭徹尾的陽謀。但是，即便是我們知道了，也是無能為力，不能出城迎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軍挖空城基礎。已經有五日了，怕是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到時，投石車下，建業城牆無比的脆弱。而失去了城牆的阻攔，一萬五千大軍，在七萬天**面前，簡直是笑話啊！完了，建業不可守矣！」

「孔明，如此之言，言重了吧？若如這般，每每大戰，還需攻什麼城？只這樣挖了城牆根基不就可以了？」魯肅皺眉問道。

「子敬，你怕是忘記了江東連年洪澇，城基多有受損者，而建業，位臨長江沿岸，城基如何，自不必說。黃逍想必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出此陽謀啊！而且，轟塌城牆，尚需要大量的投石車，也只有黃逍才有如此雄厚的攻城之物。」諸葛亮望著城外黃逍大軍，滿目的落寞。到最後，還是敗了啊！想到這裡，諸葛亮滿嘴的苦笑。

「我這就去通知陛下！」魯肅急沖沖的就要奔城下而去。

「沒用的，或死戰，或投降，根本就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諸葛亮搖頭嘆息道。

「那也要請陛下定奪！」魯肅頭也不回，徑自下城牆而去。

……

「你說什麼？」馬騰父子戰死的消息一傳來，張濟如若雷震。

虎牢關近日被曹軍猛攻，短短數日，張濟的樣貌已是大變，往日半白的頭髮已經花白，此刻，眼神也顯得暗淡無光，滿眼的血絲，消瘦不堪。時年僅僅四十多歲的張濟，此刻看上去，更想六十歲的人，興許，還要老上許多。

「叔父，曹軍攻城器械繁多，投石車甚是兇猛，如今，城牆岌岌可危，如今當如何是好？」這時，滿身血污的張綉跑了進來，急聲問道。

城牆要守不住了嗎？曹軍要攻打進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張濟卻反倒冷靜了下來。良久，似是作出了某種決定一般，緩緩睜開充斥著血紅的雙眼，頹然說道：「完了，徹底完了！馬騰大人慘死，青州援軍未至，虎牢關已經守不住了。」

「什麼！馬騰大人敗亡了？」張綉聽得消息，驚叫起來。

「走了，昔日的老對手，一個接一個的去了，呵呵，馬騰死了就死了，還連累了他兩個兒子，亂世啊！如若夢一場！」張濟此時卻突然感慨起來，自言自語道。

「叔父無憂，孩兒死戰保叔父出去！」張綉以為張濟鬥志喪失，不禁出口道。

少時，張濟眼神陡然一緊，喝道：「拿我槍來！」

「叔父！」

「綉兒，今日你我叔侄保家衛國，血染虎牢，臨死之前也得給曹軍一點教訓，綉兒，你還年輕，怕不怕？」

張綉此時也已明白了張濟的意思，雙眼對視，陡然笑了笑，喝道：「不怕，早夠本了，我張綉北地槍王之稱今日能威懾曹軍，也不枉此生！」

「好！咱們叔侄黃泉路上還能作伴，也不會孤獨了，馬騰父子三人上路，一路上有說有笑，咱們也不能輸與他們！」張濟笑著說道。

「嗯！」張濟已明死志，張綉本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自然也不會膽怯，何況，久經亂世之中，張綉父母兄弟俱死於黃巾之亂，張綉多年來也一直搞不清自己存活的意義，如今卻好像突然領悟了。

不一時，叔侄二人來到城牆上，望著血腥的戰場，不斷有士兵爬上城牆，然後又被砍下，血腥味充斥著所有人的鼻子。張濟和張綉面容上並沒有絲毫的怯色。

「哈哈哈！」張濟突然笑了起來，在他看來，虎牢關被攻下，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且，絕對不會是很長的時間。臨走之前做一番好事，這下好了，正好送個順水人情給荀彧。張綉望著不斷廝殺的士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微微笑了笑。

很快，城牆前方就傳來一陣陣戰鼓聲，鼓聲響徹雲霄，震動了整個大陣。站在張濟叔侄對面的荀彧，疲憊不堪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容。

張濟虎軀一震，挺槍長槍，大喝一聲，笑道：「綉兒，今日咱們以死明志，血染江山，死在這洛陽之外，天子腳下，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哼！叔父，張綉一身武藝，卻苦尋不到救世之主，如今看來，趙栩將軍和劉皇叔正是救世之主，他們必能結束這亂世，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天下，我們為天下盡忠報國，死而無憾！」張綉此時也渾身血氣滾起，高聲喝道。

「好！殺！」

「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