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記憶

比起現代漫天汽車鳴笛的世界，呈現在李天然眼前的世界，卻顯得安靜了許多，空氣也顯得尤為乾淨，清新。

除此之外，比起現代崇尚時尚大半的人們，此時出現在李天然眼前的人們，也突然間像是集體換裝一般，看上去衣著打扮都樸素了很多。

更為重要的一點，放眼看去，原本在這種超一線城市中的高樓大廈，也突然之間消失大半，所有的建築物就像是蒙上了一塵灰，看上去就像是倒退了好幾十年。

不過這裡的一切一切，看上去都讓人感覺舒服許多，沒有汽車鳴笛時給人帶來的煩躁不安，以及生活在大城市之中為謀生存而令人窒息緊張的節奏。

李天然眼所能及之地，所看到的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幾乎滅絕的輕鬆的笑容。

「這裡是……」

李天然立刻就意識到，這裡應該是管家記憶中的世界，也就是曾經的天海市。

李天然怎麼都沒想到，原來曾經的天海市，竟然是這副模樣，更是沒想到，一個城市竟然能在短短二三十年的時間裡，能夠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著實讓人震驚。

就在李天然還為眼前的世界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了李天然的視線當中。

這個女人推開房門，端著令人懷念的瓷盆，抬手一揮，便將盆中的水撒了出來，然後攥著手中已經在市面上看不到的錢幣，眼神中盡顯無奈。

緊接著，一個又矮又挫，足足比女人挨了一個腦袋的胖子，從女人身後的房屋內走出，並且露出泄.欲之後滿足的樣子，油臉粉紅，從屋子內走出后，便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要，然後又伸出那咸豬手，摸了摸女人的屁股和女人的胸，之後又像是對女人說了些什麼，之後才兩腿發軟的離開了這裡。

「正是一朵鮮花擦在了牛糞上，啊呸！」

李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主觀的認為這兩人是兩口子，可緊接著，便出現了令李天然震驚的一幕。

就在那個胖子走了之後，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也就是李天然所站的地方，李天然當即便於女人那憂鬱且絕望的視線對上了。

按理說，如果這裡是管家的記憶的話，那這個世界除了自己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管家的記憶，所以記憶中的人，又怎麼能夠看得到自己呢？

即便李天然深知這一點，但面對女人的眼睛之時，李天然的心還是虛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可還沒等自己站穩，一個由后而來的男人，直接穿過李天然的身子，朝著女人走了過去。

「嗯？」

李天然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並且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可出於尊重，李天然還是強迫自己別往那方面去想，只不過隨著女人將男人領進了屋子之後，李天然也徹底放縱了自己的想象。

這個時代雖然比起現代要安靜許多，但是在這種落後的環境中，許多人為了謀生，卻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有些人天生作踐自己，那些先不說，但從那個女人的眼神中，李天然深深的感受到，她那時逼不得已。

就在短暫的嘆息之後，忽然李天然身邊的環境像是被人按了快進鍵，所有人事物都以數十倍的速度流動，就在李天然眨眼間，剛剛進入女人屋子的男人便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過後，哼著屬於這個年代的小曲，便笑眯眯的走開了。

緊接著女人又從屋子裡面走了過來，又是一盆子水，撒了出來。

忽的，李天然眸子一凝，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轉過身，四處張望，就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一樣，不停掃視周圍可見的一切事物。

終於，李天然發現一個小腦袋瓜子，在不遠處的巷子口中縮了回去。

李天然咧嘴一笑，然後輕聲道：「找到你了！」

沒錯，如果這是在管家的記憶中的話，那麼自己現在看到的一切，應該都是管家的記憶。

同樣的，之所以自己能夠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也就代表著管家肯定也看到過相同的場景，而剛才那個偷偷摸摸的小鬼，按年頭來算的話，應該就是管家小的時候。

「沒想到你這小子從小還這麼好色，竟然會躲在角落偷看這些，正是人小鬼大！」

因為不用擔心被發現，所以李天然便堂而皇之的朝著那個箱子走了過去。

果然，李天然發現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孩兒，站在巷子里，還時不時的探出腦袋，朝著剛才的方向看去。

對方也看不見自己，所以李天然便很是大膽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鬼。

從臉型來看，李天然還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幼年的管家，不過李天然又繞道了這個小子的身前，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小子的眼神之後，心頭猛地一顫，笑道：「果然是你！」

還沒等李天然多研究一會兒，年幼的管家又探出了腦袋，看了看剛才那個小姐的房屋周圍，儘管李天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沒要片刻，幼年的管家便撒腿朝著那個屋子沖了過去，並且臉上掛滿了笑容。

此時在李天然眼裡來看，年幼的管家肯定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在李天然的眼裡管家的笑容也儘是淫.穢。

出於好奇，李天然便跟上了管家，比起管家要推開門再進去，李天然直接先於管家一步，直接穿牆而過，等管家推門而入，李天然早早的就坐在了房間內的椅子上。

「媽！媽！我回來了！」

就在管家推開門的那一刻，李天然清晰的聽到了年幼的管家叫了兩聲媽。

本來李天然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下一刻，直到親眼看到了管家將手中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面之後，又說了一句：「媽，你看，我今天又撿了許多菜葉，死魚死蝦，今天的伙食咱們不用愁了，雖然魚蝦已經死了，但是還沒臭，吃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聽完這些話之後，李天然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想到這個，竟然是管家的母親。

重點是，管家在之前的巷子應該站了很久，也就是說，管家知道他的母親是個……可為什麼？

「阿水真棒，不過咱們今天不吃這些了，媽今天帶你出去吃好的！」

之間管家的母親將管家放在桌上的爛菜，死魚死蝦往旁邊推了推，拿出了

剛才賺到了票子在管家面前晃了晃，眼神中充滿寵溺。

可誰想，管家在看到母親手中的這些錢之後，璨爛的笑容瞬間消失，然後輕聲道：「不行，這些是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如果今天不吃的話，那不就浪費了嗎？」

然而管家的母親似乎還沒注意到管家表情的不對勁，還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帶管家出去吃頓好的，已經關上門開始換衣服了。

李天然見狀立刻轉過身去，直到管家母親說：「好了，咱們走吧！」之後，李天然才轉了過來。

可誰想，就在李天然轉過頭的那一刻，「轟」的一聲巨響，幼年的管家直接甩門而去。

管家跑了之後，管家的母親像是丟了魂兒一般，雙眼無神，臉色泛白，任由手中的錢幣掉落。

在管家跑了之後，李天然覺得管家的母親太可憐，便直接追了過去，或許幼年的管家不知道母親這麼做到底為什麼，但是李天然知道。

從管家母親的眼神中，李天然甚至管家的母親是多麼愛管家，但迫於無奈，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管家的母親這麼做其實並不是為了自己，完完全全是為了管家。

這一刻，李天然是憤怒的，氣憤管家不懂事，可再一想，如果管家真的什麼都不懂的話，那又為什麼會遠遠地站在巷子里，等母親接完客之後，才回去呢？

李天然越想越是想不通，不過現在重要的是，趕快找到管家。

於是李天然便瘋狂的追趕著管家的背影，可一陣濃霧出現，便讓李天然徹底迷失了方向，再等濃霧消散，似乎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周圍的建築變多了許多，有些李天然熟悉的現代建築，也在到處建造當中。

「管家這小子……不對，管家那老小子……好像也不太對，管他呢，他人呢？」

李天然躋身在喧鬧的城市，到處尋找管家的身影，卻始終看不到一個像是管家的人。

直到原本規律行走的人群隨著一聲「打架啦」之後，忽然散開，李天然看見兩撥人馬都手持砍刀，大街中間互相廝殺，像極了電影之中的古惑仔。

只不過親眼看到這一幕，可以在電影上看的「刺激」的多。

既然這時管家的記憶，也就是說，管家很有可能也在這群人當中？

李天然這麼想著，便在互砍的人群中猶如無敵神明一般，尋找管家的下落。

可一圈找了下來之後，除了滿地的斷胳膊短腿之外，根本就沒看到任何一個像管家的人。

「難道是我沒注意？算了再找一遍吧！」

李天然以為是剛才太亂了，所以自己一時間沒注意，於是便打算再重新找一遍。

可又找了一圈之後，李天然依舊沒有看到管家。

「哎喲我去！見了鬼了？」

李天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忽然想到剛才躲在巷子中的管家，李天然瞬間明白了，可能管家根本就沒在這群人之間，而是坐高看遠，在其他說明位置看著這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就在李天然這麼想的時候，想在周圍其他地方找找看的時候，一聲洪亮的嗓門出現，制止了現場的暴動：「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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