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平凡之惡
日升、月落,這般在著那陡峭的山尖上也是待上不知道好些日子之後,李慕終於是在長長地舒了口氣后,從著那般的崖壁間一躍而下!
這般如著仙境似的大山之中,這方小天地內的靈氣也是極為的充沛,絲毫不遜色與著李慕之前修鍊的所在。
而這般日夜不停地吸收著這方天地間所蘊藏著的濃郁靈氣之下,李慕腑臟內的傷勢卻是全都慢慢地癒合了!
當然,這般神奇的結果卻還是少不了那小傢伙的功勞的!
這在感受到了這方天地間那般濃郁靈氣的洗滌之下,之前卻是在著李慕體內耗力過度而沉睡過去的小傢伙也是終於再度地醒來了!
而在著這般靈氣充足、近乎好似已然長時間都沒有靈修之輩打擾過的這座大山之中,小傢伙之前那般幾乎耗盡的靈力也是很快就得到了補足。
同樣,在著小傢伙這般絲毫不缺著那靈氣的狀態之下,李慕體內的那點傷勢卻是已然不算是樁什麼大事了!
這在著小傢伙與著李慕自身的雙重回復之下,那般之前卻是只能靠著手術才能彌合的腑臟內的傷勢、卻是就這般神奇的痊癒了。
當然此刻最讓著李慕高興的卻還不是這自己腑臟內傷勢的痊癒,卻是他終於想起了那自己記憶深處、那迷霧中的那幾個人影。
見著小傢伙的出現,隨著自己這般像著往日修行時、一樣地吸取著那般的天地靈氣,李慕也是終於想起了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師傅,也同樣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那自己記憶深處一個個人物的棉紗卻是都這般地被著給解開了,但,唯獨那最後一個自己「愛人」的面容、卻是依舊那般的模糊著……
李慕大腦中的淤血卻是全然不同於著那腑臟內的傷勢,這大腦作為人體之首,卻是重要無比、但同樣也是脆弱無比。
李慕也是根本就難以用著治療著自己腑髒的方式去那般激烈地清除著自己大腦內的這般淤血的,也是只能一點一點的用著自己的靈氣去慢慢「融化」著那般的血塊、慢慢地將著這些的血液引導回到著自己的身體之中。
而即便這其中也是有著家小伙的參與,這如此的時間之內、卻是還難以將著李慕腦袋中那大塊、大塊的淤血盡數地除盡的。
這也是讓著李慕有些的遺憾著。
但這般水磨的功夫,自己也是強求不來的,而且此刻的李慕也是還有著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那些如此窮凶極惡、如此視著人命如草芥之徒,卻是必須要收到著那般應有的懲罰的!
而且李慕也是可以肯定,那村裡被著拐賣來當著那別人女婿、當著那別人媳婦的、當著別人兒女的,肯定不會單單隻有著自己一人!
自己卻是一定要將著那些個受盡了這般苦難的無辜之人解救出來,將著那般做盡著惡行之輩繩之以法的!
而這般除了大腦內的淤血外、卻是已然沒有了任何其他問題的李慕,也是飛快地向著那山下飛奔而去。
當然,李慕卻是並不想通過著自己的武力去解決著這般的問題。
畢竟,自己卻是連著哪家的媳婦、哪家的女婿、甚至是哪家的孩子,是被著這般拐來的都不知道,卻是又如何地去解救著眾人呢?
李慕的選擇,自然是去報警,讓著那些個執法人員來將著這些個無辜的男女、兒童們全都解救出來,將著這些個違法之徒繩之以法。
而在著李慕的長途飛奔、在著李慕將著自己所受到的那般遭遇全都和盤托出之後。那一輛輛的警車確是很快就向著那座的大山、向著那座的村落進發了。
只是,雖然這些個警察們也都是非常的認真、也都是一間間挨家挨戶、一個個足以地詢問、調查著。
但這般所受到的阻礙卻是非常之大,這村裡的村民們卻是根本就不予以著配合。
這也是給著那般的解救與著取證工作造成了許許多多的困難。
不過,這般重重的阻礙卻是並沒能阻止著這般的行動、也沒沒能阻止著李慕等人的決心。
卻是在著那般身份的審查之下,那般被著拐賣而來、卻是根本就無法查明著身份的男女、兒童們卻是最終全都被著給解救了出來!
雖然這般卻是又花上了李慕不少的時間,但見著那一個個被解救出來的婦女和兒童,李慕卻是非常的高興!
只是,那接下來那般警察們的話語、卻是讓著李慕不禁地長嘆著一聲!
這般調查下來一共有著40多起購買被拐婦女與著兒童的案件之中,那些個買家之後將要所受到的處罰卻是極為之輕的,甚至許多都難以進行著起訴……
這般許多卻是已然時隔經年的案件,想要找出那些個惡徒們的罪證卻是極為的困難,而這些的村民們也是完全就不肯配合。
就說著那個叫著「阿根」的中年男子,其對著李慕那般的毒打、甚至要想「處理」掉著李慕,但卻是因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其對著李慕做過著這些。(李慕身上的傷痕已然被著小傢伙所治癒,而那些村民們卻是也都沒人願意作證)
再加上著其那般狡辯、抵賴之下,卻是根本就難以進行處罰的!
卻是也只有那些長長受到著虐打的婦女、孩童,他們身上那般的證據才勉強能讓著那些惡徒們入罪。
但,這絕大多也僅僅只是那般的緩刑而已……
對著這般結果,李慕的心裡就像是被著一塊石頭堵住了一般,極為的難受著!
但,面對著這般那些村民們的人人相護、不肯說著半句的真話,卻是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這也是讓著李慕對著這般麻木不仁的村民們深惡痛絕了起來!
可以說,那些惡徒們之所以能夠如此這般的猖狂、如此這般的肆無忌憚地購買那被拐賣的兒童、婦女們施以著那般的暴行、惡行,卻都是這些村民的庇護所致!
這些個村民可能都並沒有直接參与進到著這般的惡行、暴行之中,但正是因為著他們的麻不不仁,因為著他們對著那些犯罪分子的庇護,這般的群體之惡才真正釀成了這些無辜的婦女、兒童的災難!
李慕到了此刻才真正明白了那《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中的那般所描述的「平凡之惡」!
「平凡人、本沒有噁心思的人,也可以作惡,只要這一個個人足夠多,而當他們身在群體中,成為運轉機器的一員,就很容易因為選擇「服從」,而做出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事。
當他們身處群體中時,群體身份會降低他們對自己言行負責的責任感,群體的言論會把他們推入一種很難獨立思考的氛圍中,一旦群體的主流給出一個明確的表態,身在群體中的人便漸漸地交出判斷能力,最終無意識地服從群體。悲劇往往就在平凡人的妥協中產生。
當特別多的人甘於平庸時,平庸就成為一種邪惡,這些人出於懶惰、或者所謂「人情」等各種原因,放棄了理性以及本該獨立的人格,寧願成為一個隨便的追隨者。」
這也是讓著李慕不禁長長地嘆息了起來……
而就在著李慕這般地為著那「平凡之惡」而感慨萬千之時,那個其卻是一直沒有想起來來的「愛人」-白鑰卻是正在拚命地尋找著李慕的蹤跡。
其也是在著那般的提心弔膽,那般歷經了重重的磨難之後,終於是有驚無險地趕到了那間之前李慕所在醫院的小縣城了。
這般的幾千公里的漫漫長途,對著這般考完了駕照后卻是就近乎再沒有碰過那放向盤的本本族女司機來說,卻是實在太過的困難和坎坷了。
但白鑰也是完全不敢坐著飛機、坐著高鐵的,那般的實名登記之下,自己卻是絕難不被著自己的家族所發現的。
而此刻的白鑰也是早就在著自己好姐妹趙珂的提醒之下,已然知道了李慕那般失蹤的情況了。
但李慕這般最後出現之地、卻是就在著這裡,白鑰也是只能從著這座小縣城開始找起了。
只是,其這般沒有了目的地,沒有了那般已然習慣了的導航播音之下,卻是又得著四處張望、查看著那一張張馬路上來來往往行人面孔。
在其開到著這般小縣城一處人跡罕至的田野小路時,其卻是終於發生了車禍!
不過,幸好,白鑰這般本就知道自己不擅長著開車、同樣也還要在這周圍查看這李慕可能的下落,也是並沒有開著多快。
這般的碰撞之下,也僅僅只是輕輕地頂到了那前車的車屁股而已。
而見著前面那輛老舊的麵包車的車屁股也僅僅只是微微地凹進去了那一點,這心中原是極為忐忑的白鑰也是不禁輕輕地舒了口氣。
白鑰也是自知者錯在著自己這邊,卻是主動地下了車,拿著自己那位乳母-福媽所特意給其放下的那摞鈔票,就這麼走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卻是我的疏忽大意,請問您這輛車的損失卻是大概多少呢?我一定會全都賠償給您的。」而對著那從著這輛老舊麵包車上走下來的那個光頭大漢,白鑰也是不住地道歉賠禮著。
而見著白鑰這般的容貌,見著其手上拿著的那摞鈔票,這光頭男子的眼睛里卻是不禁突然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