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6友誼裂痕&驚悚身世
「狼大人,狼大人。」一隻向蜜鳥*[又名蜜鴷,比麻雀稍大,非常善於發現蜂巢。但是由於力氣非常小,不能將蜂巢弄碎,因此它們會在前頭啁啾不停地鳴叫,帶領著人或蜜獾到有蜂巢的地方。待蜜獾等取食蜂蜜后取食蜂蠟與蜜蜂幼蟲。]飛了過來,恰好解除了當前的尷尬局面。「狼大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正好,我有一件事要請求強大的狼大人。」
「呃,你叫我狼姬或者狼小姐就可以了——是什麼事呀。」
「嗚嗚,」小小的向蜜鳥居然停在王子頭上哭了起來,「我們家庭一直與蜜獾*[食譜廣,尤其喜歡吃蜂蜜,與向蜜鳥有典型互惠行為。爪利,四肢強健,咬合力強,奔跑速度快。可捕食劇毒蛇等毒物。皮毛厚密粗糙,身體柔軟可抵禦大多數攻擊。性兇猛,極其好鬥,生存能力強。以「世界上最無所畏懼動物」被收錄在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中數年之久。別稱「平頭哥」。]合作,採食蜂蜜,可是,可是最近我們那邊出現了一窩殺人蜂,它們橫衝直撞,搶佔了大多數的蜜源,又殺死了大多數的蜜蜂。現在我們都沒吃的了。一次,我父母冒險聯繫了幾隻蜜獾去搗毀殺人蜂的巢穴,結果,結果被蟄死了。請你,請你幫我報仇啊。」響蜜鳥聲淚俱下地說。
「狼姬,咱們去幫幫他吧。」
「這怎麼可能?難道一向飛得比蜜蜂快,又經常躲在暗處的向蜜鳥也被蟄死了?」狼姬疑惑地說,「向蜜鳥從來乾的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啊。」
「那殺人蜂太厲害了,別說它們發現了我父母,就連蜜獾都被它們蟄死了!」
「什麼?連蜜獾都被蟄死了?這不可能!蜜獾是什麼動物,是從來沒有天敵的存在,怎麼可能被自己的食物殺死。」
「是真的。」
「那你豈不是讓我和王子白白送死嗎?連蜜獾都擺不平的殺人蜂難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是去找魔女吧。」
「既然狼小姐都這樣說了,也就沒辦法了。本來也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向蜜鳥看起來也沒有多失望,飛走了。反而是善良的王子對此意見很大。「狼姬你這麼強,連那個獨眼大怪物都能殺死,巨怪也能對付,為什麼這次見死不救?」
「王子,我不是萬能的,那是殺人蜂啊,只要打死一隻它們就會傾巢出動,將你活活蟄死!」狼姬的語氣中帶有一些委屈的成分。
「它們殺了那隻鳥的父母,難道你沒有父母嗎?」
「父母?我、我……」狼姬的瞳孔突然縮小,抱住了腦袋。「不,不……」
「狼姬,你怎麼了?為什麼一提起父母……」
「王子你不要再說了!你根本什麼都不懂!」狼姬現在的情緒已經失控,沖著王子歇斯底里地喊著。王子被狼姬這樣的態度激怒了。
「狼姬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抵觸。」
「不要說了!我一個字都不想聽!王子你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狼姬你這樣是逃避不了的!你不會是憑空產生的,你必須面對這一切!」
「夠了!不要再說了!」狼姬掙脫了他的手飛奔而去。等到很久以後狼姬的心情平復一些后折回頭去找王子,卻發現王子居然還在原地。其他的事情狼姬都可以容忍,唯獨關於父母的事一直是狼姬的逆鱗,即使是王子也是碰觸不得。看到王子,狼姬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王子也沒料到狼姬居然是這樣一副臉色,原本想要體諒狼姬的心情一點都沒有了,正準備轉身就走,想了想又停下了。沒好氣地說:「你還願意幫我個忙嗎?」
「什麼?」狼姬完全沒有之前殷切的態度,一副王子真的有求於己的神情。這更讓王子感到惱火了,以前都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下了。
「幫我把我射殺的那隻獨眼怪物扛回去。放在樹林邊上。」
「這麼大,你想累死我嗎?」狼姬雖然這樣沒好氣地說,還是扛起了那隻比自己幾乎要重一倍的巨大屍體。「難道你闖進森林深處只是為了打獵取樂嗎?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萬一被吃掉怎麼辦?」
「要你管!再說,我有毒箭和刀子。」
「切!」狼姬輕蔑地哼了一聲,心想王子真是對力量一無所知,森林中的動物各有各的攻擊方式,像毒箭和刀子,恐怕連十分之一的動物都防禦不了,狼,駭蝶,鹿怪,毒蛇……哪一個是王子這樣羸弱的身軀招架得住的?
「狼姬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想幫忙就算了!」王子真的是非常生氣,狼姬閉上了嘴,一路上都不發一言。
鹿王真的是超級重,狼姬累得氣喘吁吁,終於連扛帶背,連拽帶扯地把屍體搬到了王子指定的地點。
「好了好,快走吧。」王子不耐煩地揮揮手,要不士兵來了就要打很多麻煩了,他們可都是帶著武器的。
「哼!帶著武器我也不怕!就算是毒箭,恐怕也射不到我身上!」狼姬說著竄進了灌木叢中,不過,跑了幾步,狼姬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回頭看看王子。也許在狼姬的心靈深處,自己並沒有那麼生王子的氣。
看到夜幕已然降臨,也許是今天戰鬥又搬運屍體消耗了太多體力吧,狼姬漸漸感到睏倦襲來,在一向精神抖擻的夜晚。腦子很亂,回去睡一覺可能會好。
回去的路上,狼姬感到自己的身體從未這麼沉重過,腳步也從未這麼拖沓過。不知為什麼,連理智似乎都被一條看不見的蟲子蠶食了,越來越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界限。好容易挨進了自己的家裡,一頭栽到床鋪上呼呼大睡。不知怎得,被塵封的往事再次通過夢境展現在了狼姬眼前。
「媽媽,你為什麼讓我這麼做。」
「孩子,這是宿命,你的兄弟姐妹都死了,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想讓你變得更強。你是我惟一活下來的骨肉,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了。」
「我不要……」
「這就是我們的家族,奶奶吃掉了爺爺才生下了爸爸,而媽媽又是吃掉了爸爸才生下了你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把我吃掉吧。你會擁有令人羨慕的力量的,以後說不定能夠破除我們『棠狼』家族的這種可怕的命運軌道呢。」
「我不要!」
「你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嗎!?」
「媽媽!」
……
「就是她,快跑!吃掉全家的怪物!」
「快跑呀!啊!別、別吃我!」
「你不是說我吃掉了整個家庭嗎?那麼你說我會不會吃掉你?」
……
「就這樣,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重新開始嗎?好,今天也要努力活下去!」第一天進入這片森林裡的狼為自己打氣。
「前途一片大好,我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女王!也不必要什麼名字了,我要所有人提到我都驚恐地說『是那隻狼!』」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對著月夜,狼的心中產生了一種鈍鈍的疼痛,像是傷口將要長好又被敲擊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放聲歌唱。
皎潔月光,透過雲端
一地碎銀上坐著孤獨之狼
在歌唱,唱給一個夥伴叫自己。
歌唱這幽暗之森,歌唱這寂靜之夜
歌唱這巋然之石和這寂寞之月
無人問津的歌聲,優美的旋律
對月歌唱有影聽
月下起舞成三狼,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就這樣被自己遺忘
一狼一夜一明月
半夢半醒半痴狂
一生一死一路孑然
半喜半憂半是惘然
就這樣被美麗月夜征服
烏雲遮天你莫怪,風雨降至你莫睬
不管天道,也不管地勢
強壯的我不愛,懦弱的我不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