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班的往昔
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痛居創來換取。
軍訓完了之後,學校趙烈給新生放了半天假,就這麼半天,也把梁辰高興壞了,雖然軍訓只有短短的一個星期,但是這群孩子頭一次面對這種心靈和身體上的磨鍊,太累!這半天夠他們洗去疲憊了。
「放假前再說一件事兒,學校對住校的同學的寢室進行了調整,我們班女生變化不大,男生寢室換到了四樓409,另外李鑫和周濤也搬到409去,我們班八個住校的男生就剛剛好一個寢室。雖然假期短,但是還是注意安全,不要下河,要是誰一來就被抓到去網吧還有下河洗澡或者其它什麼事,那不好意思自己主動走人。多的我也不說了,反正自己注意安全,好了放假!」木老師手一揮,早已做好準備的我們沒多久教室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老師的話在我們哪裡,一般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天下午409寢室的八個孩子在石河的網吧度過了一整個下午,至於檢查啥的,總不至於如此倒霉吧!
快樂真是短暫的!這半天須臾之間就過去了,梁辰迎來真正的高中的挑戰,換句話,高一·七其實在這一刻才算是真正誕生啦!
「第一節是什麼課啊!」周君啃了口包子問道。
「好像是語文。」旁邊的梁辰答道。
「哎!」周君嘆了口氣。
「你又咋了。」
「梁子,你說我初中學習就不好,高中還有希望嗎?」
「咱兩半斤對八兩,我都沒開口呢!」
周君又嚼了口包子,說道;「我們又不一樣!」
「你說說,我們有啥不一樣!」梁辰早飯都沒吃了,看著周君問道。
「我比你多一樣選擇,我考不上大學還能去搬磚,但是你這個瘦不拉幾的樣子,要是不讀書了,去做鴨都沒人要你。」周君一臉正經的說道。
「靠」梁辰沒再搭理他,喝完粥就去教室了。
梁辰在腦子思考了無數次這個問題,自己真的不讀書了,能幹什麼?那時候還在農村長大的他對這個世界認識太少了,受父輩的影響,或許工地和飯店是最好的兩個選擇,可是對於只有100零點體重的他,搬幾匹磚,炒兩個菜,或許就累了。那他還能幹什麼呢?那些坐在辦公室的工作,高中這個文憑已經遠遠落後於平均受教育水平。梁辰想起了龍應台對自己兒子安德烈的一段話:「孩子,我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績,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在從食堂回教室的路上,梁辰第一次下定了自己努力讀書的決心,但是似乎努力學習這種鬼話,他每年都在說。
第一節課大都是老師介紹自己,介紹這門課要學些什麼,然後就是預習了。至於語文,老師我們已經認識了,木青,我們班主任。
數學,劉成,頂著一頭中年男人的經典頭型——地中海,相當的溫柔,在梁辰三年的高中生活中就沒看過他發過火,頂天了就是數落我們兩句,列如這道題講過無數遍了,這道題送的分有人還是不要,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英語,曾海濱,外號耙耳朵,兩隻獨特的招風耳,梁辰最最最煩的老師,沒辦法誰叫他的英語總是在及格線以下呢!
政治,甘曉,七班最能震得住場子的人,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單靠體重贏了一切。七班人氣最高的老師,因為許諾政治只要是年級第一,就能看電影,直接導致七班的政治成績從高一到高三碾壓了整個年級。
歷史,陳飛,帥,出道僅三年,曾立下豪言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包括打架,可惜在高一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引發了一樁離別故事。
地理,黃鴻宇,從名字到性格,都露出了漢子的氣息,屬於輕傷不下講台的強悍者。
梁辰他們學校就好像那種在班級里吊車尾的同學,不上不下。按照小說里寫的,這種學校應該有那種制霸全市的狀元,可是畢竟是小說,石河中學三十多年的校史里,上六百分的都是絕世高手了,五百分以上在年級里都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第一次月考悄悄咪咪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到,這是高一·七班的第一件大事。
「班長,真要考試呢?」周君問道。
旁正在發作業本的班長唐蕊答道:「沒聽見木老師說嘛!明天開始第一次月考。」
「我好緊張啊!」周君捂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耍寶了。
「又不是上刑場,你少給我貧。」說著抄起自己手中的作業本敲了周君的頭幾下。
「嘿!班長你居然打人。」周君一下站起來,指著唐蕊說道。
「打你咋了,班長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么。」
「喲!唐班長又和周桑打情罵俏呢!」梁辰和劉秉堅手裡拿著零食走了過來。
「梁子,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喜歡喝酸奶呢!」唐蕊一把搶過梁辰手中的一包貓耳朵說道。
「喝酸奶有助於消化,還有我只是一個男孩。」說完,又把貓耳朵搶了回去,撕開了包裝袋,分給了眾人。
「你們說第一次月考難不難?」一旁的周君問道。
「難肯定是不難的,再說了人家梁子都沒說啥,你緊張個屁啊!但是我聽說這次考試過後有一個天大的福利。」嘴裡混著咬貓耳朵「嘣嘣」的聲音,故作神秘的對我們說。
「呦呵!講講唄,班長。」劉秉堅說道。
唐蕊清了清嗓子,招呼我們靠攏一點,說道:「我······也不知道」
「靠!」
「滾滾滾,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哎!人心險惡啊!」
唐蕊一副吃力不討好的模樣,說道:「我好歹給你們透露了一點消息吧!沒想你們是這樣的人,薄情寡義,走了。」
唐蕊其實說的都是對的,這次月考真的不難,還有月考過後真有一個福利,可惜這些在之後誰也沒想起來。
「啊!天殺的唐蕊不是說這次考試不難么,為啥子數學還是看不懂,蒼了天。」梁辰還沒進教室就聽到周君開始喊冤了。
「你他媽小心點兒,唐蕊聽見了,又得家法處置了。」
「在哪呢!」周君還作勢左右瞧了瞧。
教室同學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三金哥呢!我今天的飯還在他手上呢!」
三金哥,李鑫,我們宿舍新搬來的,五行缺金,內心極其渴望暴富所以起了這個名字,梁辰他們知曉的是小時候算命先生說李鑫命里五行缺金。
「哦!他們溜出去吃了,你的飯估計還得有一些會兒。」梁辰答道。
「這好啊!今天還可以開開葷。」周君搓著手,兩眼都冒著光,透露著饑渴的氣息。吃了將近一個月的食堂,已經將他們暑假裡儲存的油葷消磨得乾乾淨淨了,這時外面的一頓飯菜,即使不是什麼大餐,僅僅一份青椒肉絲炒飯也足以聊慰他們寂寞的胃。
「誒!」我碰了碰周君手,問道:「這次的數學考試真這麼難嗎?」
「咋了!怕了。」周君笑道。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我覺得這次數學這麼簡單。」梁辰抹了抹鼻子說道。
周君一隻手搭在梁辰的肩上說道:「慫了就慫了唄!作為兄弟我是不會笑你的,畢竟你也是為了我們挺身而出的,到時候木老師批鬥你的時候,我會在心裡為你祈禱的。」
「我靠,你能不能說點好話,我死了,也保不齊你們不死啊!」
「我這是反話你沒聽出來啊!萬一我一口毒奶把你奶回來了怎麼說。」
「得!就你這烏鴉嘴,我還是看會兒書吧!」說完梁辰坐在座位上,聽著周君說著一些寬心的話,只是他的魂早已飛回了三天前。
事兒,還要從三天前的晚上說起!一群陽氣正盛的孩子,快12點了,睡不著覺,就這麼天南海北的聊開了,誰知道萬惡的政教處老師這時候還不睡覺,似乎就是為了逮他們。拿著手中的手電筒朝著寢室射了兩下,哦豁!兩分德育分沒跑。說不定還要告訴木老師。當時梁辰他們的心一下就涼了,八個人也沒了興緻,被子一搭,睡了。
第二天,做早操的時候,梁辰就瞧見木老師和幾個政教處的老師聊了幾句之後,回到自己班上時都是板著個臉,彷彿有誰欠她幾百萬似的,眼睛還時不時掃過梁辰他們幾個男生這邊。他們幾個一對著木老師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面面相覷,都知道是完了。
早操一完,梁辰他們剛回到教室,屁股還沒挨著椅子,木老師就把他們叫了出去。
剛剛出來站齊,木老師怒氣一下就由心而發,大吼道:「開學才一個多月,你們幾個就無法無天了。兩分啊!頂了天了,你們比女生能耐啊!她們十六個人才扣兩分,你們八個人一個頂兩啊!真是要撐起我們班的半邊天是不是?這我都不說了,知道人家政教處的老師是怎麼說的嗎?晚上12點了,就你們寢室還在鬧海。可以想想你們有好吵,這以後還不要翻了天。」
木老師雙手叉腰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魏文明,你是室長你說一下有幾個在鬧,還是你們都在鬧。」
魏文明低著頭,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一句話也沒說。
「不說話是不是,好,我就全當你們都在鬧。不是扣了兩分么,一分一百個深蹲,自己數出來,漏一個加做十個,魏文明你來數。」說完,木老師轉身就要往教室里走。
兩百個深蹲啊!這可不少,雖然他們剛剛經歷了軍訓,奈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他們幾個這小身板,加上都還沒吃早飯更是雪上加霜,做兩百個深蹲,不死也得脫層皮。幾個人相互望了望誰也沒下腿。
魏文明這時候倒是急了,說道:「兄弟們,走起啊!」
「我靠,早飯都還沒吃,做兩百個深蹲,還不得死。」周君小聲說道。
「那咋辦,就這麼站著?」魏文明從牙齒縫裡吐出了這麼幾個字,他是真的急了,我們不做,他作為室長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你急什麼急,唐松都還發話了,他還是班長呢!」周君又說道。
周君一說完,我們七個的目光一下聚焦到了唐松身下。作為我們班兩大班長之一,雖然他權小身微,只是因為木老師覺得我們班班長需要男女生各一個,所以臨時而上的,但是好歹也頂著一個班長的名頭。
不過唐松此時卻是老神在在,一股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一點也不慌。我們幾個見班長如此淡定,也放寬了心,筆直站在教室外。
木老師回到教室里,久久沒見到我們開始做深蹲,把書一扔,氣沖沖的就出來了。
「怎麼!昨晚當了一回哪吒,今早上又想演一回齊天大聖,鬧一回天宮?」
木老師一說完,卻只見得唐松突然朝著木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大聲說道:「老師,我錯了。」
梁辰他們幾個當時瞬間就懵了,連帶著木老師,也是一股驚訝的表情。
不過他們也不傻,腦子一轉也都想明白了,這是要挾堅決的認錯態度以換兩百個深蹲啊。連忙齊刷刷的朝著木老師鞠躬,大聲說道:「老師,我也錯了。」
「老師,我也錯了。」
「老師,我也錯了。」
······
唐松這一招把木老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著教室里的同學讀書的聲音一下就停了,幾十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窗外的我們。
「早讀不上了是吧!」木老師對著教室里的同學說道。
「知道錯了是好事,肯認錯也是一種成長。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你們必須為你們的錯誤付出代價,若是犯了法的人對著受害者只是說一句錯了就完了的話,那還要監獄幹什麼。所以這兩百個深蹲是為了讓你們長記性,沒得商量。」木老師說道,語氣透露著她的強硬。
唐松他們幾個一下就焉了,一股子敗軍之將的喪氣模樣。
「木老師我覺得體罰不是一個能讓我們長記性的好手段。」梁辰的突然一開口,一下把眾人的目光拉到了他的身上,唐松他們幾個已經放在頭上的手又拿了回來。
梁辰見木老師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孫子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木老師體罰難道不是教育里的攻城之法嗎?」
木老師瞥了一眼梁辰,說道:「不得已而為之嘛!」她的語氣里仍舊是不可商量的態度。
「老師我覺得我們都是初犯,國家法律十六歲之前還給我們機會呢!說不得已而為之。」梁辰頓了頓,接著說道:「嚴重了吧!我覺得木老師您應該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教育好我們。」
教室外九個人的世界一片無聲,天使和惡魔在左右兩邊進行著拉鋸戰。
木老師看著梁辰,想了許久,最後笑了笑,說道:「第一鑒於你們也是初犯哈!第二呢!我都給了女生一次機會,不給你們倒是不公平,第三,體罰也確實不好,所以兩百個深蹲就免了。」
此話一出,梁辰他們臉上一下開了花,連道了幾聲謝謝!
「先別急著謝!你們晚上不睡就是很顯然精力沒有完全用到學習上,過幾天就是第一次月考了,要是考不好到時候我再收拾你們,特別是你,梁辰。」木老師指著梁辰說道。
梁辰當時倒是表現的信心十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過一到考試,梁辰心裡真的是慫了。語文倒是成竹在胸,政治本來也沒教多少,一節課的功夫,梁辰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只是到了數學,梁辰倒是覺得簡單,但是吃飯的時候聽著劉浩和王源直呼沒做完,回到教室又聽到周君這小子哭喪,梁辰這心裡更是沒底了,看著窗外慢慢拉下的夜幕,梁辰心裡一黑,手中的英語資料一丟,算了!盡人事,聽天命。
英語、歷史、地理一考完,梁辰長嘆了一口氣,心中念道:「這次怕是要死。」
「哎!做起題來直開胃,一比答案全不對。」剛收拾完桌上的書,梁辰就聽得周君從辦公室回來后鬼叫的聲音。
「哪來的答案,這麼快。」梁辰問道。
「學校老師出的題,下節課上自習的時候應該所有的選擇題答案都會出現在黑板上。」周君邊說邊修改著自己的英語卷子,看著梁辰時不時朝著答案瞥,周君嘴角一歪,笑著說道:「梁子!要不要我幫你對對答案呀?」
「我已經在心裡宣布我自己的死刑了,到時候木老師罰我的時候,我會在她面前向你美言幾句的。」說完梁辰拖出自己的英語卷子,看了幾眼,心中又是一陣波瀾。
「梁子,你這是典型的學霸心態啊,著名外國文學家沃·茲基碩德說過『學霸哭說他不會,結果全是學渣跪』。」周君裝作民國時的教書先生,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對著胸口拿著書。
「切,你自己說的我還不知道嗎,還外國文學家沃·茲基碩德,您可是越來越能扯了。」梁辰嘲諷道。
「我是說真的,剛才我卻辦公室,木老師還在誇你的作文寫得好呢!我還瞧了一眼,你猜多少分?」周軍故弄玄虛,想吊著梁辰的胃口,可是梁辰就是不吃他這一套,一擺手,「愛說不說。」
周君一下站起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梁辰,擼起了袖子,說道:「你配合我一次能咋地,你說梁子,隨著我兩感情逐漸深入,你是不是越來越不尊重我了,是不是覺得我拿不動刀了。」
梁辰推了周君一把,笑道:「你TMD的到底說不說。」
「這就對了嘛!」周君賤笑道,「52分啊!據木老師說,本來想給55的,但是怕你飄了。」
「好好說話。」
「其實吧!是你的······字」周君沒忍住,大笑著繼續說,「你的字太······太······太丑了,哈哈哈哈哈哈。」
「有那麼丑嗎?」梁辰疑問道。
「這麼說吧!你是用全班倒數的字,寫出了全班最好的作文的第一人,了不起啊!」說完,周君還不忘對著梁辰豎了個大拇指。
聽著周君的嘲諷,梁辰倒是順心了不少,至少自己的語文還沒敗。接下來的兩天,梁辰的心裡彷彿是在坐過山車一般,一上一下的,顛得梁辰直發抖。
「英語不及格的那十個人自己自覺站起來,這次就小小的懲罰一下,這節課站著聽,下次不及格的同學請自覺抄英語單詞表三遍。」曾海濱一進來就帶著火氣,明顯是對這次的成績不滿。
梁辰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乾脆利落,倒是把旁邊的周君給驚著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梁辰,慢慢的轉過頭,一下拖過梁辰的答題卡,鮮紅的80。其實梁辰的心裡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即使是料到自己的英語會考成這樣,可是每個學渣都有一個及格夢想,何況梁辰還面對前面未知的一難。
「梁辰,怎麼,上節課站舒服沒有。」木老師一上課就是一個嘲諷技能,砸在梁辰身上。
「我發現我們班上的奇人不少啊!是吧!梁辰、曾潼。」木老邊說著,邊抽出他兩的卷子來。「這語文真是不錯啊!127、121,要是我不是你們班主任,我能喜歡死你們兩。但你兩這英語也是可以啊!一個80、一個81。怎麼還不來拿卷子,要我送到手裡啊!」
梁辰依舊如英語課一般,乾脆的起身,大步走向講台接過卷子,瀟洒的一個轉身,只留給木老師一個挺拔的背影。
「你急什麼,梁辰,回來。」木老師笑著說道。
「老師還要幹嗎?」梁辰疑問道。
「讓你長長臉啊!」
「哎!」梁辰嘆了口氣,還是乖乖的走了回去。
「好了,雖說梁辰同學的字很差,但是人家的作文是真心的好,今天呢!我們就聽聽梁辰同學寫的這篇『你好母親』,好好想想和自己有什麼差距、有什麼不同,來吧!。」說完,木老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梁辰也沒啥醞釀,也不緊張,畢竟他自己不是第一次念作文了。
「母親,中國幾千萬莘莘學子的學生生涯里逃不開的角色。我們正式認識她們,大多數開始於一篇寫母親的作文,那時候我們才搜腸刮肚的去回憶她們對我們的愛,而在其餘的漫長的生活里,我們極少去提及她們。可是我們有時候也迷失在這回憶母愛的路途中,從小學開始,我們不知寫了多少關於母親的作文,故事總有彈盡糧絕的時候,於是我們開始編造一個個神話,塑造著世間同一個母親的偉大形象。她們或在病床前整夜守護生病的我們、或是離家時一句句的叮囑、再或是操持家務無所不能······
對的!我們的母親是這樣的,可她們也不是這樣。我寫過好多次母親,可是我從不敢給我母親看一眼,因為我知道她會笑,會笑自己那有那麼好,那麼多的事她好多都沒做過,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而已。而當我們把她在作文呈現得那麼至善至美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再是母親,而是一個活在作文里的神靈,我們真正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此處省略六百字)
母親對於我們,是愛,是癌,是如來!」
掌聲響起之時,梁辰背對著木老師,嘴角翹起,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那是對大劫遠去的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