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找事的來了
自從張公謹去上任，張大安隔幾日便來府上。母親一人操持整個家，張大安自然要勤來看望。
「娘，這幾瓶是孩兒府里新制的香水，放在屋裡，香氣盈室，可是個不錯的東西呢」張大安這天來看望崔氏，帶了幾瓶新制的香水。
「你這孩子，每次倒騰點東西，都往娘這裡送，娘平日里出門，可是讓別人羨慕了去」崔氏笑著接過了香水，一邊說一邊打開盒子。木質的盒子，沒有太多精巧的做工，裡面靜靜的躺著三個玻璃瓶，分別裝半透明的液體。
崔氏打開了一瓶，頓時就聞到了溢散出來的香氣「哎呀呀，真是了不得的好東西。這可比平時裡帶的香囊可是香的多」。
張大安也打開了一瓶，用手在瓶口揮了揮，香味便散了開來「這是自然，這可是專門為了這香氣才制的」。
就在張大安母子聊天的時候，前院傳來了響動。「哼，狗屁的右屯營，要不是爹不在長安，我都不帶搭理他的」張大象的聲音傳了過來，崔氏和張大安也挺了下來。
「大哥，不要和那些跳樑小丑置氣，咱們不搭理他就好了」張大象貌似氣的很，張大素跟在旁邊安慰道。
「哎，罷了，明日再說吧」張大象嘆了一句，低著頭就往裡走。
剛進門就看到崔氏和張大安坐在屋子裡，當下就問候起來「娘，三弟」。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崔氏簡單的問了一句。兩個兒子在外面的事，自己這時候也不好追問。
「還不是...」張大素剛想說什麼，就被張大象打斷了「哦，沒什麼，我去了二弟的衙門，所以回來的晚了」。
「罷了，我讓廚房給你們留了菜，秋蘭，你去讓人熱一熱端來」崔氏吩咐一旁的丫鬟，已經過了飯點太久，張大安和崔氏已經吃了。
「不用了，娘，我和二弟在外面吃了回來的。我還有些公務，娘，三弟，我就回屋去了」張大象今天心情不好，崔氏和張大安在這裡閑聊，自己也不好多待著，找個借口回屋去了。
張大素一看，也明白了過來，跟著說了一句「我也回屋去了」。
「好，多注意身體」崔氏應了一句。
張大安在宵禁前架著馬車回了府，路上還在想著剛才兩個哥哥的話，很明顯是受欺負了，可是張公謹不在，他們倆看樣子是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就在張大安出神的時候，車外傳來了一句聲音「咦，這不是大安兄弟的馬車嘛？怎麼這麼晚才回去？」。張大安雖然沒看到外面，但是從那粗獷的聲音已經聽出了是程處默，沒想到這麼晚了，他竟然還堅守在一線。
掀開了車窗，張大安伸出半個腦袋笑著說道「處默兄，怎麼今天親自來守門了？」。
「去去，你們到門口去」程處默揮揮手把身邊的幾個小弟全都趕走，這才靠過來抱怨起來「這不是家裡回不去嘛？不然也不用在這裡折騰了」。
張大安被這說法逗笑了，程咬金家那是長安的娛樂頭條地，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唉，大安兄弟，正好碰到你，借哥哥我百十貫來頂著先」程處默捏著手指，一副要錢的樣子。
「我平時都不帶錢的，再說，你還差這點錢？」張大安無奈的聳聳肩，自己可很少在外面花錢，帶錢也不方便。
「哎，罷了，我就待在上面睡好了」程處默聽了也不懷疑，只是低著頭嘆了一口氣。他認識張大安很久了，很少在外面看到張大安，而且他帶的下人也不多，應該也不會隨身帶那麼多錢。
看著一臉失望又挺可憐的程處默，張大安提議說道「處默兄，要不到我府里去？好歹能有個睡覺的地方，比睡這裡強多了」。古代的城樓大多都是駐軍盤桓的地方，休息的地方也不是那麼大，程處默想在這裡睡覺，只怕要把其他人都攆走了。
「去你府里？」程處默想了想，覺得有個地方待也不錯，而且張家的吃食可是長安一絕，晚上吃不上了，可是明天還是能飽餐一頓的，這麼想想瞬間就心動了「好，等等我，我去交代一下」。
交代完，程處默騎著馬跟著張大安的馬車回了藍田縣。程處默明天還有回長安，所以就自己騎馬了，張大安的馬車也不慢，兩人很快就到了藍田縣。
「公子，程將軍，喝些果汁吧」程處默跟著張大安回了屋裡，兩人在閑聊，霜兒和趙宛平端著果汁和點心進來了。
「果汁？」程處默一臉疑惑。
「對啊，就是果汁，像榨油一樣壓水果，再配些糖水，再加些冰塊，這可是夏天必備的解暑物呢」霜兒遞了一碗到程處默面前，解釋道。
程處默聽霜兒說的就感覺很好吃的樣子，端起碗就往下灌。
「咳咳，噝」努力的剋制著，沒讓果汁流出來，程處默勉強喝了嘴裡的，咧著嘴吼了起來「這特奶奶的是哪裡弄的水，差點牙都冰掉了」。
「哈哈，你吃冰也是這麼吃嘛？這麼冷的水，哪能這麼喝啊」一旁的張大安大笑了起來，程處默竟然被冰水冰到了，真是不容易看到的場景。
「就是就是，差點還浪費了」霜兒也跟著一旁笑著，還不忘打趣一下。
「呵呵，霜兒姑娘，再給我來一碗吧，剛才喝太快，沒太記住味道」程處默跟府里的人可都混熟了，這時候還在回味剛才的果汁呢，哪裡會管他們嘲笑自己。不過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張大安沒忍住，笑的更大聲了。
「哈哈...」笑的都快趴桌子上了，這讓旁邊的人也是莫名其妙的，如果他們也看過西遊記，也知道'豬八戒吃人生果'的樣子，恐怕現在就不止張大安一個笑趴下了。
「大安兄弟，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好半晌也不見張大安消停，程處默假裝生氣要走，張大安這才止住了笑。
「霜兒，你去收拾一間客房，一會帶處默兄過去」張大安吩咐完了霜兒，這才轉過來問程處默「處默兄，你可知右屯營是誰管事的？」。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右屯營應該是柴家老大柴哲威」雖然不明白張大安為什麼問這個，但是程處默還是認真回答了。
「柴紹的那個柴家？」在唐初，能讓程處默稱柴家的張大安瞬間就想到了柴紹，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對，柴紹就是他老子。這小子也不是個東西，柴令武就是他弟弟，兩兄弟都是長孫家的走狗」程處默撇撇嘴，一臉的不屑，他老子倒是有些本事，可是生的這兩個兒子，天生的奴才命。
「哦，這樣啊。處默兄幫我查查看，是不是這小子最近找我大哥麻煩，有消息告訴我就好了」張大安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整個長安除了皇家不能惹，其他的都是小輩們的事，只要不是太過，老一輩都不會插手的。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長孫無忌，一般可沒人惹他家，長孫老陰人可是出了名的殺人不見血的。
「怎麼，這小子欺負你哥了？要不要我幫你教教他做人？」一聽到這種事情，程處默就來了精神，自己在長安打架從來就沒怕過誰。
「呵呵，不用，我也想看看在這長安里能怎麼玩玩呢」張大安邪魅的笑了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張大安一直本本分分的，對於這些富二代官二代之間的事，也都是敬而遠之。不是說張大安怕誰，而是張大安從心底里就沒想過要做那樣的人。如今張公謹不在，別人欺負到張家的頭上了，張大安可不想弱了自家的名頭。
「額，你笑的這麼陰險，不會是打什麼壞主意吧？」程處默被張大安的笑驚到了，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看到他這麼笑過呢。可能需要求求佛祖保佑柴家的傻兒子了，不要再惹張大安了，程處默都有些怕那個詭異的笑了。
「沒有，我也就是確認一下，不能別人都打上門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吧」
「好，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下次遇到那小子，我也幫你教訓教訓」程處默拍著胸脯保證。
「公子，客房收拾好了」霜兒回來了。
「哦，好，處默兄，時間不早，早點去休息吧」。
「那小姑娘，剛才的果汁，再送幾碗過去，嗯，我一會醒了喝」程處默臨走了還不忘抓一把乾果，丟了一個進嘴裡，嘴裡也不閑著，好要了果汁。
霜兒求助的看了一眼張大安，張大安無奈的點點頭，這才讓管家把程處默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