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赤色軍團
赤也將手上的鐵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瞪著眼睛罵了一句家鄉的土話。
「媽的,那老頭到底怎麼回事」
「那老頭怎麼了」一旁的小弟問。
赤也往小弟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了一腳罵道「你懂個屁」
那個老頭光是看的就讓人發寒,語氣倒是平和,但是給人一種可以隨時殺死你,有著俱往矣,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
赤也拿起了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后,電話里的人說道「事情怎麼樣了」
「艾斯特老闆啊」赤也扯著嗓子喊道,沒辦法,自己的這個車隊為了壯大聲勢,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如同叢林里集群的烏鴉「那兩個人在一家西餐廳里,已經被我們圍起來了,跑不掉的」
「這麼說還沒有抓到?」
「哈哈」赤也尷尬的大笑了幾聲「餐廳里有一個老頭,感覺很不簡單,他出來和我說讓我給你打電話」
「給我打電話」艾斯特把臉上的血絲抹去皺起了眉「你去的是哪家餐廳」
赤也坐在汽車蓋上,抬頭看自己一直沒注意過的餐廳的招牌。
真不錯,即使是他這樣混跡於各種煙花場所,以及跑車機油之中的不良少年,也不得不承認這家西餐廳的招牌很合自己的口味。
鐵銅色的廣告牌,組成了一長串的英文字母,沒有任何誇張多餘的裝飾,在陽光下散發著光輝,卻並不刺眼,有一種簡單的粗糙。
「是一家西餐廳」
「我知道,那家西餐廳叫什麼」
「我。我」赤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也不知道,是一串英文字母,我不會讀」
「那就拼出來」艾斯特看著和谷晶子他們廝殺在一起的斯坦因,語言有些無力。
「Lameditazione」赤也一字一頓的將英文單詞拼了出來,最後還抱怨了一句真是他丫的長。
艾斯特在聽到La兩個字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幫暴走族包圍了什麼地方,可是他沒有打斷赤也用地道的日本本土英文口音,來結結巴巴的拼完這厄長的單詞,倒不是禮貌什麼的,而是僅僅因為艾斯特,不著急。
「那是義大利文語」艾斯特說道「帶你的人撤退吧,那不是你們要招惹的人」
「什麼撤退?」赤也很不開心,因為畏懼而撤退,是不符合他們暴走族的驕傲。
「沒有為什麼」艾斯特對於一幫小孩不用講什麼面子問題「讓你們撤退就撤退,該給你們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去你的,艾斯特」赤也破口大罵,他明白自己罵的是這個市區里,地下世界的龍頭,可是他不在乎,中二的驕傲才是他誓死守護的東西「在多錢也無法撼動我赤色軍團的驕傲」赤也的眼中充斥著怒火,沖著電話大喊。
戰國時期的大名武田有一隻悍不懼死的赤色軍團,赤也的驕傲就是把悍不懼死的精神延續下去。
「等著吧,你要得人我一定會活著給你帶到的,到時候你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赤也語氣里含著怒火說完后,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掛斷了。
艾斯特猛地將手機舉起,想要將手機砸在地上發泄怒火,可是手僵在了半空中,硬生生的將這團怒火咽了下去。
只能將地上的一支斷手踢飛,大聲怒吼「混蛋」
這聲怒吼掩蓋住了舞池內沉默而血腥的砍殺聲。谷晶子和他的眾多小弟獃獃愣住了,看著大喘著氣的老闆。而斯坦因趁機又砍死了幾人。
艾斯特獃獃的看著自己呆若木雞的小弟,擺擺手的道「沒事,你們繼續」
「哦」一眾人點了點頭,又圍了上去。
艾斯特走到吧台,找了一個還能用的酒杯,也沒有看,倒了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酒,喝了下去。
嗯。。。血腥味好重,也難怪,這裡剩下的最乾淨的杯子,內壁里也帶有那麼點滴的血液,倒是別有風味。
說到風味,艾斯特在緊張的就越是想體驗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艾斯特拿起杯子,放在了沿著桌子往下滴的鮮血下,接了薄薄一層紅色液體,他拿著杯子沿著酒櫃尋找著什麼。
「太好了,寶貝們都在」
艾斯特興高采烈的拿出了一瓶酒,上面標寫著Tequila的字樣,是純正的藍龍舌蘭草釀造的酒。
他把褐色的酒液倒入酒杯,鮮血在酒液里散開,酒液變成了暗紅色。
艾斯特打開酒櫃里的保鮮盒,裡面是整齊碼放的蝴蝶幼蟲,艾斯特又重複了一句「太好了,寶貝們都在啊」然後將蝴蝶幼蟲投入酒杯中。
艾斯特熟練地在虎口撒了點細鹽,拈起一片檸檬,右手舉杯,凝視著那隻捲曲在暗紅色酒液里的蝴蝶幼蟲,深呼吸「真是太棒了的味道」
艾斯特吸允了一口檸檬,伸出舌頭把細鹽甜的乾乾淨淨,豪邁的一仰頭。整杯龍舌蘭酒入口,接著響亮有力的把那隻幼蟲吐在了血泊之中。
「哇」他舒服的長出一口氣,感受著自己的胃裡那如火球滾動般的炙熱和衝撞,整了整衣領,拿起了電話,找到了通訊錄中最底下的以Z為開頭的人名,只有一個,原本以為永遠也不會撥打這個電話,一是沒有必要,二是沒有勇氣。
一杯龍舌蘭下肚后,這杯純爺們的酒,給了他面對這個人的男人應有的勇氣。
他撥打了這個電話。
刻薄的老經理在和客人們愉快的交談著,識圖平復客人們內心的不安,面對這樣一個談吐優雅的經理,這些自視為上層社會的精英們難得的平復了下來。
一位侍者拖著餐盤,穿過了人群,來到的經理的面前,餐盤上是一部黑色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著,就在此時餐廳的員工們也恪守己規,拿上來的手機也必須是調成震動了的。
經理向身邊的人點頭表示歉意,看著這部黑色的手機皺起了眉,疑惑的撇了撇嘴,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戲謔的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你好」經理保持著他一貫的禮貌。
「我是不味」這是艾斯特的本名,只有極少人知道。
「我知道」經理回道,他的聲音突然憤怒了起來「不味,你居然敢有膽子給我打電話」
艾斯特的手機掉了,掉在了血泊中,他急忙撿了起來,雙膝跪在了地上,卻遲遲不敢說話。
胃裡的酒精已經燃燒殆盡,失去了一時的膽氣后,自己面對這個人,只是對話,也只有雙膝跪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