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候府主人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華安坐著馬車上,看著身後六個鐵騎護衛著的輦車,嘴上唱起了前世的歌曲。
心裡美,這次的出手才是他想要的結果,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前提是要有這典韋和許褚的震懾。
典韋和許褚面帶微笑的看著華安,劉起也是微笑的問道,「恩公,你也沒出手啊?都是典韋大哥出了兩次手。」
華安一下止住了歌聲,看著劉起,「唉,跟你說你也不懂,如果我用話就能讓對方放下武器,那還何必費勁巴力的打半天呢?剛才要是讓大哥他們出手,無非就是一種結果,那幫人全部都死了。那為啥不把他們留下,要是真能成為我們的兄弟,那日後有事了也有幫手,要是有難了還有個地方藏身。」
典韋倒是沒說什麼,許褚暗自點頭。
一行人在日落西山的時候,才找到了一個住處,華安覺得現在該跟這個主人談談了,總不能白忙活半天吧,就是不給那些人弄兩百套裝備,起碼也不能白忙活吧,這兩日要不是自己當日在寶庫中帶了些金子,他們幾個都得喝風。
都鄉侯府的主人?那不就是侯爺?雖然這個都鄉侯只是個爵位,但是封侯的人豈是無名之輩?
眾人都收拾妥當了,華安還不見那個主人過來,心中泛起了不快,這小子不會不知恩圖報吧?要是真這麼不開竅,不管他是什麼侯爺,自己到不介意教導他一番。
不一會過來一個鐵騎士兵,「恩公,我家主人相邀到車中一敘。」
華安聽到這話臉上更顯得不快了,這個人也太能擺架子了吧,自己救了他,不說過來說聲謝謝,還讓自己過去?
華安覺得自己真的受不了這些士族的傲氣。
「不去,讓你家那個狗屁主人過來回話。」
典韋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現在除了對華安說話改變了,對別人還是一樣,看不慣就是看不慣。
那士兵彷彿知道他們會這麼說,「恩公原諒,我家主人實有不變,請恩公移步。」
不變?難道是個瘸子?華安心想,要真是這樣,那還真不好讓人家過來。
行啊,過去就過去吧,走兩步道也死不了人,要是這個侯爺再跟自己裝十三,那他在教訓一下也不遲。
想到這裡,華安起身,跟著那個士兵走了過去。
那士兵掀開門帘,還沒看見人,就聞到了一股葯香入鼻。
華佗心中一愣,定眼一看,裡面坐著竟然是老婦人。
這主人竟然是個五十左右的老婦人,身邊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華安愣在了當場,上下不得。
「公子不必驚訝,老身抱病在身,所以失了禮數,還請勿怪。」
難怪說不方便,原來是有病在身。
「老夫人客氣了,在下不過順手而為,豈敢勞駕老夫人見禮。」
「公子不必避諱,進來說話吧,老身不想見外人。」
本來華安就已經一個腳踏在車上了,索性坐到輦車內。
「公子,救了老身一命,如果不對公子有所回報,老身也不心安。」
一聽有回報,華安臉上掩飾不住微笑,他現在雖然也是有錢人,但是錢在陳留,他也不好回去要,現在他也知道,其實裝十三很痛苦。
那老婦看著華佗臉色,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打算多半能成。
「公子剛才和那些山賊的話,老身也聽到了,想不到這個張珏,竟然是個這樣背主之人,不過既然公子答應放過他們,那老身就不會再對他們如何了,等老身回到洛陽,將那些東西給公子送去,全當答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還要等她回洛陽?空頭支票。
也是,總不能隨身帶著很多金子。
「剛才華安不過就是為了救下老夫人的一番託詞,救人性命豈是為了錢財?老夫人不用放在心上了。」
雖然華安心中想要回報,但是現在明顯是水中望月,索性把話說的漂亮點。
「公子,老身還有一事相求。」
還有事?這可有點得寸進尺了。
華安的連有些陰沉。
「公子也看到了,這一路的賊寇,老身這幾個護衛恐怕不能保老身的安全啊,所以老身想請幾位做幾天護衛,等到了洛陽,一併答謝。」
前面的帳還是打白條,這又要……
那老婦人看著華安面露猶豫,「公子,現在恐怕還是白身吧,若將老身送到洛陽,老身可給公子舉孝廉,做個軍候還是沒有問題的。」
華安突然想起了,他當日面對劉辟和龔都的情景,就是這樣一步步上鉤了。
「在下出身行醫世家,並沒有做官的打算,要不了多遠前面就有城池,以老夫人的身份,調些大漢官兵護衛也不過分的。」
人老成精,華安覺得自己還是離這老婦遠點,他可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聽到華安如此回答老婦顯然很吃驚,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面對這樣的誘惑不動心。
「哦!原來是位小先生,那能否勞煩先生給看看,老身病了好多天了。」
華安剛才上車就聞到藥味了,他也看出老婦病情的大概。
「老夫人,這個……恐怕不妥吧。」
男女授受不親,他到忘了當日救黃舞蝶和張清依時怎麼不說這話,不過此女非彼女,呵呵。
老婦人一笑,「小子,你今年多大?」
「回老夫人,華安虛度十七年。」
「比我兒子還小多了。」
「但禮數不能……」
華安想說,老女人也是女人啊。
那老婦仍舊笑著問道,「你家居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沛國,譙縣人,家中只有一個祖父。華安不幸父母早亡。」
說到這裡華安眼中淚光點點,他還真是動了真感情,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
不知道他們二老現在如何?身體安康否?老爸老媽就自己這麼一個兒子,養了二十多年,自己也沒怎麼聽話,還未盡孝道,突然就這麼消失了,想必二老也是難過異常吧。
想到此處更是雙目緊閉,眉頭緊皺,淚流滿面。
看著如此傷心的華安,那老婦也是心頭一酸,「孩子,如果不嫌棄老身,可願做我義子?」
說完將華安摟在懷中。
華安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大哭,「媽――」
「哎――」
這輕輕的一聲呼喊,
跨過千年,能否落到你的枕邊,
永世不能相見的這一瞬間,
化作思念。
穿越是無情的劍,
斬斷了前世的依戀,
留在心頭悲愴的傷口,
化作永遠。
――――
二人在車內哭泣,旁邊還有一個伴哭的丫鬟。
車外的一群人,都是滿臉的疑惑,剛才華安的那一聲媽,叫的是情真一切,而且發自肺腑。
典韋看著許褚,許褚搖了搖頭,二人的眼中盡顯疑惑,他們認識這麼久了,都知道華安父母雙亡,這怎麼又出來個媽?
華安哭了半天也哭夠了,連忙起身,「老夫人告罪,華安剛才失禮了。」
「你這小子,剛才叫我什麼不記得了么?」
「老夫人,剛才華安思念起母親,所以失態,請老夫人恕罪。」
華安知道這個媽其實也不白認,起碼是侯爵的夫人,但是他在心中有些反感,有義母就得有義父,他可不想隨便給別人當兒子。
「你這小子,當著這麼多人連媽都叫了,翻臉就不認賬了?」
「老夫人……」
「哼,老身知道,你覺得老身認你這個義子,是想讓你護衛我回洛陽。」
華安臉上全是尷尬的笑,說真的,他就是這麼想的。
「老身開始是有這個想法,想你將老身送回洛陽,當然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不過你這一聲媽,叫的老身心底感動,小子,就當是給老身治病也好,做護衛也罷,反正你得跟老身回洛陽,你這個兒子,老身還就認下了。」
華安面帶苦笑,他真沒有給別人做兒子的想法,但是話已至此,他還真不好在推脫了。
「老夫人請答應華安一個條件,只拜義母,不拜義父。」
老婦人一愣,隨即一笑,「行,小子,如果真有志氣,就自己闖下名頭來。」
「母親在上,受孩兒一拜。」
「哎,」隨即在身上取下一枚玉佩,「來這是母親給你的見面禮,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件也是老身隨身之物。」
華安將玉佩接過來,心中倒是覺得很溫暖。
「來母親,讓孩兒給你診脈。」
既然是母子了,也就沒有了忌諱。
華安搭脈,習慣性的眉頭皺了一下,「母親以前是否經常覺得心悸、胸悶,胸部陣陣向上湧出熱浪,伴有出汗,汗后又有畏寒?」
老夫人臉上露出驚訝神色,「看來老身還真是錯看了我兒,還真是有兩下子。」
本來老夫人讓華安看病,也不過是拉攏他去洛陽的一個借口,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還真看出點門道。
華安一笑,「母親沒事,不過是最近車馬勞頓,等回到洛陽,休息幾日我在為母親調理一番便好了。」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華安就起身告退。
回去同三人一講,大家一聽要去洛陽,三人也都沒什麼反對的,典韋和劉起本來就是無所謂,有機會去洛陽,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許褚是聽了王先生的話,死心塌地的跟著華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