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蛻變

無名小村的北面，祭石發出七彩神光，急慌慌趕來的村民們亂作一團，他們得知小夏楚出事的事情，都很驚慌，皆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來，但是見到祭祀地的奇異變化，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都安靜一下」九伯越眾而出說道，大家看著老成穩重的九伯，才安定了下情緒，都看著他，等他說話。

九伯此時心中也是不安的，他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變化，因為他確實知道村中怪事由來和一些隱秘，祭祀地的泉水，是他在道觀的牆壁銘文那裡得知的，按理說這是無名小村的先輩所記載，不可能出差錯的。

稍微想了想，九伯知道了問題所在，那銘文是先祖所記，古石雕刻都已腐朽不清，難以辨別，想必該是久遠的事情。

那時候村子繁榮，孩童身子骨強壯，可以承受這泉水滋養，但是，如今村子破敗，這些小娃子，怕是難以消受這古泉靈水。

九伯一邊想一邊摸索著祭石，他圍著中間的祭水池子打轉，想找尋到機關所在，因為銘文中也有記載停下靈氣流轉的法門，就在祭石之中。

足足找了一時半刻，村民們早已焦躁不安，幾個青壯年，已經光著身子，要下水去撈小夏楚了，因為他們都是受了夏楚娘親的恩德，若是讓小夏楚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沒有顏面去見夏傾音。

「找到了！」九伯喊著，他急忙攔下要下水的眾人，九伯按動祭石銘文，啟動了法門，周圍祭祀地一陣隆隆響，七彩神光也是慢慢消失。

九伯揮手讓他們都先退開，按記載這靈水只有未散陽氣的童子才能觸碰，因為這古泉可能與祥瑞神獸有關，純凈的童子才能沾染一二。

希望小夏楚沒事，九伯根據道觀的卜卦字訣可以隱約看出，夏楚的氣運不凡，這泉水對他應無礙。

小夏楚確實是無事，而且正歡快著呢，這泉水對他只有益處，為他洗髓伐骨，煉血化形，補充先天能量。

此時的夏楚正保持著陰陽平衡的狀態，周天運轉間，血液極速流轉，為他排廢生新，增加著他的氣血，使他精力旺盛，力氣大增，如今要是再讓他舉那青石，自是輕而易舉。

祭池外面，九伯依舊是不慌不忙，因為時間已過去如此之久，小夏楚要是沒事那自是沒事，要是出事也已成為事實。

九伯這身老骨頭也比不得小夏楚的金貴，哪怕是事後以死謝罪也是難辭其咎，他其實也是心急的，但是如今銘文法門剛剛起效，靈氣還未散去，讓孩子們下去，可能是去送死。

過了一會，九伯見村民們實在是按耐不住了，他才叫來一個男娃子，讓他脫去肚兜，然後慢慢的丟到泉水裡，肚兜只是飄在水上，沒有什麼異狀，九伯這才舒了一口氣，告訴村民們只有孩童可以下水。

劉爺的兒子劉山喊道：劉二，你下去，一定要把小夏楚帶上來！

虎爹揉了揉虎娃的頭，讓他下去：小崽子，等會下去機靈點，一定要將小夏楚帶回來！

牛叔見了也拍了拍自家娃子牛大的肩膀，讓他跟著下去，告訴他哪怕是自己上不來，也要救出小夏楚。

劉二就這樣帶著虎娃和牛大視死如歸的站在泉水邊，然後虎娃也不墨跡，一個猛子就下去了，劉二和牛大跟著跳了下去。

之後就聽到他們三人的哀嚎聲，「我的娘啊，燙死虎爺我了」。

「這是開水啊，我的屁股」。

「往下潛，別叫喚」。

三人兩三下就是到了泉水底，劉二忍著疼痛睜眼看，見到小夏楚就端莊的坐在水底，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他拍了拍虎娃和牛大，指著夏楚。

幾人也實在是不想多呆在古泉里，都是加速狗刨到小夏楚旁邊，拉著夏楚的胳膊就要上去，但是入手的彷彿是一塊滾燙的鐵棍。

虎娃一陣嗷嗚，喝了幾口泉水，牛大眼淚都是混著泉水流，只有劉二忍著疼，硬拉著小夏楚往上游，牛大和虎娃見了也咬著牙在下面推著。

外面，劉山、虎爹、牛叔正擔憂的看著泉水，牛二娘此時也是不在急躁跑動，安靜的看著，終於，泉水咕咚了幾下，幾個人拖著小夏楚出來了，旁邊的孩子見了趕忙上前，忍著泉水的滾燙，將他們拉了上來。

虎娃和牛大上岸后，直接往地上一躺，一動也不想動，他們覺得是往熱鍋里遊了一遭，沒有熟已是萬幸，就是渾身發燙，一動就疼。

只有劉二咬著牙堅持站立著，他將小夏楚給抱到村民們準備的小木床上，然後才一屁股坐下，喘息不斷，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卻劇痛難忍，若不是他意志力堅強，怕是早已嚎叫不斷。

此時，九伯蹲在小夏楚旁邊，看著夏楚氣息平穩，不似有事的樣子，他才重重的拍了拍心口，九伯是外表平靜，內心慌亂的。

這裡見到小夏楚沒事，九伯才放下心中的憂慮與不安，他告知眾人，夏楚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而且小夏楚渾身熱氣騰騰，氣血旺盛的不似孩童，應還是得到了好處。

村民們聽了才是停止了詢問，他們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九伯說話，此時，緩了一會的虎娃和牛大一下子爬了起來，他們拉著一群小孩子跑到一邊玩耍。

因為，二人覺得自身的力氣好像變大了，精力增長不少，他倆不停的炫耀著，劉二搖了搖頭，不理這群沒心沒肺的孩子，他走到九伯面前，告訴九伯自身的變化。

劉二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量，並且雙手的力量最為強大，他剛剛試著搬起一塊等同於他身高的石塊，覺得十分簡單，這比他之前的力氣大了幾十倍。

九伯聽了后沉吟了一會，然後就招呼著讓村民們回家，等打獵的劉爺和夏傾音回來再做決斷，他還留下了劉二和虎娃，讓牛大帶著孩子們一邊玩去，暫時不準靠近古祭祀地。

村民們都很聽從九伯的話，因為劉爺不在，管事的就是九伯，他見多識廣，知道村子的不少隱秘，聽他的准沒錯（雖然就是他坑了小夏楚），村民們慢慢散去，只留下劉二和九伯等人。

現在，九伯還不敢去動小夏楚，因為夏楚看上去像是入定，不能亂碰，他只能讓劉二先看著小夏楚，然後拉著虎娃到一邊去瞧著。

旁邊，九伯摸了摸虎娃的胖胳膊，手感很柔滑，不像是村裡的娃子。

因為村中孩童都是從小幫家做事，皮膚很粗糙，然後九伯又捏了捏虎娃的小胖手，嗯，肉實有力，「這古泉確實有用，關閉靈氣后，都能有如此功效」

一邊看著虎娃，一邊想著泉水的妙用，九伯有點入神。這邊，虎娃被看的發毛，但是又不敢移動，只能打手勢指望劉二救自己，劉二見了選擇無視，他正忙著觀察小夏楚呢。

默了，九伯似乎也是發覺了虎娃的小動作，他拍了拍虎娃的腦袋，讓他一起去照看小夏楚，九伯笑了笑，這群小娃有福氣了，劉二回頭剛好瞅見九伯的笑容，不禁心裡一顫。

曾在外遊歷的九伯深刻的知道這古泉是多麼的寶貴，據他在大山那麼多年的見識可知，那些強大的村落集鎮，在民眾孩童時候就開始培養他們，給他們寶葯吃喝。

但是，是有選擇性的給予，只有那些最有才能的孩子才能被賜予珍貴的藥石寶物，剩下的孩子只能喝點藥渣殘留，沒什麼作用。

並且，九伯從未知道有什麼寶葯，可以只是洗個澡就能讓孩童彷彿換了個人一樣，皮膚稚嫩彷彿初生兒，手掌硬實有力。

或許，是村子的古賢顯靈吧，九伯按捺下心中的喜悅，隨即又是想到什麼，他心中一突，難道......九伯有點不安，聯想到最近發生的怪事，他心中越發肯定，可能是要出事情了。

九伯望向村前的大山，那裡不止有著荒獸異種，還有著一個天塹林淵，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暗，那幽廣的山脈像是張著巨口獠牙，要將這渺小的村子吞噬。

劉二和虎娃並沒有九伯那樣的擔憂，他們倆此時正在揉捏小夏楚的臉蛋，剛剛劉二試著碰了下夏楚，發現竟然不燙了，於是他倆就開始作怪。

劉二：小夏楚變漂亮了。

虎娃：對啊，以前也很好看，但是現在更好看了，而且有點特別。

從擔憂中醒來的九伯聽到兩人的對話，就上前看了看小夏楚，如今的夏楚，娥眉微蹙，肌若凝脂，唇紅齒白，朱唇紅潤。倆頰微醺著，瓊鼻巧挺，黑絲如瀑披散在肩，皓腕白皙白裡透紅，整個一美少年，九伯一邊念叨著罪過，一邊嘀咕著有自己年少的風采，他拉開二人，坐到木床上。

先是嘗試的點了點小夏楚，九伯覺得無礙后，他開始上下起手，因為夏楚在古泉中泡的最久，看上去整個人都有點發亮，血氣如汪洋，精力蒸騰有霧狀，著實不凡。

木床上，九伯摸著小夏楚的白嫩的小臉蛋，覺得手感極佳，宛若貴稠絲緞，更顯柔滑，這是整個人都蛻變了啊，九伯驚訝的看著夏楚。

一段時間的觀察后，九伯見夏楚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他也不著急，因為這種大蛻變，是要時間的。

看到天色漸晚，還不見劉爺和夏傾音趕來，九伯知道，他們可能是被什麼耽擱了，要在大山裡搭營過夜。

吃了點村民送來的晚飯，九伯指示著虎娃和劉二輪流守著小夏楚，他是要睡覺了，九伯明白自己這身老骨頭經不起熬夜的折騰。

深夜，九伯看著星空出神，黑夜已經來了，但是孩子們都還沒有長大啊，他輕嘆著，希望自己能幫幫村子。

知曉村子秘辛的九伯明白，若真是天塹林淵出了事情，這片大山都要遭殃，哪怕是那些已經搬到鎮上的村民們也躲不過去。

那裡的東西不是現在的大山能抗衡的，想著這些，九伯慢慢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