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震撼
吟!
劍鳴震空,殺意已決的許雲飛,不再顧及那麼多,將體內的雲霄劍氣全數解放,祭出了此刻所能夠動用的最大殺招!
霎時間,三千劍氣凌空,交匯成一條劍瀑,攜天傾之勢,向著鄒冧與朱浩兩下轟殺而下!
咔嚓嚓——
恢弘劍氣直令得整個中心廣場的青石地磚都爬上了一層層觸目驚心的裂紋!
「這等威勢……」
感受著頭頂那令人窒息的威壓,凝視著那滾滾劍氣,鄒冧全身都在顫抖。
但緊接著眼中便是湧現出了激動與濃郁的貪婪之色,心中更是暗自竊喜:「此等浩大聲勢,哈哈哈,這絕對錯不了,這必是玄階極品乃至地階下品靈器了,這小子並不是服用了什麼禁藥,而是得了這麼一件靈器,上天可真是待我鄒冧不薄啊,這等寶物,我便不客氣的收下了!」
靈器,而且品階還不在玄階上品之下,這等寶物,放眼秋陽郡,都是極其稀有的,足以堪稱價值連城。
若他能得到,戰力最起碼飆升兩倍,甚至有望能夠謀得步天宗的外門長老一職。
「喝!」
接著,便見他冷然一喝,眉間一枚金色靈紋浮現,與朱浩一樣,是金靈紋,但比朱浩高出兩品。
而後體內元力暴提,迎著頭頂劍瀑雙手虛握,自下而上狠狠揮出!
「流炎現刃!」
一股灼熱炎流當即便是在鄒冧那虛握的雙手當中湧現,化作一口赤炎大刀,逆劈劍瀑而去!
這是他的靈魄,器靈魄,但卻遠比朱浩的鐵背荒熊更加凝實,宛若一件實物,而非是虛影!
轟!
劍瀑、炎刀悍然相接,劍氣與炎光四散而開,宛若浪擊三千里,化作浪潮在虛空當中咆哮,僵持不下。
「給我開!」
鄒冧怒吼,瘋狂壓榨體內元力,手中流炎刀隨之炎光暴漲,猛增至十數丈,竟是硬生生將頭頂劍瀑給劈開了。
劍氣四落,再度於生死台上激起一片煙塵。
這時,許雲飛動了,此刻體內雲霄劍氣已然全數解放,令他的行動不再遲緩,藉由煙塵遮掩,強提最後一口劍氣,電射而出,直撲朱浩!
「小子,納命……」
劍瀑消散,鄒冧勝券在握,手中炎刀揮動驅散煙塵,欲斬許雲飛奪取靈寶,但卻在半途猛然頓住。
因為——
許雲飛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啊!」
緊接著,朱浩那撕心裂肺般的慘嚎便是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循聲望去,只見那朱浩整個人高高飛起,重重的砸在生死台外的地面之上,如同一隻死狗一般,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身上青金軟甲更是徹底化作了碎片,嵌入了他的胸膛當中,一片鮮肉模糊,端是嚇人。
而台上,鄒冧的身後,許雲飛則緩緩收回那同樣鮮血淋漓的右手,神態淡然且從容。
從一開始,他的目標便只是朱浩,劍瀑僅僅只是虛晃一招,並非盡全力而為,因為這具軀體,此刻的狀態,也不可能施展得了傾天瀑的全威!
「許雲飛,你……該死啊!」
怵見朱浩此副慘狀,鄒冧心頭頓時涼了半截,怒然揮刀直取許雲飛項上人頭!
「想殺我?」
刀風襲面,已經沒有餘力硬接乃至閃避的許雲飛,卻是看著鄒冧搖頭輕笑:「太晚了。」
因為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身影,正在快速向這裡而來。
那人,他認識,正是將他們母子兩趕出許府的許家家主,他的親生父親——許天籌!
當!
話音剛落,一陣風壓便是猛地自許雲飛身後襲來,而後鄒冧那斃命一刀,便是硬生生的停在了許雲飛頭頂半尺處的虛空當中。
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穩穩的握住!
「許天籌!!!」
鄒冧臉色頓然一白,許家家主竟會為這個被他親手驅逐出許家的棄子挺身擋招,這說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走!」
局面大勢已去的鄒冧,也不再對許雲飛身上的靈寶有任何的念想,轉身便逃,沒有絲毫猶豫。
「壞了穹武生死台的規矩,還想這般安然離開,鄒冧,你不覺得太天真了嗎?」許天籌冷眉一豎,箭步上前,揚手便是一掌拍出。
嘭嘭嘭——
雄渾元力如驚濤席捲,凌空一掌便是將鄒冧硬生生給拘禁了回來,重重的拍在了生死台上。
「李城主,此人你若不方便處置,許某或可代勞,如何?」許天籌詢問道,同時遞給了許雲飛一瓶療傷丹藥。
許雲飛也沒有拒絕,接過玉瓶,倒出兩粒服下,暫緩體內傷勢。
迎著許天籌的目光,李臻心頭卻是一陣複雜,一番衡量之後,輕嘆道:「罷了,罷了,此事便隨許家主意思了。」
「李大人!」
見狀,鄒冧瞬間面如死灰,連忙揚聲呼救,但李臻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事,若許天籌不出面,倒還好說。
但現在許天籌出面了,代表的是整個許家,而鄒冧的做法也的確是違反了穹武生死台的規矩,他此時若再偏袒下去,繼續默許鄒冧的做法,便將置自身於不利之地。
畢竟,他所效命的可不是步天宗。
至於許家後面會如何,也與他無關了。
因為步天宗若要追究,也只會針對許家,而連他都不知曉朱家除了朱浩之外尚還有一位攀上了步天宗的朱穎存在,那麼許家也自然是不知曉,自己只需要繼續裝作不知情,那便不會引火燒身。
「許家主,此事誤會,鄒某隻想阻止這一場不公平的比斗……」鄒冧驚慌失措的解釋,但許天籌卻冷望著他,打斷道:「干預穹武生死台決鬥者,按律當斬,與你所言的比斗公不公平,可沒有一絲關聯。」
語罷,更是旋掌一按,雄渾元力攜摧枯拉朽之勢遍襲鄒冧全身。
「啊!」
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頓時自鄒冧全身傳出,他整張臉也痙攣了起來,一身武脈盡碎!
這許天籌竟也是築丹境的修為!
「武脈,我的武脈,啊……」
「許天籌,你你你……竟敢廢我武脈!」
鄒冧歇斯底里的嘶吼著,面部猙獰,眼中更是炙怒滔滔。
然而,許天籌卻是甩袖將他扔飛出了穹武生死台,輕瞥著他,居高臨下的道:「不殺你,已是許某莫大的仁慈了,滾吧!」
隨行而來的一眾朱家護院,雖是忿然,但也不敢對許天籌這麼一位築丹境的強者動手,只得是帶著半死不活的朱浩與修為被廢的鄒冧灰溜溜的離開。
中心廣場上的觀戰眾人,也隨著這場比斗的結束,各自帶著震撼,一一散去。
許雲飛也跳下了穹武生死台,回返城南的貧民窟,自己的家。
「站住。」
許天籌的聲音再度響起,叫住了許雲飛,道:「去哪裡?」
許雲飛的腳步頓了頓,平淡的回道:「回家。」
「方向錯了。」許天籌亦是平淡的道。
許雲飛回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笑問道:「那裡還能稱之為家嗎?」
「我是你父親,那裡當然是你的家。」許天籌的語氣忽的加重了不少。
「所以呢?」
許雲飛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繼續邁開腳步:「在你眼中,如今的許雲飛不過是一件可以令許家更加壯大的兵器而已,曾經被你驅逐出來的廢物,而今再度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所以你來了,若無今天這一戰,你許天籌會在乎許雲飛母子的死活嗎?想我回許家,可以,但你的誠意不夠……」
話到此處,許雲飛頓了頓,道:「至少,我看不到你能拿得出讓我心甘情願為許家作為兵器的誠意。」
許天籌似乎預料到了許雲飛會有這麼一番說辭,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如今,在楓城內只有許家願意也能夠給你提供庇護,現在除了許家,你無處可去。」
「那許老爺大可一試,不過那樣的後果,將會使許家徹底與一件品階不下玄階上品之下的寶物無緣。」許雲飛無懼,甚至還有一絲從容不迫。
「你是在威脅我嗎?」許天籌的臉色沉了下來,眉宇間多了一絲不悅。
「許老爺若是這般認為,那便是了吧。」
許雲飛沒有回頭,血衣飄飄,身影緩緩沒入了前方街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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