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們的過去（修訂后，求收藏）

「一切都是從1938年開始的。」

傍晚的夕陽將落之時，院長總是會披著餘暉回到研究院內，吃完飯隨後來到文錦森房間同他講述那些和官方記載不太一樣的歷史。老人雖然精神依然矍鑠，但是講一會總會歇息一陣，喝口茶擦一擦眼鏡。

「老了，精力跟不上了。」這時候院長總會笑著說。

「38年的時候，海面上突然出現了類人的生物開始攻擊漁船。它們有著魚一般類似的尾巴，身體被厚實的裝甲包裹在內，類人的身軀被觸手所遮蔽。」院長頓了頓說道，「開始接到報告的時候，人類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種類似於故事裡面海怪一樣的生物十分稀奇。但是消滅它們的過程卻是艱難的，普通的槍械沒有辦法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它們甚至有著不亞於軍艦的炮火和魚雷能力。為了避免恐慌進一步擴大，政府調來了軍艦消滅了這些怪物。然後強迫讓那些漁民不可將事情說出去，可是流言卻是堵不住的。」

「隨後沒過多久，全世界海域都開始出現這種怪物，甚至比以往的時候更加強大。裡面出現了銀髮的類人生物，它們的眼睛被眼罩包裹卻依然能很好的視物，尾巴上掛著長長的錨，裝甲上帶著的艦裝炮甚至能洞穿人類的軍艦。」院長嘆了口氣，彷彿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時光，「人類的軍隊節節敗退，龐大而昂貴的戰艦在火力和裝甲上並不輸給那些怪物，但是卻最終被它們的靈活性和數量所擊敗。」

文錦森坐在病床上，聚精會神的聽著，因為那時戰鬥經常發生在海域之上，這段人類失敗的歷史並沒有被記載下來。

「在那之後，面對怪物手足無措的人類，機緣巧合之下，在伯爾尼城外發現了一塊艦娘之石。」院長繼續說道，「還有上天賜給人類的啟示錄。」

「啟示錄？」文錦森疑惑的問道，艦娘之石是人類獲得的艦娘所必須使用的東西，但是他從未聽說過啟示錄的存在。

「是的，我的學生。」院長微微笑了起來，「當時人們都不知道這個石頭是什麼，伯爾尼城城主破譯了啟示錄的一部分，然後得知了艦娘之石的使用方法和剩餘艦娘之石的所在地。為了防止深海將其破壞，他悄悄的派出人前往世界各處將艦娘之石收集到了伯爾尼城之內。」

院長又回憶了好一陣子，似乎在感嘆造物主神奇：「第一次建造時城主將手覆在艦娘之石上面，艦娘之石微微亮起，他將油彈鋼鋁的投入旁邊的窗戶中。過了幾個小時以後，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艦娘就從艦娘之石旁邊的門裡走了出來。她有著人類女子姣好的外貌和身材，並且自稱自己是繼承軍艦之魂的存在，但是被問到具體來歷之時，卻顯的十分的茫然，她對建造她出來的人十分的信賴，稱呼其為提督，最後我們便把她們統稱為艦娘，而把海里的那些怪物稱為深海。」

院長停了一會，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那段時間真的很亂，城主向世界宣告了艦娘的存在，並且號召其中有能力的人前來成為提督。一時間伯爾尼城人滿為患，那些政客也踴躍而來紛紛去進行成為提督的嘗試，但是他們卻無一例外的失敗了。美麗而優雅的艦娘擁有人類最美好的品質，英勇而堅強，對提督忠貞不二，在對抗深海的時候悍不畏死，替人類擋住了肆虐的深海。但是能成為提督的人似乎也得擁有能與其匹配的心靈。政客們甚至想盡手段去威脅那些得到艦娘之石承認的提督替他們辦事，但是唯一的後果卻是使他們失去了對應的天賦，也就是失去了艦娘之石的感應。」

「在這段時間組織起來對抗深海的艦娘軍團，那可能是一支真正意義上沒有任何人類利益衝突的軍隊，」院長似乎回憶起了那段崢嶸歲月，「隨著艦娘的崛起，深海的攻勢被止住了，但是政客們卻開始對伯爾尼城方面施壓，想讓城主交出艦娘之石。雖然他們無法獲得美麗的艦娘但都試圖去將這種劃時代的強大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城主沒有同意嗎？」文錦森問道。

「是的，他也因此遭到了各方勢力的暗殺，為了躲過這些危險，他將大權交給了代理城主丘爾基，自己則在暗處破譯啟示錄。」

「等，等一下。」一直表現十分鎮定的文錦森突然覺得信息量有些過大，「偉大的丘爾基首相是代理的？」

文錦森彷彿世界觀崩塌了一般，丘爾基是所有提督心目中和艾森豪威爾元帥齊名的首相。而現在，院長用彷彿家常一般的平淡的口吻向他揭示了這一秘密。他又恍惚的回憶起，在之前院長告訴他，他的大師兄似乎就是聲名遠揚的艾森豪威爾元帥。

文錦森回想起這些，一時間震驚無語，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媽耶...」同時對院長愈發的敬重起來。

他眼前的老人顯得有耐心，一直等到文錦森回過神來才接著說道：「經過長達一年的談判，威脅，施壓，暗示。在最後的會議上，他們終於失去了全部的耐心，決定發動戰爭搶奪。因為隨著對艦娘的愈發深入了解他們很清楚，有著美好品質的艦娘在人類骯髒的利益交換下就像是白紙一樣，她們不會允許提督被捲入人類內部的爭鬥。」

「也只有在窩裡斗的時候，人類才會展現出他們殘忍的天性。那次爭奪之中，有不少的艦娘之石毀滅在了戰火里，所幸的是，這些石頭的殘塊也被收集了起來，在日後有了大用。」院長回憶道，「但是就在這個人類鬥爭白熱化的時候，深海突然捲土重來，它們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有更多新型的艦種出現，甚至我們觀測到了明顯有智慧和交流能力的深海出現。它們那厚實的艦裝和威力無比的艦載機幾乎要席捲一切，這也就是你所經歷的那個雨夜發生的由來。」

「之後的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了。」院長輕輕的飲盡了剩餘的茶水。

過了很久之後，待到文錦森慢慢從戰爭的憤怒和悲傷中恢復過來，院長開口問道：「你覺得艦娘和人類女子有什麼區別嗎？」

文錦森回憶起他的艦娘俾斯麥號，那個溫柔而又強大為他庇護了全部風雨的少女，回答道：「她們和人類女子身體類似，甚至有著同樣的豐富的感情，不同的是在於她們擁有強大的艦裝之力。」

院長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盯著文錦森的眼睛認真的問道：「那麼你怎麼看待艦娘的存在？」

文錦森第一次被老人眼裡蘊含的強烈意志嚇到了，他似乎可以看見老人那經歷無數滄桑的眼睛似乎在審視著自己，想了想老實的問答道：「這是我們的救世主，優雅而華美的她們拯救了人類的文明。」

老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想接著問點什麼，最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你知道研究院的全名是什麼嗎？」

在所有提督的心中，研究院成立就是用來研發艦娘的裝備的地方，但是文錦森知道老人還有話要說，於是安靜的等待後文。

「它最早名為研究未知艦娘和深海學院。將來我會教導你這幾年來，人類對深海和艦娘的全部研究。」老人看著他眼睛，平靜而莊嚴的問道，「你願意在未來隨我一同學習嗎？」

在病床上的文錦森努力的行了一個軍禮，用同等的認真回答道：「是的，老師！」

然後院長鼓勵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緩慢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他沒有去對文錦森提出，這個問題他曾經在同樣的情況問過自己的另外兩個徒弟，分別得到了不同的回答。

接下來歲月一直到晚年卧於病榻之上院長都沒有將問題告訴文錦森。

「那麼你認為，艦娘和深海的區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