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驚魂
其實如果不是拇指粗的項鏈讓我覺得有些惡俗之外,雞仔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我們之間的相處還算比較融洽。尤其在我露了手搖篩子的本事後,雞仔更是對我客氣,還嚷嚷要拜我為師。
我倒是想拜雞仔為師。幾日的接觸,介紹給我認識說是女朋友的妞就不知有幾個了,加之那些林林總總的紅粉佳人,紅顏知己,比之齊人之福更甚。
宋堅最近確是春風得意。據說從東省請來個打黑拳的高手,橫掃了所有的比賽。而我,也就空閑了下來,居然莫名的有些失落。想見見那位黑拳出來的高手,卻被宋堅拒絕了:「有機會吧!放心,不管如何,你都算我兄弟了!」
兄弟不兄弟,我和宋堅都心知肚明,不過他的話倒是真改觀了我對他的一些看法。
「安啦,木頭,我給你找兩漂亮妞去。」雞仔給了我瓶啤酒。
不知為何這兩天每踏進這酒吧,我總感覺心緒不寧。
「靠,我也要你張羅啊。誰不知我是無敵美男啊!」與雞仔相處久了說話也就隨意了很多,我朝雞仔舉了舉酒瓶,努力去平復我的情緒。
「呸!」雞仔朝我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以為你是我啊!」
沒多久,雞仔真領了個姑娘過來:「算你福氣,我妹今天正落單呢。CANDY,這是我兄弟阿木。嘿,你們認識一下好好聊啊!」雞仔朝我擠擠眼睛,給了個鼓勵的眼神。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位將葉纖纖送回家的,叫我色狼的灰衣女孩。
「你好!」我訕訕笑了笑。
「哼!」女孩看見是我立刻鼓起了腮幫,想來也是認出了我來。
「嘿。」我有些無趣,別過臉,去聽左手邊的哥們講的色(分割線)情笑話。這哥們我叫不出名字,但講出的笑話著實有些功底,不少人都圍在左右。
「低級趣味。」女孩聲音不高,但我聽的清清楚楚。
聽她這麼說,我有些反感,不明白這妞那根弦搭錯了。猛灌了口啤酒,緩釋了下心情。出來玩的女孩卻又將自己姿態擺那麼高,說實在的,我有些瞧不起。
「是不是男人都一個德行?」女孩嘆了口氣,「真不知你們用哪裡思考。」
「放心,」我轉過臉,緊盯著女孩的胸前,「我們都會思考那些有貨的女人。」
「再禽獸的色狼也不要搓衣板。」喝了些酒,我說的也有些過,但沒想到女孩揚手就是一巴掌朝我打了過來。
抓住女孩揮來的巴掌,我冷笑一聲:「嘿,潑婦就更沒人喜歡了。」
「你有種,就給我等著。」女孩留下句話,拿起挎包準備走。
「哎,」我指了指吧台上她喝了半杯的飲料,「我沒說請你喝哦。」
女孩狠狠甩了張鈔票,一腳踢翻了凳子走了出去。
素質!我暗嘆一聲,扶起了那張凳子。
「我草,怎麼了?」雞仔拍拍我的肩膀坐在我身邊,「前(分割線)戲也不要這麼火爆吧。」
「滾蛋!」我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有些意興瀾珊:「謝謝你的好意哦,可惜這妞實在不對味。」
「我草,這個八婆居然這樣。」雞仔又遞給我杯啤酒,「不過你放心,這場子我罩的,看誰敢來!」
「夠屌哦!」我哈哈一笑,和雞仔一口氣幹了所有的酒。
仔摟住我的肩膀:「教我搖篩子啦!」遞了個篩鍾給我。
摸了摸篩鍾,我貼著桌子搖了起來。篩子撞擊鐘壁的聲音在喧鬧的音樂里幾不可聞。但憑著感覺,我依然搖出了四個六。
「靠,賭神啊!」雞仔抓過篩子,「怎麼搞的啊。」
「很簡單,去感覺,去聽,還有就是手要穩。總之,就是多練,多感受。功到自然成。」
「我靠,說了也白說!」雞仔有些無奈擺了擺手,「媽的,算了,學會這玩意恐怕都老了,還泡個屁妞啊!」
我哈哈一笑:「沒準你老而堅挺!老當益壯呢!」
就當雞仔和我喝得有些大,準備散夥休息的時刻,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隨即,一把把明晃晃的砍刀出現在眼前。
我草,我暗罵一聲。原本以為這酒吧的安保還算不錯,只沒想如今居然有人能拖著砍刀進來。
來不及細想,一身的酒精登時化作冷汗。曾經電影中的古惑仔場景就在我眼前,而我,就是那個被砍的主角!一切真如虛幻,但刀口撕裂我胸口的肌膚將我帶回現實。
酒吧亂做一團,我此時考慮的只是如何保命,拉住雞仔滾進了吧台裡面。
摸了下胸口,一陣粘糊糊。沒想太多,操起一個酒瓶對準躍身進來的光頭腦袋就一下。炸開的酒迷住了光頭的雙眼。我想都沒想,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酒瓶捅進了光頭的肚子。
「你快走!」雞仔推了我一把,「我他媽不信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雞仔的話很虛弱,來人都是突襲,雖然雞仔的反應很快,但他的半邊身子都染紅了血,傷勢該比我嚴重很多。我知道他想讓我獨自逃生,可我絕對不是那種拋棄兄弟的二五仔,哪怕是在生與死的邊緣!
「屁話!」我丟了兩個酒瓶朝著距離我最近的那個古惑仔,攔腰將雞仔一把抗在了肩頭。
不顧又追上來的刀手,我一腳踢開吧台後門,用盡一切全力往狹窄的巷道奔去。
「小心!」雞仔扯了下我的肩膀。
不得已,我一個滑步轉身,拖著雞仔硬撞在的牆壁上,蹌蹌避開一把沖我喉嚨處劃過的刀鋒。草,我低呼一聲。一記鞭腿掃向來人的腰眼。換平時,吃了我一腿的人恐怕早趴下了。而此時,他只是晃了晃身子,那把明晃晃的刀繼續對著我的喉嚨。
「叱!」身負著一百多斤的雞仔實在讓我力不從心,儘管反應很快,那刀還是扎入了我的大腿。刺入的那剎那,我的整個肌肉都似乎僵直了,冷汗瞬間淋遍全身。一個踉蹌,雞仔「嗷」的一聲摔了下來。
撕裂的疼痛激起的我的血性,瘸著腿,我迎面沖向了刀手。矮身一腳踢在了他持刀的右手,千錘百鍊的一個別腕,奪下了那把鮮血淋淋的刀。「去死!」我一刀扎在了他的小腹上。
走!我低呼一聲,又抗起雞仔,奔離這僅僅十多米的巷道。
後面細碎的腳步聲,刺激著我的耳膜,感覺到雞仔的血股股流淌在我的背上。我更加玩命的奔跑。每次的呼吸,喉嚨口的熱辣都刺激著我的每一寸神經。雙腿彷彿都灌了鉛,每一步都傾注了我所有的力量。那一刻,我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舉步維艱。
此刻,屋外的警笛彷彿是天籟,指引著我前行。完全是靠著胸中的意念,我咬緊牙關,左手扶著牆壁了顫顫走了出來。
「不許動!」刺目的燈光打在我們身上。
瞬間,我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染紅了的雙腿便像廢了似的,沒了一絲力量。兩眼一黑,抱著雞仔直直倒了下去。只在倒下去的一剎那聽到雞仔狠狠說了句:「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