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留痕迹
恰好在我們雙方談判期間內,宮時川臨時突接了一個慈善義演。當時義演晚會的門票門庭冷清,後來官宣宮時川加入,三場一共三萬張門票,開售,一天內被一搶而空,這個成績已經讓娛樂界業內砸舌。
更加劇的業界對他的期待值。
可惜後來因為我的意外,這個合作暫時擱淺下來。料想不到今天在我的追悼會上還能看到他,真的在我意料之外。
據我所知,宮時川是一個慎重的人,猜想他應該有自己的野心版圖設計,甚至不用經紀人,他都能全盤操控。此次委託中國大陸經紀公司,我猜想他不僅僅是考慮眼前的利益,更多是否有雙方合作默契。
這是否已經說明,他有意向簽約星辰國際?向對方拋來一個橄欖枝?
局時,他還會拋出什麼樣的條件和方案?
我在這裡下意識認真的盤算了半天,突然苦笑。宮時川簽不簽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么?這家公司已經改朝換代,我說的話算鬼話連篇。
宮時川和陳家陽在旁邊寒暄著,我恰好站在他們不遠處,陳家陽轉頭叫我。
突如其來讓我錯愕不驚,我低頭,抬頭時,一個標準職業笑容。
「陳總,您叫我?」
「你帶宮先生去一下休息廳。」
我一愣,反應不過來,好在劉娜在旁邊及時推我一把,我才從混亂的思緒冷靜下來,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露出標準八顆牙笑容,走在他前方數步遠,步履從容。
宮時川倒是走到靈位前,靜靜注視著黑白照片那個笑得溫婉的女子,一刻后,悠悠一嘆。
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某種惋惜和遺憾,裡面包含著一份不易察覺的真誠,突悲從心來,眼前這玩世不恭的男子是真誠的。
我突然神使鬼差的問:「想必,陳夫人懂你。」
宮時川這才正眼看了我一眼,眼裡有一絲迷惑。
宮時川眉頭一勾,低聲調侃說:「陳夫人也算是個娛樂界奇女子,她的格局不僅僅是眼前苟且,還有遠方和詩……可惜世事弄人,天妒英才,紅顏薄命……」
聽到宮時川的語氣是那麼的惋惜和沉痛,連作為當事者的我都覺得感動,內心一片荒蕪,想不到,還有人如此的真誠,而非,場面禮節。
不套近乎,公平公正的誇獎,用詞恰到好處,我全盤接受,頓時對他另眼相看。
不像某人,看似是一往情深的給自己辦葬禮,卻比不上路人甲的一番真誠之誼。
這人如果不是今年到了極點,那就真的是懂我。
宮時川又忘了一眼我的遺像,眸色深沉,緩緩說道:「陳夫人和我有幾次合作之談,還是感謝她對我的計劃能全盤的支持,並且提出她獨特的個人理念,讓人有豁然開朗之感,所謂金戈鐵馬、快意恩仇不過如此。只是可惜了……」
聽完這番話,我心境更加澎湃。
我跟他只有幾面之緣,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善於巧用舌唇,邏輯嚴密,既然對一個陌生打雜工女子能如此坦誠心扉。
或是友誼情到深處,這一點,我當它是屁話。
不管如何,任何人聽了他那番話,都會兩眼含淚感嘆,相逢恨晚。
我低頭,咬咬牙,說:「宮先生,就事論事,星辰國際很有誠意,繼續的合作事情可以繼續展開。」
宮時川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眸色意味不明,不留痕迹。
良久,問:「何解?」
「星辰國際傳媒集團運作發展十年,在國內市場大力拓展院線,整個戰略下沉到二三線城市,行業布局縱橫發展。同時啟動電影小鎮產業園、金牌頂級經紀人、扶持新電影導演、和世界頂級影視公司合作,試想這樣的公司能給你提供最大的優惠。請讓你拿的業內數一數二的高片酬,所有的代言,都會諮詢你的意見,我肯定在未來的三年裡,你的年收入將會是所有國內明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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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
說完這段話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意識到我一個打雜小女工如何敢說這些話,有些確定的眼神看著他。
他凝視著我,終於說:「你們公司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懂得陳夫人的精髓嗎?」
我十指交叉,點點頭。
「有趣!」
「為何?」
「你是哪個部門的?」
「……打雜的,算么?」
「算。」
「恩,今天工場費用一天300元呢,不錯了。」
「你多大?」
「不是紳士不部女子芳齡的么?」我咬牙。
「你在哪裡上學?」
「無,你問得這麼詳細,派出所調查戶口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對娛樂業比較了解,和你年齡不匹配。」
我暫時不想跟他討論這個事情,儘快結束這個話題,「宮先生,你們需要到休息廳去嗎?」
他錯愕了一下,雖然不大相信一個豆蔻年華女子對他這個天上地下唯我最帥的當紅辣子雞居然如此的淡漠。
短暫的沉默后,他問:「請問洗手間怎麼走?」
我伸手朝東邊側門指了,「直走左轉。」
宮時川微微一笑:「謝謝,如果有,以後有機會,我倒是願意你到我的團隊來,或許我能給你提供一份工作。」說完他讓過我朝側門走過去,步履從容。
輪到我錯愕的望著他的背影。
劉娜緊急湊過來,嘰喳喳的問我:「宮帥哥要去幹嘛?」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說:「人有三急。」
倒是劉娜倒吸一口,輕拍自己的心口,既然一時接受不了她心目中比無敵帥哥雖然也會跟茅房拉屎,愣愣的說:「他也需要嗎?」
真想給她一記佛山無敵腿。
我意興闌珊轉頭看著靈堂,人越來越多了,看來快到追悼會的高峰期,大小明星珈已經陸陸續續來的,陳家陽正在忙前忙后的應付著。
這時我看見陳家陽正和一個微胖的女子在說話,那女子兩眼通紅,神情落寞。
我不禁一抖,那是我曾經在公司玩得較好的閨蜜,公司製作人喬菲,她正和陳家陽好像發生一些小的爭執。
我悄然移步過去,不留痕迹的站在他們身後。
喬菲還是那麼心直口快,但壓低著聲音:「顧里走得太痛苦,留下這麼多便宜,某些人倒是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