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爭端
吃過早飯，柏子逸本想拉著鄭芷游個花園，可是明泉來報說有要事，柏子逸需要去皇宮一趟。
等柏子逸走後，鄭芷索性就拉著燕兒悠哉地曬著暖陽。
「夫人，」燕兒想了良久，看著鄭芷的側顏，燕兒小心問道：「那阿楠是不是想引誘柏大人？」
鄭芷垂了眼眸，唇部線條一緊，「說不準。」
燕兒細細看著鄭芷的神色，眼中風雲變換，掙扎了許久才慢慢恢復平靜。
「夫人，太陽越來越大，咱們回屋休息吧。」
鄭芷聞言沒有動，而是看著燕兒，替她擼去額前的一絲亂髮，忽然問道：「燕兒，你是不是討厭明泉？」
燕兒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道：「我不喜歡他。」
鄭芷沉默了一會，問道：「那你可有喜歡的人？」
燕兒眼中有一絲驚訝閃過，「夫人，您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可以告訴我，我不能一直把你綁在身邊。」鄭芷真誠說道。
「燕兒沒有喜歡的人，燕兒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了親人，燕兒只想和夫人在一起。」燕兒有些激動。
「燕兒，」鄭芷輕輕抱緊了身旁的燕兒，「你總會有自己的生活。不要為了誰而活。我希望你擁有自己的幸福。」
燕兒沒有再說話，可是手悄悄捏成了拳。
……
柏子逸到了皇宮，若干大臣已經聚集在一起。柏子逸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原來吳忠的兒子吳廣現殺了康秋生的兒子康源。
在那次之後，兩人不知怎麼的又狹路相逢，康源這一次如他所說隨身帶著刀劍，看到吳廣現就衝過去打作一團。
吳廣現本就是練家子，看到康源來真的，也不客氣，和康源打了起來。
康源雖然帶著刀劍，但是武功沒有吳廣現高，幾個回合下來就落了下風。
吳廣現也放慢了動作，可是最後康源卻被吳廣現一劍斃命。
「皇上，吳忠管教兒子不嚴，竟然因為嫉妒殺害同僚的孩子，此罪罪不可恕，請皇上為康秋生做主。」鄭江德作為康秋生的上鋒，語氣鏗鏘上奏道。
「鄭大人，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用那麼急著來定罪。據我所知，是康源先挑釁吳廣現，也是康源先動的手。吳廣現被押到天牢的時候，口口聲聲辯稱最後的致命一劍並不是他所刺，也許這事情有內情。」平時與柏子逸交好的左.派王大人說道。
鄭江德冷哼一聲，「王大人好口才，但是當時康源帶著的家奴可以作為人證，所有的人都看到是吳廣現把劍刺進了康源的胸膛。」
王大人不卑不亢，不急不緩道：「當時在場的人除了當事人外，也只有康源帶的三個家奴。但是他們都是康源的人，說出的話也並不一定可信。」
「王大人這是么意思？你難道是暗示家奴說的不是實話？作偽證要被凌遲處死，他們哪有這個膽子？」鄭江德大聲道。
「好了。」在上方看雙方爭執的皇帝終於開口制止道，「此事交由大理寺審辦。若沒什麼事情，今日到此為止。」
皇帝不再看群臣，慢慢起身離去。
皇帝走後，群臣漸漸分為兩邊站著。
站在張茂然旁邊的鄭江德瞥了眼站在對面的柏子逸，輕蔑嘲諷地冷笑了一聲。
柏子逸視而不見，與王大人一起走出皇宮。
「柏大人最近看起來很忙，常常見不到人。聽說柏大人帶回來一個異域女子，十分寵愛。」王大人看著越發俊逸的柏子逸說道。
柏子逸無奈一笑，「王大人怎麼也調侃起我來了。」
王大人哈哈笑道：「終於有人能入得了你柏大人的眼了。哎。前幾年，每當看到你臉上的笑，我就覺得那笑容里怎麼有一股子悲傷的感覺。現在，你不笑，但是我看的出來，你很開心。」
見柏子逸沒有說話，王大人換了話題道：「康源的事情讓我們和張茂然的矛盾爭端在明面上爆發，這個***來的不早不晚，如此的巧。」
「也許有人等著這一刻很久了。」
……
挽風宅，鄭芷剛準備吃晚飯。
明泉卻通報說柏子逸回來了，要和她一起吃飯。
明泉走時偷偷瞄了一眼燕兒，燕兒冷著臉沒有看他。
很快，柏子逸換了一身常服就過來了。他自然地坐到了鄭芷旁邊。
「我以為你今日不會回來了。」鄭芷看了眼柏子逸淡淡說道。
柏子逸給鄭芷夾了一筷子的魚肉，「早上陪你一起吃早飯，晚上當然也要和你一起吃晚飯。所謂有始有終。」
鄭芷沒有吃夾到碗中的魚肉，而是自己夾了一筷子筍尖，「柏大人奔波了一日定是餓了，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
柏子逸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後看了眼鄭芷，才無奈地慢條斯理自己吃起了飯。
吃完飯，命人撤走碗筷。阿楠和另一個丫鬟進來，手腳利落地開始收拾碗筷。
另一個丫鬟在端湯碗的時候太用力，有湯汁濺出，正好有兩滴滴在柏子逸的青衫上。
做錯事的丫鬟一看立馬嚇得下跪道歉求饒，一旁的阿楠卻眼明手快地拿出絹帕就要來幫柏子逸擦拭。
柏子逸往旁邊躲了躲，淡淡道：「不用了。收拾好就出去吧。」
阿楠和另一個丫鬟連連磕頭低著頭走了出去。
柏子逸看著阿楠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旁的鄭芷瞥了眼柏子逸后垂下了眼瞼，斂去了眼中的神色。
沒有人注意到旁邊的燕兒抓緊了自己的袖子。
入夜，柏子逸依舊躺在地上。現在氣溫回暖，地上也不像之前那麼冷了。
鄭芷在床前擋了一面屏風，杜絕了她和柏子逸的視線。
柏子逸支著頭，想著朝堂上的波詭雲譎，一時沒有睡意。
「柏子逸。」鄭芷的聲音從屏風那端傳來。
鄭芷在夜晚很少會和柏子逸說話，像現在這樣主動喚他更是少。
「我在這。」柏子逸溫柔應道。
「你覺得阿楠要做什麼？」鄭芷直截了當地問道。
柏子逸揚起了嘴角，故作嚴肅地反問道：「引誘我？」
鄭芷沉默了半晌后，才輕聲道：「真的只是這樣嗎？」
柏子逸聞言，細想鄭芷的話后，斂去了笑意，眼眸變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