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危機被轉移到自己頭上

「林懷成之前不願意和樂樂合併，對吧？如果他主動找季禮結盟，那麼就說明他感受到了威脅？如果只是面對樂樂，他不會轉變的這麼快。所以，你要想盡辦法，在季禮和林懷成的面前，把藍天和Liz踢出去。」

「樂樂和藍天簽署的那個假合同，你還可以繼續用。所以應該還可以真真假假，糊弄一陣。至於怎麼把Liz踢出去，你要再想一想。」

黃健一聽，忽然間醍醐灌頂。

「你知道李里仁為什麼急著參戰嗎？」黃健問陸勍川。

陸勍川點了點頭。

「既然季禮和李里仁有私仇在先，我這次去見季禮，就說是李里仁忽悠我這麼乾的。我在季禮面前如此賣李里仁，那麼我們的結盟傳言，其實也就不攻自破了。」

說完，黃健禁不住大笑起來。

其實來的路上，他一直發憷，怎麼和季禮解釋他這次貿然出手呢。

怎麼解釋都覺得尷尬。

現在看來，只能把這鍋讓李里仁背了。

「然後，實在不行，我再去維城，見一下林懷成。」

陸勍川點了點頭，「只怕咱們動了TY，林懷成不會再信你了。」

黃健有些無奈，「在這個圈子裡，我以前的口碑自認為還是好的，現在和你們一摻和，完了，我也成了惡人一枚了。」

陸勍川又朝黃健碰了碰杯，笑了笑，「之前，Charles也這麼說。」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黃健起身告辭，「行了，不打擾你好事了。」

陸勍川木然一笑。

沒有接黃健這個話頭。

心想，我哪有好事？

我這邊是一件破事接著一件破事。

黃健剛走，又有人來敲門。

是簡兮。

簡兮臉色緋紅，端著一個餐盒站在門口。

「小午哥，你晚飯還沒吃，我叫酒店做了一份宵夜。」

陸勍川現在困的厲害，沒什麼胃口。

「你自己吃吧。」

簡兮依舊是聲音諾諾的，「這是特意為你叫的，我吃過了。」

陸勍川不忍心再拒絕，伸手把餐盒接過來，「好，你也早點休息！」

陸勍川打開餐盒。

是鮮蝦餛飩。

聞起來很香。

但是他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

他忽然想起來，去年夏天在香港。

他偷偷站在半島酒店中餐廳的一個角落裡，看著她吃飯。

她當時吃的就應該是餛飩。

人家吃餛飩，都是一個一個的吃。

她卻是直接端起來，就著碗喝。

簡直像是個貪吃的孩子。

陸勍川也端起餐盒。

學著她的那個樣子吃。

但卻是怎麼吃都吃不出香味來。

又吃了兩小口。

陸勍川索性放下筷子。

蓋好餐盒蓋，又起身去刷牙。

入睡前，他特意在網上查了查怎麼做餛飩。

他想等他回來，可以試著給她包些餛飩吃。

兩個人一起捧著碗，吃餛飩，應該會很傻。

也應該會很香。

在酒店睡了三個半小時后。

陸勍川和簡兮又返回機場。

他們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飛明都。

這幾天，維城一直在下雨。

到了晚上，雨沒有停，反而下的更大。

林懷成在回家和去公司的分叉路口給申月芳打電話。

已經九點多了，申月芳還在開會。

林懷成一打方向盤，又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林懷成前腳剛進辦公室。

申月芳就端了一杯咖啡過來。

申月芳和林懷成一起工作生活了將近十年，對林懷成的喜怒哀樂，簡直是了如指掌。

見林懷成神色不佳，便知道，這一次的會面結果，很可能並不樂觀。

申月芳心裡有了盤算，但是嘴上卻沒有急於問。

林懷成坐在大班椅里，也抬眼看了一眼申月芳。

「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聲音里是滿滿的關切。

申月芳把咖啡遞給林懷成，「談的不好？」

林懷成搖了搖頭，「我去晚了？」

申月芳擰了擰眉，「什麼去晚了？」

林懷成說完，又開始自我否定，「也不對，不是我去晚了，我猜，這是季禮故意安排的。」

申月芳只知道林懷成要去鷺州和季禮談事，但是並不知道具體去談什麼。

林懷成開始自責起來，「是我大意了。」

申月芳走過來，想幫林懷成按按肩膀，讓他放鬆放鬆。

手一搭上他的肩，卻一驚。

他的西裝外套已經濕了，估計是車裡沒帶傘。

「快把衣服脫下來，別感冒了。」

申月芳幫林懷成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又轉身去了門口，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你把咖啡喝了，先暖暖身子，再慢慢說。」

林懷成也害怕感冒，趕緊喝了一大口咖啡。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機會，他是一天也不能倒下的。

「前幾天，我給季禮發了一封郵件，提出了版權交換的建議。現在北方系抱團攻擊TY，我想趁著這個節骨眼，和季禮化干戈為玉帛，助他一臂之力。這樣誰都不怎麼用付出成本，就可以度過暫時的危機，對TY有好處，對咱們也有好處。」

申月芳思忖了一下，也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方法，我們兩家的正規版權都不少，如此這樣一來，確實是可以解除彼此的燃眉之急。」

「但是，版權交換的建議，季禮採納了，但是他優先選擇的卻是黃健。」

下午，林懷成剛到TY音樂的辦公室。

就正好見黃健從季禮的辦公室出來。

整個人紅光滿臉，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種。

最重要的是，黃健的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他當時不知道那份文件是什麼。

但是當他和季禮談完，就猜出了，那份文件很可能是一份版權互換協議。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麼黃健很有可能早於他頭一天就到了鷺州。

兩個人應該是提前談了一輪了，談好了細節。

今天，黃健過去，主要是簽署最終版合同的。

他給了季禮一個錦囊。

季禮轉頭就用他這個錦囊化解了危機。

只是瞬間的攻防轉換而已。

危機卻忽然一下子就降臨到了悅動的頭上。

「季禮為什麼會選擇樂樂？」

「道理很簡單，第一，首先可以快速化解危機。這事兒，我猜季禮也不想一直拖下去，這事兒一旦鬧得不可收拾，在TY的月度總裁會議上，他就會被其他競爭對手不停詰難。第二，通過互換協議，TY又可以快速的擴充自己的版權。最重要的是，選擇和樂樂合作，風險會比扶植悅動要小的多。」

在季禮的眼裡，樂樂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而悅動不一樣，悅動現在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其實在季禮的心裡，悅動還可能不只是一匹駱駝。

悅動對TY來說，更像是一頭猛虎。

卧榻之下，又豈容他人酣睡。

所以，幻想著和TY聯合，現在看起來是他自以為是了。

「難道他不知道藍天和樂樂的關係嗎？」

「所以說，我去晚了。在我去之前，我猜，他應該不知道。」

從季禮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不然也不會那麼痛快的就和黃健簽署了合約。

他不顧忌黃健，但是對於陸勍川，他多少還是應該有些顧忌的。

「他既然選擇了樂樂，為什麼又要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