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

掌印

韓盛顧忌躲在暗處的高手,一直猶豫沒再出手。又聽到劉武如此說,於是問劉武:「你是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武一聽,韓盛讓他說了,心道『既然你讓我說了,那就好辦了。』於是對韓盛說道:「韓大俠,在下姓劉名武。」

劉武報完姓名,在場的人群中已有多人認出了他,畢竟盜王在江湖上也是有一號的。不一會兒,經過人們口口相傳,在場的人皆已知道了劉武是誰,甚至同義盟中有劉武的舊相識也走出來與劉武見了禮,並將劉武介紹給了韓盛,劉武算是盜亦有道的盜王,所做的好多事也都被江湖傳頌,所以韓盛也沒低看這劉武。

韓盛問道:「閣下剛才話裡有話,還請你說個明白。」

劉武這才說道:「何大俠不是我兄弟殺得,你們冤枉他了!」

韓盛問道:「這麼說,你知道誰是真兇?」

劉武哈哈笑了笑,低聲說道:「當然。」

「是誰?」韓盛問道。

劉武在同義盟眾人中掃視一遍,看到了一臉凝重正盯著他的徐百川,用手一指,說道:「就是他,雲中飛劍,徐百川!」

徐百川好奇劉武到底知道什麼,憑他的記憶,雖然那日他喝過酒,但謀害何無極這事兒,卻是不會被外人發現啊,如果有人潛伏四周,他應該會有所察覺啊。但是他哪能想到,劉武的輕功在柳星浩的幫助下,在輕功這方面已經可以說達到了步入頂尖之列,一般高手情形時都不一定會發現他潛伏四周,更別說酒後了。

徐百川看到劉武指向了他,突然臉色一沉,心中一驚,就要上前辯駁。

卻有一人比他還要快一步走出人群,反駁道:「你胡說!你這賊人定是為了給這柳星浩開脫,所以在這兒信口雌黃,誣陷我徐大哥,看我不殺了你,為我徐大哥出氣。」

這人正是張固,張固與徐百川相交多年,自然不會相信徐百川會殺了自己的師兄,所以聽到劉武說徐百川殺了何無極時,那情緒甚至比徐百川還要激動。

韓盛攔住他,說道:「住手!讓他把話說完,他若胡編亂造,我自饒不了他。」

張固這才住手,只能乖乖站在一邊。

韓盛對劉武說道:「據我了解,徐兄弟的武功可不在無極之上,你倒說說他是如何殺掉無極的。」

劉武邊回憶著那日的經過,邊講道:「那日,我在街上閑逛,看到了徐百川將何掌門請到府宅中飲宴,我偶然間看到了徐百川的寶劍,便想取來把玩把玩,於是便潛進了他的府宅之中。」

說到這兒,周圍傳來陣陣嗤笑之聲,而徐百川則是看了看自己的寶劍,罵了一句:「敢打徐某的注意,真是活膩了。」

對於周圍的議論之聲,劉武只是輕輕一笑,繼續講道:「由於何掌門與徐百川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故而在下不敢輕舉妄動,只想著等他們酒後戒備鬆懈,好渾水摸魚,於是就蟄伏在徐百川的府中,直到將近三更時分,在下才小心翼翼攀上房頂,揭了瓦片看房內的情況。那時看,何掌門已被灌的有些醉意,於是四海鏢局那個小鏢師趁著換酒時往酒壺裡下了毒,何掌門對此也沒注意。」

「你說的是我那弟子於安?」張固問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反正那日我就見那麼一個弟子陪著。」劉武說道。

「不可能,於安是我一手帶大,怎麼可能做出大逆之事。再者說,於安昨日失蹤,很可能是被這柳星浩殺了,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張固反駁道。

劉武呵呵一笑,說道:「張大俠,依我看你那弟子不是被殺了,應該是畏罪潛逃了吧。」

「你胡說!」張固激動的又要忍不住想要動手。

韓盛再次拉住了他,說道:「讓他說完。」

劉武對韓盛拱了拱手,說道:「謝韓大俠。」然後繼續講道:「何掌門喝了毒酒......」

「等等,你說我師兄喝了毒酒,為什麼仵作驗屍卻沒驗出他有中毒之像呢?」張固反問道。

劉武看了看徐百川,對張固說道:「這你要好好請教請教徐大俠了,那毒就是從徐大俠劍柄中取出的,這毒還真是高明啊,竟然躲過官府的查驗。」

何君綉距離徐百川比較近,於是聽了劉武的話對徐百川說道:「徐師兄,還請取劍一觀。」

「師妹難道也懷疑徐某,既然如此,拿去。」徐百川一副痛心不已的樣子,將劍交到了何君綉手中,心裡卻暗道『幸虧我已將毒液處理掉了,否則還真說不清了。』

何君綉將徐百川的寶劍拿在手中,試著抽了一下劍柄蟒口中的芯子,卻不想真的抽出一根金針,頓時圍觀之人都是神情一緊,有些驚訝地望向了徐百川。

徐百川笑道:「這只是一根普通的金針而已。」

有懂行的過來接過金針聞了聞,說道:「這確實是一根普通的金針,上面應該是無毒的。」

眾人半信半疑,徐百川將金針接到了手中,用金針在自己指尖扎出了一個血珠,眾人這才信服。

徐百川趁機說道:「這個賊人與那柳星浩是結拜兄弟,所以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這姓柳的恢復內力,待他恢復內力,韓大俠便很難再將他擊殺,我們只能按約定從此放棄為何掌門報仇了。」

聽完這些,何君綉不幹了,就對韓盛說道:「師兄,不要再聽他啰嗦了,趕緊殺了那姓柳的吧!」

韓盛點了點頭,轉身對劉武說道:「你說的話沒有證據,韓某也不想再聽了,你速速躲開,否則,韓某連你一起誅殺。」

劉武對他喊道:「誰說那金針是證據了?」

「那你還有何證據證明是徐兄弟殺了無極的?」韓盛問道。

「韓大俠,在下想問一下,何掌門的烈掌真如傳聞一般『一掌朱紅印終身』嗎?」劉武好奇地問道。

韓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無極修鍊的烈掌是將內力催化到掌上,這種內力帶有灼傷之效,打在人的身上必會留下一個朱紅掌印,這個掌印會像是刺花一般,在受掌力的人身上留一輩子。」

劉武嘿嘿一笑,看了徐百川一眼,說道:「原來真是如此。」

徐百川下意識的捂了捂胸口,趁著人們議論往人群後面一點一點慢慢移去。

劉武對韓盛講道:「我記得那日,何掌門喝下去那被毒酒,不一會兒便發現不對勁兒,於是起身便要衝向房外,誰知卻被徐百川攔住了去路,於是提著最後的力氣拍了徐百川的胸口一掌。」說到這兒,劉武冷笑著看向了徐百川,說道:「徐大俠,你可敢將你的胸口漏出來讓大家瞧瞧啊!」

徐百川一直在往人群後面躲,此時聽到劉武對他喊話,眾人也都在開始在人群中尋找他,卻發現它已到了人群邊緣。

看到徐百川竟有逃跑之意,何君綉大喝一聲:「姓徐的!難道真的是你?!」說著便拿出雙鉤隔著人群就要去削徐百川。

徐百川也不再停留,後撤一步便要遠離人群,逃之夭夭。可誰知剛退了一步出了人群,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從背後一掌推了回來,推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何君繡的師父,寒冰聖女洛蘭依。也許是女人的天性比男人要敏銳,洛蘭依從劉武說起何無極怎麼被殺就發現徐百川的異樣,於是早已防著他逃跑了。

徐百川毫無防備的被洛蘭依一掌打了回來,頓時一口鮮血吐出,此時何君綉也迎面持鉤而來。徐百川由於是被打回來的,所以此時還有些找不著北,何君綉進到身前,並沒有直接殺他,而是持鉤挑向徐百川胸前的衣物,何君綉是想最後再確認一次。經她用力一挑,頓時徐百川的胸膛裸露在眾人眼前,一個朱紅的掌印清楚地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看到自己大哥留下的掌印,何君綉頓時雙眼濕潤,喊道:「果然真的是你殺了我大哥,你給我拿命來!」說著這才下死手持鉤鉤向徐百川的咽喉。

徐百川此時已經神情穩定,他很清楚自己此時的處境,看著朝自己咽喉鉤過來的銀月鉤,他沒有多想,直接低身躲過,然後飛快欺身來到何君綉背後,同時他手中的流雲劍已經出鞘,電光火石之間,徐百川已將流雲劍架到了何君繡的玉頸上。

何君綉剛想反手用鉤子去鉤徐百川,卻被徐百川用手大力在手腕處砍了一掌,頓時何君綉「啊!」的一聲,手中的雙鉤脫手掉在了地上。

其他人一看,紛紛拔出兵器,就要上前施救。

徐百川大喊:「都退後,否則,我不介意跟她同歸於盡。」

於是眾人也不敢再上前,徐百川挾持著何君綉慢慢向下山的路上退去。

顧方年焦急萬分,剛想從暗中出手,可徐百川卻將劍刃壓的一緊,何君綉玉頸之上頓時多了一道傷口,徐百川冷笑著對

顧方年說道:「顧掌門,不要試圖出手,不然只會害了你的夫人。」

顧方年看到何君綉玉頸上的傷口,趕緊收了手,然後對徐百川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徐兄,只要你放了綉綉,我會向韓師兄求情,讓他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徐百川似乎很滿意顧方年的態度,笑著望向站在一邊一直在怒視著自己的韓盛,他知道韓盛此時應該是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韓盛怒視著他,好像在醞釀什麼,停了一會兒,韓盛忽然收了怒氣,沉聲對徐百川說道:「好,只要你放了綉綉,老夫答應今日放你離去。」

徐百川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兒說道:「諸位為了給何掌門報仇,連五站一這麼無恥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讓徐某怎麼相信你們會放徐某離去,現在看來只有顧夫人才是徐某真正的保命靈丹,所以顧夫人今日怕是必須要跟徐某走一段了。只要諸位不再跟來,徐某保證,定然會將顧夫人安然無恙的歸還。」

顧方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韓盛攔住了,韓盛對徐百川說道:「我們可以不跟著你,但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韓某也會將你挫骨揚灰!」

徐百川笑著回道:「在下一定說到做到。」

然後他又看了看扶著躺在地上的柳星浩的劉武,對他喊道:「小賊,今日你壞了我的事,他日必讓你拿命來還!」

劉武也不示弱,對著他哈哈笑道:「徐大俠,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命活到那天了。」

徐百川沒再接劉武的話,只是狠狠地瞪了瞪他,然後他又看到了另外一道人影,那道人影正是張固,張固自剛才徐百川被證實是兇手那一刻,便徹底崩潰呆在了那裡。

徐百川對張固自然是有愧疚的,但此時不是內疚的時候,他只是看到張固受到打擊呆在那兒時有些不忍,畢竟有著多年的兄弟感情,他迅速將視線移開,不再多看。

他見眾人不敢上前,於是慢慢的一步步挾持著何君綉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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