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手摘金環

點手摘金環

眼見那一掌就要拍到自己,柳星浩也一掌迎了上去,在雙掌相交的一剎那,於安心道不好,但為時已晚,身子已不由自主的被柳星浩的掌力鎮的直接向後倒飛出去。

就在他將要撞上茶樓的樑柱之時,一個有力的手掌從於安背後將他接住,於安穩住身形看了看身後之人,羞愧的低頭叫了一聲「師父。」

鎮三山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的柳星浩,不覺驚訝,心道「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功力,此子不簡單啊。」

「為師就說不讓你動手,偏不聽,顯眼了吧。」鎮三山用訓子的口氣對於安說道。

「師父,弟子剛才大意了。」於安說著便要上前找回面子。

鎮三山拉住了他,說道:「不要逞強了,不行就是不行,要看清自己的不足,你才能有進步。」

於安聽了鎮三山的話,一下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便不吭聲了。

鎮三山轉過頭微笑著望著柳星浩,但不難看出,那微笑里壓抑著一股寒意。

鎮三山當先開口道:「少俠,好內力啊。」

柳星浩嘻哈一笑道:「一般一般。」

看著柳星浩好似不知所謂的表情,鎮三山心道『年輕人,還真是狂傲啊』,但還是繼續壓制著自己的脾氣,問道:「剛才是我這徒兒問話語氣沖了些,失禮了。但是張某也正想問問少俠何故一直盯著張某,豈不知這也是失禮之舉嗎?」

「我教訓你這徒兒,是因為他冒犯了我,你如果認為我看你是冒犯你了,你也可以教訓我,只要,你的手段夠。」柳星浩說著挑釁的一笑。

鎮三山聽完臉一黑,一掌拍在了身邊一張桌子之上,只見那桌子『咔』的一聲,頓時四分五裂,碎成一地,鎮三山怒道:「年輕人,我看你今天就是故意找茬,既然如此,我便教教你什麼叫禮數。」

茶樓內的所有茶客聽到聲音,都紛紛看向兩人,唱戲的也不唱了,大家都望著這裡,人群中紛紛議論著「唉,那不是張總鏢頭嗎,這年輕人沒事去招惹他幹啥,這不找死嗎。」「誒,不一定,剛才我看見於安被人家一掌打飛了,這年輕人也不簡單。」「不簡單能多不簡單,這張總鏢頭鎮三山的名號是白給的,我看這小子懸。」……

人群中議論不斷,茶樓掌柜的卻心疼啊,那紅木桌子被鎮三山一掌打了個粉碎,這要是兩人在這裡打起來還不把茶樓給拆了,於是陪著笑臉上前勸道:「張爺,張爺,這是怎麼啦,什麼事兒值得您生這麼大的氣,您老別跟年輕人生氣,說說他得了,真動起手來他一個後生能好的了,關鍵是您的九環寶刀一出,威力驚人,到時再波及到咱這天天見面的鄉鄰,那不有損您在我們心中的威望了嗎。」

聽了掌柜的話,鎮三山看了看周圍的茶客,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的故人,平時見了自己都恭恭敬敬,心道『也罷,雖然這掌柜的是怕毀了茶樓,但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真傷到誰倒對不起人家了。』

於是對著柳星浩冷哼一聲道:「年輕人,這裡不適合動手,若有膽量便隨我到外面來。」

鎮三山說完便要下樓往外走,走到樓梯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扔給那掌柜的一錠銀子,說道:「陪你的桌子。」

那掌柜的接過銀子嘿嘿笑道:「這怎麼說的,一張桌子而已。」但還是順勢將銀子收了起來。

鎮三山頭也不回的下了樓,兩個徒弟瞪了柳星浩一眼也跟著下了樓。

柳星浩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搖著扇子一臉笑意的也下樓去了。

出了茶樓,過了街道,就是一片樹林,初春的樹林受了龍陽湖水澤之氣的滋潤,看起來比其他地方早綠了許多。

鎮三山走到樹林中一出空曠的地方,雙手抱胸一臉威嚴的望著遠處緩緩走來的柳星浩。

茶樓里的茶客也不喝茶了,紛紛跑到樹林中找好位置看接下來的熱鬧。

鎮三山與柳星浩對面而站,鎮三山將寶刀遞給於安,對柳星浩說道:「你現在給我道歉我還可以給你個機會。」

柳星浩微微一笑,拱手道:「還望指教。」

鎮三山呵呵冷笑,說道:「那就休怪張某不客氣了。」

說完鎮三山便沖著柳星浩一掌抓了過去,看這一掌誓要鎖喉之勢,人群中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一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身影小聲嘀咕道「打他,打死他,就當幫劉爺報仇了。」

眼看那剛猛的手掌就要抓到柳星浩的脖頸,眾人都不自覺的為柳星浩捏了一把汗,就在這時柳星浩身子側傾,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繞過了鎮三山的手掌,而鎮三山由於用力過猛,一掌抓空愣沒站住,又向前奔出幾步方才站住。

鎮三山心道『大意了,如果那少年趁我身形不穩,背後發力,我現在已經危以。』

柳星浩回身笑了笑,說道:「張鏢頭掌力如此剛猛,倒是引得我有些手癢了。」

說完柳星浩將扇子別進腰間,雙掌發力,終於做出了攻擊之勢。

鎮三山一掌擊空,又聽他如此說,自覺是在羞辱自己,惱羞成怒喝道:「找死。」

下一刻二人便飛身交手在一處。

鎮三山掌法剛猛,攻擊迅速,掌掌都直擊要害,但每次都被柳星浩那看似嬌嫩的掌刃輕輕化解。

兩人拳掌相交,身形閃轉騰挪,不覺便已三十多個會合,鎮三山終於察覺出異樣,心道『這小子內力好強,我幾乎已出全力,卻沒能傷他一毫,而他卻還未主動攻我,看來我今日想要勝他,難啊,可若輸了,我這麼多年的威名……』想到這兒,鎮三山虛晃一招便向後跳出戰圈。

柳星浩見勢也收招向後退了一步,好奇的問道:「張總鏢頭這是何意啊?」

鎮三山冷著臉說道:「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力,論拳腳,你我看來是難分勝負了。」

柳星浩輕輕一笑,說道:「哦,張總鏢頭的意思是想與我比試兵刃?」

「不錯,張某行走江湖二十餘載,一把九環寶刀斬賊人不下百號,故此江湖朋友才為我喝號『鎮三山』。」鎮三山自豪的說道。

「好,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刀法。」柳星浩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想『你終於要使刀了,看不到你的刀法我就枉來著一趟了。』

「看你沒帶兵刃,你說你善用什麼兵刃,我讓徒兒為你取來,免得說我欺負你。」

「我倒不練什麼兵刃,你自用便可,我絕不多說。」

「好,那我便不客氣了。」

鎮三山說完便從於安手中拔出了九環寶刀,望著柳星浩心道『你既然不練兵刃,依你剛剛的拳腳,我寶刀在手勝你應是不難,既然這樣我便削去你這小子的髮髻,好讓你長個記性,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鎮三山拿定主意便舉刀向柳星浩砍去。

幾十斤重的九環大刀在鎮三山手中像是黑虎一般,上下翻飛,一撲一跳,橫斬豎劈,煞是靈活。

柳星浩幾次貼著那刀刃堪堪躲過,心道『果然是刀法一流,鎮三山的名號果真不是白叫的』。

鎮三山一直在伺機尋找一刀取掉柳星浩髮髻的機會,但十幾個會合找不到機會,鎮三山也急了,心道『這小子的身法也太過詭異了,不盡全力還真傷不到他。算了,小子,傷了你也休要怪我了』,於是便不再留手全力攻擊了。

見鎮三山的攻勢頓時猛了幾分,柳星浩也不敢再大意,施展身形躲避刀鋒,手持摺扇,以扇為刀,見招拆招。

鎮三山以全力將自己的六十四式衡山刀法施展的如猛虎下山,卻被柳星浩那似狡兔靈蛇的身法一一躲過,近一柱香的交戰始終沒有近得柳星浩的身,剛開始看似還佔上風的他,現在卻因內力損耗已顯露出力不從心之感。

反觀柳星浩,倒是越打越輕鬆,就在鎮三山對他再次出刀回刀之時,柳星浩看準時機一個閃身,手在九環寶刀的刀背迅速觸碰了一下,然後便跳開了。

鎮三山以為他要奪刀,一驚向後跳開了戰圈,回想著剛才感覺自己的寶刀差點被奪,不覺一身冷汗。

鎮三山看著自己心愛的寶刀,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他瞪大眼睛看著刀背,顫聲說道「多,多了一個孔,你……你怎麼可能將我的刀背擊穿」。

「不是多了一個孔,我還沒那本事能徒手擊穿玄鐵鎢鋼。」不遠處柳星浩緩緩舉起一隻手,輕輕說道,再看他舉起的手中,正捏著一個有些變形的金質圓環,看那圓環與鎮三山刀背上的金環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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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俠客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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