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落空（1）

凌霜輕嘆一聲，似是凝著穿越時光歲月連連無盡頭的感慨：「皇上，你知道嗎？臣妾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將近二十年了。」

玄烈唏噓道：「是朕不好，朕讓你久等了，你放心吧，朕以後絕不負你。」

凌霜嘴上以一句『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回應著，心裡卻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哀怨。

翌日，玄烈以太皇太后重病唯有，下旨封禁慈寧宮，若無皇帝旨意，任何不得探視。

而與太皇太后同住一宮的太后，則被玄烈挪去東北角的寧壽宮居住。

這道聖旨一出來，頓時在前朝和後宮掀起巨大的波瀾。

更令人沒想到是，玄烈假借孝道為名封禁慈寧宮的同時，還借口叱責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孫寵妾滅妻，褫奪了他蒙古親王爵位，改立一位與太皇太后這一支有仇的哈森氏旁支為蒙古親王。

褫奪蒙古親王爵位，玄烈仍不解恨，又尋了好幾個借口打擊報復哈森氏一族在前朝的重臣，說他們貪贓枉法，有負君恩，杖殺的杖殺，流放的流放。

凌霜為了報復太皇太後用天花毒害她的兒子，更是暗中授意關鰲和凌隆推波助瀾，與皇帝強強聯手，痛打落水狗。

至此，除了太后和慧貴妃等幾個哈森氏女眷，哈森氏持續了長達半個世紀的榮華富貴在一夕間灰飛煙滅，徹底被逐出核心權力圈。

面對皇帝的報復，非但太皇太后無可奈何，連太后和慧貴妃也沒法說情。

因為玄烈是用前朝之事來發作哈森氏一族，乃是正兒八經的國事，後宮不得干政，哪怕是太后也無法說情。

太皇太后聽到消息，立刻就把玄烈叫了過來，厲聲質問道：「皇帝，你答應哀家，絕不遷怒哈森氏其他族人，你為何出爾反爾？」

玄烈目光冰冷地看著她，緩緩道：「朕是答應過你，絕不遷怒哈森氏的族人，所以朕並沒有報復太后和慧貴妃，可您得好好想想，『遷怒』二字是什麼意思？」

太皇太后喃喃道：「遷怒？遷怒？」

玄烈語氣森冷無比：「遷怒是指將憤怒宣洩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使一些人無辜受牽連，成為替罪羊，可是朕下旨處置的那些人並不無辜，他們這麼多年仗著太皇太后的權力，橫行無忌，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無惡不作，朕完全是按照國法來行事的，自然算不上遷怒無辜。」

「你——」太皇太后氣得夠嗆。

她沒想到玄烈會跟她玩文字遊戲，用法律來辦事，事關朝政，哪怕她現在沒被幽禁，也不能說什麼。

玄烈冷笑道：「太皇太后，朕用國法辦事，並不違背朕與你的約定，還請你遵守朕與你的誓言，保守秘密，否則……」

他咬著森白的牙齒，陰惻惻道：「否則剩餘的哈森氏族人接下來就不止流放那麼簡單了，而是滿門抄斬，凌遲處死！」

太皇太后一怔，身子直接軟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