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影
雪峰山脈邊沿的一處山谷中,高山環繞,山頂更是終年積雪,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谷內雲霧瀰漫,十丈之外,不能視物。若無人帶領,根本無法入內。這裡,就是山賊的老巢――雲山寨。
雪峰山脈邊沿的一處山谷中,高山環繞,山頂更是終年積雪,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谷內雲霧瀰漫,十丈之外,不能視物。若無人帶領,根本無法入內。這裡,就是山賊的老巢――雲山寨。
但此時,山谷內卻是火光衝天,熊熊的火焰透過山谷的濃霧,把滿天的白雲染成了血紅之色,就如競天此時的眼瞳一般。
競天站在遠處山頂的一塊大石之上,俯視著山谷的一切。此時他雙瞳赤紅如血,隱隱有一個黑色的「?」怪紋在其中。
對於這種變化,競天也不知為什麼。自從和易老怪那次九死一生的大戰中僥倖生還后,就出現了這種情況,也不知是不是吞噬了易老怪所留下的後遺症。每次暴怒或想殺人時,雙眼便是如此。而且每當出現這樣的變化,力量卻會增大好幾倍,感覺也會變得更加靈敏,但卻變得更加嗜血。
看著漸漸化為灰燼的房屋,競天表情卻看不出什麼變化。
殺人這事,他已習慣了。
他很怕死,但也正因為怕死,這才格外珍惜生命。
這五年當中,他為了生存,沒少殺過人。在他手上消逝的生命,數千自然是有的。最後連那易老怪也被競天殺了。
不把別人的生命當作一會事,競天也不會把他們當作一會事。以前那些所謂的師兄弟是這樣,現在的山賊也是這樣。
摸了摸手中的魂戒,裡面又多了近萬的赤金幣了。雲山寒那些山賊這些年來的所有積蓄,五年來搶掠稅收的積累不可說少,單是雪峰鎮近萬人的稅收,一年都有四五萬金幣了,更何況還有周圍的其他鎮和村莊。
這魂戒裝了許多易老怪的東西,其中自然有珍貴的功法,戰技,丹藥和許多藥材了。這些都是易老怪三千年來的收藏,其價值自然不少,但對競天很是有用,所以競天也沒有打算要賣掉。
「好了,民害已除,走吧。」競天赤紅的眼漸漸變了回型,身形一閃,便沒入濃霧當中。
競天這一行並沒有目的地,信步所至,隨興而往。一路上倒也遇上不少山賊劫匪,但是誰打劫誰卻未可知了。這一路走來,競天魂戒中財富卻越加增多,零零散散的,恐怕加起來也有近十萬赤金幣了吧。
不知不覺間已是離開雪峰鎮近一個月了。這天行到一個小山村,正要準備找個農家打尖叫飯。忽然眼前一亮,小道之上,一個白衫女郎騎著一匹黑色健馬,縱馬飛馳,急奔而來。
那女郎美中透著一股英氣,端實光彩照人。兩頰融融,雙目晶晶,當真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只一瞥間,便已使競天神魂顛倒,口乾舌燥。
只見她白袍飄飛,嬌叱連連,不住的催馬快跑,在競天身旁擦身而過,只留下一臉塵土的競天愕然而立,遠遠的看著那背影遠去。
「糟糕,走寶了。」
嗅著塵埃中留下的淡淡女兒清香,競天猛然間一陣驚叫,也顧不得吃飯打尖,飛步追馬而去。
「媽的,怎麼呆住了,真是笨死了,這麼美的小妞不搭訕幾句實在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競天啊競天,你的定力怎麼差了這麼多?。」嘴巴亂說,腳步卻不慢。
一路狂奔而去,但人腿又怎及得上馬腳?那女郎早已走遠,競天又如何追得上?這一路惟有靠辨認馬蹄印趕路,心裡暗暗期望那女郎因事停下來。
路漸行漸大,初時的也只有一行馬蹄印,倒也容易辨認,但越到後來,馬蹄印竟越來越多,雜雜踏踏的,卻再也認不出來了。
「他媽的,是誰趕這麼多馬來了?」
競天憤憤的咒罵道,抹了抹臉上的塵土,只朝大路直行。忽地腳下一滑,腥臊撲鼻,卻踩了個馬糞。
「你姥姥的,是哪匹馬跟老子過不去,讓老子知道了,釘個木塞塞住你姥姥的屁眼。」
競天呲牙裂嘴的罵道,見大道旁有一扛著鋤頭的年輕農民,便想上前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農民見他塵土滿面,又滿腳都是馬糞,倒將他當成了乞丐。掩鼻不答。
「草你奶奶的,你很香么?」競天心中憤憤的道,嘴上卻什麼也不說。見道旁有一大堆馬糞,心生一計,從懷中掏出一枚赤金幣,裝成無意間跌在其上,而自個兒卻邁步離去。
那農民見了,心中一喜。待得見競天遠去,也不嫌臭,蹲下身子,拿了一根小棍子便要將那赤金幣挑出來。驀然聽得背後一聲大笑,還來不及回頭,只覺一隻大腳路踢在自己的臀部,重心不穩,身體向前撲倒,整個臉埋進了馬糞上,來了個狗啃屎。
「哈哈,讓你奶奶的敢鄙視我。」大笑聲中,競天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