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癖的科學家

凱恩見瑞斯帶好頭盔之後，坐到了一個半透明的顯示器面前，說道：「瑞斯先生，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瑞斯說道：「可以聽到」。

「好的，瑞斯先生，我們開始了。」

瑞斯點點頭。

「你不要緊張，在檢查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輕微的疼痛感，但是沒有大礙，這是正常反應。」

「好的，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凱恩點擊了一個按鈕，瑞斯所在的球體內便發起了劇烈的藍色光芒，顯示器上面開始出現關於瑞斯身體的各種信息，其中大部分是關於他的大腦的。

瑞斯此時的感覺很奇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頓時輕了許多，飄飄然的意識進去他的大腦，藍色的光芒照射著他的身體，有點溫熱，有點刺痛，但是還不劇烈。這點小的考驗瑞斯還是可以忍住的。

凱恩仔細的看著屏幕，注意著一切信息，不敢錯過任何一個，突然，他發現了一處十分異常的地方，他驚訝的看著，顯得有點不敢相信。

十分鐘之後，檢查結束了。

瑞斯流著一臉的汗珠走了出來，凱恩看著他，道：「你的忍耐力很強，要是一般人早就已經吵著要出來了。」

瑞斯喘著氣，顯然這個檢查不是凱恩口中所說的那樣，不只是具有輕微的疼痛感，但是他依然忍了過來，說道：「怎麼樣，我失去的記憶還可以恢復嗎？還是我得了某種怪病？」

凱恩搖搖頭，叫瑞斯來到顯示屏前，指著道：「你看，你的大腦其實沒有收到過任何的創傷！你的身體也是健康的。」

「那是怎麼回事？」

「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說，你的記憶是因為受到了某種藥物的刺激而失去記憶的，當是這種藥物我無法得知是什麼。」

「藥物？」

「對，我想是兩種藥物之間產生的反應吧，又或者是某些人陷害與你的」。

「那我的記憶到底還可以恢復嗎？」瑞斯急切的問道。

「可以，但是我無法恢復你所有的記憶。」

「什麼意思？」

凱恩往後靠在椅子上，說道：「你的身體很奇怪，它拒絕提供所有的信息給機器，這是我前所未見的。」

「拒絕？」瑞斯的思維有點混亂了。

「對，因此，我也是大概知道你的身體的信息，並沒有全部的信息，而另一個讓我感到奇怪的是……」

「是什麼？是什麼？」瑞斯連續問了兩遍。

凱恩看著屏幕，摘下眼鏡，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剛剛看到的時候，真的讓我嚇了一跳。

凱恩也擦拭了一下眼鏡，重新戴上，繼續說道，此時，他的聲音顯得有點顫抖了。「人體細胞內的染色體數目是46條，其中44條（22對）為常染色體，另兩條與性別分化有關，這是所有人類永遠不變的特徵，但…是…，你知道你有多少染色體嗎？」

瑞斯搖搖頭。

「90條」

瑞斯嚇得退後了一步，差點摔倒，他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了。

凱恩繼續說道，「你的染色體幾乎是人類的兩倍，除了與性別有關的兩條染色體之外，其他的染色體都是雙倍數目。」

「這意味著什麼？」瑞斯流著冷汗小心的問道，害怕凱恩告訴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我不知道，當我想進一步查明的時候，你的身體拒絕了機器的要求。」

瑞斯眼神空洞，怎麼會這樣？他的腦海中突然一道光芒閃過，他有點明白了。一定與自己身體的變化有關，偶爾會變色的皮膚，頭髮，瞳孔。一定有關係。

但是，這些他想到的，他都沒有告訴凱恩醫生。

「對了，還有一條特別重要的信息要告訴你。」凱恩突然想起什麼。

「什麼？」

「就是染色體內的DNA，有點異常，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同樣的，我想進一步了解的時候，你的身體拒絕了。」

瑞斯聽了，沒有驚訝，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道：「關鍵是我的記憶到底可以恢復嗎？」

凱恩站起身來，把手搭在瑞斯的肩膀上。看著瑞斯：「瑞斯，其實我剛剛已經為了做了治療，今天之後，你的腦海中就可以恢復一些零星的畫面了，是以前記憶的零星片段。」

「零星的片段？」

「是的，但是要全部恢復你的記憶，只有一個辦法。而且幾率比較小。」

「什麼辦法？」瑞斯很想恢復自己的記憶。不管有多麼的艱難。

「我的方法就是藥物與物理治療相結合，剛剛已經物理治療了，那麼還差藥物治療，這種藥物可以消除你身體裡面的毒性，就是以前藥物留下的毒性，通過這個辦法來恢復你的記憶，雖然幾率很小，但是這是我能知道的最好的辦法了。」

瑞斯眼中多了一點希望的光芒，「那是什麼藥物？快告訴我！」

凱恩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塊玻璃狀的物體，拿給瑞斯，「你帶上這個，這是定位接收器，它會帶你去找一個人。」

「誰？」瑞斯接過定位接收器。

「他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藥師。他的性格孤僻，很少見外人，也很少出門，但是卻受到所有混沌星上的人類敬愛。」

「為什麼？」

凱恩深吸了一口氣，指著窗外的混沌王城，然後繼續說道：「看到外面的那個太陽了嗎？」

「看到了，很漂亮」。

「那是他最偉大的傑作，在他發明這個人造太陽之前，我們混沌王城是沒有這麼光明的，整天都是沉浸在昏黃的燈光之中，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終於將這個太陽造了出來，並且掛在了所有人的頭頂，所以，他給我們帶來了光明，這個太陽不僅如此，還會每過12小時在太陽與月亮之間轉換，根據實際情況的不一樣來變換。」

瑞斯聽得驚呆了，「太了不起了。」

「但是他根本不計較榮耀，不計較財富，他只要求任何人也不要去打擾他就夠了。」

瑞斯聽了之後有點遲疑，「那我這樣去找他會不會很失禮？」

凱恩難得的一笑。道：「雖然他見你的幾率很小，給你藥物的幾率更小，你也不得不去，不是嗎？」

瑞斯點點頭，「也只有試試了」。

「只有靠你自己了，記住，是南音草！記住了。」

瑞斯在心中默念了幾遍。

…………

入夜，瑞斯回到自己的住所，簡單的洗涮之後躺到了床上，他想到了昨晚做的那個夢，好奇怪的夢，一位奇怪的老者，奇怪的對白，奇怪的感覺。

只是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麼端倪出來。現在讓他更加疑惑的除了自己的記憶之外，還有自己體內的染色體，居然是常人的一倍，瑞斯想到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染色體的數量是常人的兩倍？對我的身體又會有什麼影響？

想到這裡，瑞斯的頭開始痛起來了，最近的日子他的頭痛一直不斷的出現，出現的時間毫無規律可循，也沒有什麼徵兆。

他腦中出現了一段段的畫面，模糊不清，難以拼湊在一起，對恢復記憶沒有絲毫的實質性作用。

「兒子？你真的想好了嗎？」瑞斯頭腦中出現了這個聲音，父親嗎？是我的父親嗎？「兒子，你真的已經決定這麼做了嗎？」瑞斯想奮力回憶起這道聲音主人的面孔，可是記憶中的碎片始終無法拼接，像是沒有對焦的照片一樣，模糊不清，沒有色彩，伴隨聲音的迴響，瑞斯的頭痛愈來愈厲害，他難以忍受，把頭撞向牆壁，一下，兩下，三下，可是，疼痛無法減淡，瑞斯跌跌撞撞的跑到廁所，他看到鏡中的自己，頭頂的鮮血流滿整個面容，熟悉的感覺又再一次來了，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再次看鏡子，裡面的自己又變化了。

黃色皮膚，黑色頭髮，棕色的瞳孔。

瑞斯對著自己邪惡的一笑，原來如此。

瑞斯脫下上衣，發現自己的身體強壯了不少，裝過身去，端詳自己的後背，居然有一條傷疤，結果很顯然，瑞斯不知道傷疤是從哪裡來的。

他緊握自己的雙拳，有股力量源源不斷的涌到自己的手心，那股力量的源頭在自己的體內，如果有可能的話，瑞斯覺得可以捏碎自己的拳頭。

他站在廁所里，照著鏡子，一直看到深夜……

當瑞斯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他趕快整理好行裝，出發去找那位偉大的科學家兼藥師。為了自己的記憶。

按著定位器上面指示的目標，瑞斯走出了混沌王城，走進叢林，瑞斯發現這裡的植物大多怪異不尋常，應該是混沌星的原生植物，到現在他還吃驚於混沌星的生態系統，星球表面一片死寂，而地底卻是另外一個地球，不可思議。

當初來混沌星勘探的科學家，雖然發現空氣適合人類生存，但是肯定懼怕於混沌星的嚴寒與極端高溫，在小命未丟之前就草草的離開了混沌星，再也不想回來。

可惜，地下卻是如此的生機勃勃，呵，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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