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孫望與摸羊公
孫望與王東陽二人拜別之後，來到了自己的肉鋪。孫望並不是本地人，他的老家在山東，是三個月前從山東老家搬到這涿郡來的。要說孫望也是有些實力，來的時候就帶著百十號夥計。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盤下了西門大部分的肉鋪，所以才會號稱鎮關西。
這也是賴三為什麼會訛詐到他的頭上的原因，新來乍到賴三沒嘗過孫望的本事，再加上有些欺生。所以才會有今天發生這一幕。
孫望進了肉鋪之後交代了一聲夥計看好門，外人一律不準進入。孫望就進入了裡屋，翻開床上的木板，一個地道出現在孫望的眼前，地道並不潮濕，也不顯得昏暗。可以看到底下昏黃的燈光，顯然這裡經常有人出入。
孫望往前走了大約二十米，一間暗室出現在面前。一張四方桌前已經坐了一個人，這人身材並不高大，甚至有些駝背不過即使背對著孫望坐在那裡也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人臉上帶著面紗，顯得神秘之極。
「劉叔，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孫望實在是愧不敢當！」
「好了，孫望。你要做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我知道你們是不可能成功的。畢竟他的身邊守衛之森嚴，也只有我這個常年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怕。」此人一開口從嗓子里蹦出的嗓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有種陰柔的感覺，像是一條毒蛇在吐信一樣。
「劉叔，無論成功與否我都要試一試。成功了就算是為我親叔叔報了仇，如果不成功我就去下面伺候他，免得他一個人在下面孤獨。」
「你叔叔的事情也怪我，是我知道太晚了。不然的話憑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麼敢為難他，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我當時在杭州。你叔叔又是一副那樣的臭脾氣，不服軟，不求饒，也不通知一下當年的老兄弟。」
「叔叔自有他的活法，劉叔您也不必自責。說到底是朝廷昏聵，官員暴虐，百姓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險。」
「好了，別說他了。你要的消息我給你帶來了。十五日後亥時他就會到達涿郡，就是從西門入城。孫望我真的想在勸你一次，不要白白的丟掉自己的性命。當年的幾個老兄弟現在死的死亡的亡，老孫就剩下你這一點血脈，你就不能放棄仇恨，把老孫家的血脈傳承下去？」
孫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哎，你們爺倆脾氣真像，一樣的倔驢！」站起身就要走
孫望從懷裡掏出那十兩銀子遞了上去：「劉叔，承蒙你送來消息。孫望無以為報，只這十兩銀子希望您別嫌棄。」
劉性中年人看了錢袋子一眼，想要拒絕。不過看孫望的眼神，他還是伸手拿了過去。
「這些錢先放在我這裡，如果你死了。我會差人把你的屍身送回山東老家和你叔叔的屍體一樣埋進你們孫家祖墳」劉姓中年人大步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揭開臉上的面紗。
中年人走後，孫望來到了位於暗室北面牆壁上的一個壁洞里，上面供著一副靈位只見上面寫著：「先考孫公安祖之靈位」
「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爹爹一樣看待，我父母去得早。若不是蒙你收留，望早就餓死鄉野。哪裡有機會長大成人？雖然你一直讓我管你叫叔叔，可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爹爹。」孫望一個大男人在暗室里對著一塊靈位暗自垂淚。
「可惜當時孩兒去塞外販貨，等知道你被那狗縣令陷害之時已然來不及了，孩兒沒辦法只好把您剩下的那些家底先拜託給了竇大哥，孩兒帶著百十號弟兄先一步來到涿郡只等那昏君進城之時，便取他狗命為您報仇！」孫望擦乾眼淚惡狠狠的說道
「孩兒今日遇到兩位朋友，本想與之結交一二。但此二人是楊廣那狗賊手下的兵士，只好作罷。劉叔今日帶來了昏君十五日後歸來的消息，孩兒給了劉叔十兩銀子作為回報。您放心，我知道劉叔愛乾淨，銀子都是我在錢莊兌換的好銀，保證沒有一點雜質。」
「說起來，今日還多虧了那位王兄弟的幫助。若不是他真鬧將起來，孩兒肯定會走一趟縣衙，到時候耽誤時間不說還會有暴露的危險。不過這二人是兵，孩兒雖然欽佩他們的為人，但因為您老的緣故也沒和二人深交。不過為了報答他們相助之恩，孩兒答應讓其中一人日間來做工，每日給他一百文也算是聊表心意。要說您在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做的是不是？」
孫望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完全想不到外表粗獷的他居然有這麼細膩的感情。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摸羊公孫安祖的侄子，如果王東陽知道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遠離。開玩笑現在官府正在大力追尋反賊，自己要是扯上關係絕逼免不了菜市口那一刀。
王東陽如果知道孫望在城西的目的是為了殺王刺駕估計此刻嚇得魂都會丟掉，畢竟他上輩子見得最大的官員就是教育局的局長。
孫望同意也不會想到自己把剩餘的幾千弟兄交給竇建德是何等錯誤的一個選擇。不過沒有人會未卜先知，所以世界才會充滿樂趣。
孫望在地下暗室呆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出來，看著填空明晃晃的月亮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孫安祖帶著他逛元宵節的那個晚上。可惜物是人非，他再也回不來了。
「還有三天就元宵了，今年的元宵想必會更加熱鬧吧。」孫望看著天上的月亮自語道
此刻王東陽二人卻完全沒有時間感慨，因為王東陽此時正把孫望給的那塊豬肉切成小塊，準備做晚餐。王東來則眼巴巴的站在旁邊看著王東來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是怕王東陽偷吃還是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晚飯照樣是魚香肉絲，不過沒那麼多材料只能將就。不過這就讓兩人很滿足了，關鍵是肉多。
王東來想起明天的一百文錢，吃起肉來更加的賣力了。
至於王東陽則在盤算明日怎麼去賺錢，畢竟海口已經誇下。如果做不到那多丟面子，剛收了這麼一個小弟，萬一掉粉的話自己豈不是想哭都沒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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