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此去經年
血海怨煞過載,凈化轉化能力不足以承擔如此龐大的負擔,若不及時採取措施,血海最終就會崩潰,失去轉化的能力,只能成為一個污穢積聚之地,從此災厄常在,萬劫如影。
景淵曾經嘗試過多種植與映水紅蓮類似的物種,通過生物不斷繁殖的方式分擔壓力,卻不想映水紅蓮以虛化實繁衍出來的蓮子最終種出來的只是一朵朵普通蓮花,能提供的助力加在一起尚且不如映水紅蓮的一次呼吸。
血海內部管理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幽冥之地又是此時洪荒最為凶煞的區域,是當初開天的古戰場,無數強大的殺招、混沌法則盤桓,誰知道會不會無意中促使某個混沌魔神蘇醒,那樣只會給洪荒帶來毀滅,是以絕不是身為凡人的景淵可以接觸的。
如果將幽冥形容成垃圾場,血海就是垃圾場中垃圾的焚毀爐,那麼整個洪荒大陸便是一切污穢的源頭,每天每夜都在向洪荒底部的幽冥傳遞著無數的污穢,甚至污穢開始在幽冥的各處不斷堆積,徘徊在血海周圍的怨煞已是血海的承受量的數倍,景淵獲得的傳承只是盤古生前的一些記憶片段,其身化萬物之後的事情是一點也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如今洪荒之上有什麼巨大變故,為何能產生如此的多而強大的污穢,雖兇險未知,但為了血海我必須去看一眼,尋求解決辦法,不能坐以待斃。」景淵將血海如今的情況說完之後,總結似的發言,肥嘟嘟的小臉上充滿著認真。
紅蓮搖晃了一下,一點點業火透體而出飛,到景淵身旁。
景淵擺手打散業火,說道「這次不能帶你去,你和阿鼻要好好看家,別啊,我這次出門絕不是出去看風景!」
景淵話未說完,業火就化作一個大鬼臉向他撲來,讓場面的氣氛一下嚴肅不起來,另一邊的阿鼻聽到景淵說要留他看家也不能淡定,整支劍跌落在血海之中,好似生活沒有目標,眼看就要沉到血海底部。
元屠倒是乖巧,也沒亂動,只是飛到景淵後背上,老老實實為景淵擺一個造型,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確。
景淵滿意地緩緩點頭,對元屠的做法表示滿意,左手一拋將石塊和水鏡拋到身前的業火鬼臉臉上,說道「這兩份都是血海地圖,方便你們操縱血海大陣,若有意外通過阿鼻聯繫元屠,我們會儘快趕到。」
阿鼻元屠本是景淵還在胎盤內的時候吸納血海元氣的雜質凝結,而後取代了他與外界物質交流的渠道,彼此間心靈感應極強,從這一點來說,紅蓮和星映與景淵聯繫更深,卻遠不如元屠阿鼻兩者間的聯繫來的神奇方便。
阿鼻從水中飛起接過了紅蓮遞來的黑色石塊,紅蓮的業火拿著紅色水鏡回歸本體,他們雖是不開心卻也不會在這事上胡鬧,自從有了那千畝粉蓮地,隨著她們的花開花落,景淵通過造化之力點化的幾人明顯成熟了許多,分得出輕重。
景淵打開畫卷,從中透出一道巨大的虹色光柱將景淵和元屠籠罩在內,順著血海轉化元氣的通道飛到空中,瞬間不見蹤影。
景淵站在虹光之中打量著下空之中那朵小小紅蓮身邊的黑影,接著是變小的血海,以及空寂的幽冥,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
「我並不是主角,身上也見不到所謂大氣運的影子,我的命格、神格與冥河老祖半點關係都無,此次出行兇險未知,半途隕落也不是不可能,可惜我並不精通卜算之術,獲得的傳承中也沒有那位傳說里命運魔神的影子。」
景淵對自己有著自知之明,清楚的明白知曉後世傳說對與自己沒有多大好處,他若是不小心遇到不可抵擋的大危機,下場亦是身死魂滅。
「倒是元屠命格堅韌異常,即使我隕落,他多半不會有事,而星映就不一樣,與我的道息息相關,命格也與我牽連,是否與我出行都是一樣。」
此時洪荒除了他們血海一脈沒有任何生靈,更是讓景淵沒有任何安全感,總是想著若是他們這一脈全滅,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們。
「況且我如今只是一個凡人,出行安全全靠星映,我的道也需要以凡人之軀走遍整個洪荒才能成。」
元屠沒有察覺景淵略微低沉的身影,這時卻是興奮異常,知曉在半途上景淵是不可能拋下他便不再給景淵擺造型,一個勁的在虹光中亂舞,只恨不能飛到虹光之外。
此時血海核心處也是一片寂靜,似乎風不再吹拂,往日生機勃勃的粉蓮也少了那麼一絲活力,靜靜的呆著。
血蓮身上的業火升騰,其中不時散發一絲絲怨煞被焚毀后遺留的黑煙,這些黑煙比以往的時候更多一些,另一邊的阿鼻不時在水中擊打,力度也比以往強大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