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暖陽與細雨
正午,陽光自然更甚了,在大地之上鋪上了一層淡黃,也在原來各種顏色的表層,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反射出讓人感受到溫暖的光輝,也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塵埃,清風微微拂過,一陣搖曳,讓人沉倦欲睡。
半晌,白君乾從靈兮的房間之中出來,卻是見得眾人都聚集在大廳之中。白君乾滿面愁容的一一掃視過去,卻是發現了花微仙人不在其中,他便是問道:「花微仙人呢?」
「他在我們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在昨夜她出城去找圖爻仙人了。」常月宸說道,想讓白君乾此時靜下心來。
聞言,白君乾這才發現圖爻仙人和上官北零在金萊城外,他與之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聯絡過了。他哀嘆了一聲后,說道:「我們在六通莊園發生的事情,你們可都了解了?」
「是,師父。月宸仙人在前面已經與我們一一細說了一番。」舜緩緩地回答道。
「師父,師妹她......」就在信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銀打斷了他的話語,將他不合時宜的言語生生壓了下去,自己轉移了話題問道:「師父,你昨夜至今都沒有好好休息,你要不還是先回房休息吧,如今這裡的事情有我們擔待、小心著,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他望著白君乾略顯蒼白的臉色,便是如此說著。
白君乾沒有說話,卻是低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大廳回到了房間。
「你幾時還會說這種話了?」
「你看不出師父在擔心著師妹的身體,心情不好嗎?我們就不要煩他了。」
信和銀的話語聲在白君乾離去后響起。
「好了,你們倆這種事情也要爭辯,煩不煩?」
常月宸給他們二人的腦袋一人一錘。舜和藍浣西則是在一旁看熱鬧。
約莫著幾天後,靈兮的房間之中,潛進房間之中的陽光輕輕灑落在白君乾與她的臉上,隨著言睫顫動,忽地,靈兮睜開了眼睛。
一片金光朦朧之間,她聽到了自己耳邊的呼吸聲,她微微側頭望去,在視野明晰的過程中一個長相俊俏,美色讓人『垂涎欲滴』的男子出現了,她在一看見是白君乾就露出歡喜的笑容。
伸出手輕點上白君乾的眼睫,又在他察覺的時候,飛快收回了手,像是惡作劇一般。
良久,她就這麼安靜的望著白君乾的睡眼,直到白君乾醒來定定的盯著她瞧,她就這麼一臉壞笑的朝著那秀色可餐的嘴唇吻了上去。
白君乾自然有些驚訝,靈兮笑著問道:「早上好,師父。」
白君乾依舊定定看了她許久,下一刻他忽然上前抱住了她,臉頰貼上溫暖胸膛,手還沒能攬上卻被白君乾及時握住了腕,力氣不重,卻讓人不得動作。她頓了一瞬,發現白君乾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師父,我沒事。」靈兮心下瞭然的說道。
白君乾點了點頭,將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龐,眼神柔和,「嗯。」隨後一言不發,又抱著靈兮睡去了。
到了傍晚,白君乾才堪堪醒來,臉色比早上的時候好了不知多少,在看見靈兮還在酣睡的時,忍不住笑著道:「睡了五天了,還能睡。」
話音剛落,靈兮就嘟囔著醒來了,像是小動物一般在白君乾懷裡撒嬌起來,弄得他發癢發笑,最後與她纏綿了起來。
時間來到晚上,天上月明星疏,時有黑色的飛鳥掠過,一行人終於是齊著聚集到了大廳之中。
靈兮望著四周寂靜的夏世家宮殿,問道:「我們待在這夏世家的宮殿之中,需要做些什麼嗎?」
白君乾也是沉默了一會兒,頗有些憂愁的說道:「感覺夏世家對我們的態度很是奇怪,恐怕他們也是在背地裡計劃些什麼的。」
「看來我們是剛從虎穴出來,又要進狼口了。」常月宸自嘲般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無奈的笑了出來。而後銀、信他們便是開始折騰、欺負這身體終於恢復的小師妹了,打鬧聲在他們的別院中響起。
......
日子一天天的變長,天空沉溺在春季的濛濛細雨之中在,怎麼叫也不肯醒,好不容易睜開了眼,拖著發白的微白溜達一圈,又一溜煙地鑽入了黑暗。黑夜來地那麼勤快,大包大攬的架勢,像是要主宰一切。
燭光躁動不安,將侍衛們的黑影接連投在牆上,彷彿一個個折斷了腿的人貼著牆壁無聲無息地滑過。
夜很深了,四野靜寂,似乎連風都睡了,靈兮也是躺在白君乾的懷中酣睡著。
忽然之間,一聲尖叫穿透了房屋,聲音像是突然噴出的烈火一般,瞬間燃灼了整個夜晚。侍衛們提著燈籠急忙跑去查看,忙亂的腳步聲像是戲曲立矛盾衝突上升至頂點時的鼓點,伴隨著刀光劍影,刻不容緩,在鮮血和匕首下殘喘苟活。
夏世家的領主夏侯惇的房屋就子啊附近,於是很快在侍衛的守護下去往了那尖叫聲起的地方。
剛來到門口,夏侯惇便是眉眼一跳,發問道:「怎麼回事?」
侍衛忙上前稟告道:「領主......少爺、少爺被人殺死在了屋裡。」
「夫君、夫君!怎麼了?」大夫人也趕來了,詢問道:「我聽到一聲尖叫......」
「有刺客。」那夏侯惇一邊是說,一邊已經走到了屋潛,此時白君乾他們也是來到了此處,全副武裝,那夏侯惇望了他們一眼,沒有多說些什麼,但是眼神之中卻是帶著警惕。
靈兮望著那些侍衛,他們都神情不安,甚至還帶著恐懼,在夏侯惇進入房間的時候,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把滿屋的火光和血跡呈現在眾人面前。
燭火如此刺目,竟將火焰都招搖成了一面旗幟,整間屋子都像是要融化了一般,鮮血濃烈,給人一種滿地都流淌著蠟油的錯覺。
靈兮站在房間之外,卻還是看見了房間里的情況與場景。
一個年輕的男子被掛在牆上,不不,不是掛而是被一枚枚骨釘釘在了牆上,骨釘固定在他的關節上,把他的身軀扭成了一種古怪的姿態,像是在訴說些什麼,也更像是燭火流轉間的一個欲說還休的姿態。
死去的這年輕男子他被定格在這面牆上,像是一副壁畫一般,只不過是無比血腥的。
他此時呈現出的是一種垂死掙扎的姿態,他的腰是割裂的,他的咽喉是在最後一聲尖叫后被骨釘穿透的,他的眼是死不瞑目的......這場景給人說不出的詭譎和震撼。
夏侯惇望著怔了半晌,然後猛地跪地,喃喃著說道:「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