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劍宗噩耗
喬松用傀儡師一族的秘術密音術聯繫上了耿慈,詢問了與長生劍下落有關的事,得到的回復卻是——
長生劍並不在傀儡師一族的手上。
關於這一點,耿慈非常的肯定。
傀儡師一族那麼低調,拿著像長生劍那樣的名劍是想幹什麼,給自己招惹麻煩嗎?
或許長生劍曾經在他們手上,那也不過是為了救族人性命一用。用過之後,先輩怎麼處理了長生劍,那耿慈就不清楚了。
不過耿慈答應喬松,會幫他打探一番。
在沒有收到可靠的消息之前,喬松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他跟著祝枝花修行。
兩人在清台的後山。
謝留彬生怕祝枝花會對自己的表弟不利,一直躲在不遠處窺探。
祝枝花知道他在,為了讓喬松安心修鍊,並沒有把那個鬧騰的傢伙揪出來。
「如今你的修為,勉強只有靈玄境。」要不是怕傷及喬松的自尊,祝枝花一定會狠狠地打擊他一番。「你這連天玄境的門檻都沒有摸到,短時間內想要邁入靈境,實在難啊…但奇怪的是,你體內的靈力比同樣修為的弟子多。」
喬松體內的靈力非常充裕,卻沒有破境。
這實在讓他奇怪。
喬松說:「我的經脈有問題,貿然破境恐會傷及性命。」
祝枝花:「那你這樣一直不破境的話,經脈承受不住,也會有性命之憂。我可不想看你哪天突然自爆而亡。既然郡主說劍爐山是你的得勢之地,不若我們去劍爐山吧。」
去劍爐山修行?
喬松沒有想過。
不過想到之前在萬劍林的歷練,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劍爐山修行說不定真的能有突破。
謝留彬忍不住了。
他跳出來指著祝枝花:「姓祝的,你什麼意思!想把我表弟帶到沒人的地方宰了不成!」
祝枝花哭笑不得:「謝小公子,你這是哪兒的話。」
謝留彬失口道:「在虛妄之境,你不是讓入魔后的藺寒去鑄劍山莊殺郡主和四公子嗎,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表哥!」喬松想阻止他,卻是已然來不及。
他向祝枝花看去,發現對方果然變了臉色。
祝枝花陰沉道:「你們都知道什麼!」
謝留彬不懼他:「你不要以為你幹了壞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祝枝花爭辯:「那裡是虛妄之境。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我要是有加害郡主之心,來清台這麼久了,郡主早就被我謀害了!」
謝留彬:「那是你沒機會下手!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一直找機會接近郡主,你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為,不就是為了讓人卸下對你的防備嗎!你大概沒想到我們早就發現了吧!」
祝枝花怒了:「你是豬腦子嗎!為了有資格成為清台的聽學弟子,我打小兒就隱藏了修為。清台不招修為在神境之上的弟子,我七歲就修到了上靈境。我要是不隱藏,有機會來清台聽學嗎!」
聽他這麼一說,謝留彬啞口無言。
喬松暗暗琢磨。
祝枝花既然七歲就有那麼高的修為,那他現在的實力很有可能與裴允聹不相上下了。
又是一個天才。
而祝枝花這個天才,顯然不在乎自己出不出名。
他打小便有這樣的覺悟,真的挺讓人佩服的。
喬松看他:「那你為何要阻止郡主在虛妄之境里發展新的劇情?」
祝枝花沉著臉:「與祝氏有關,我當然不希望郡主知道。這有什麼奇怪嗎。」
「那這麼說,在虛妄之境里,是你殺了祝大師。」看祝枝花默認,喬松倒是有些意外祝枝花會這麼坦白。「祝大師給郡主留的遺言,到底什麼意思?」
謝留彬茫然又驚訝:「什麼,祝大師給郡主留遺言了?」
祝枝花陰沉的警告他:「不想天下大亂的話,就不要問那麼多!」
謝留彬不依不饒。
喬松及時的拉住了他。
他想了一下,單刀直入的問祝枝花:「你可知道長生劍的下落?」
長生劍曾是祝長生的佩劍。而祝長生曾經又是祝氏出來的。所以,喬松覺得同樣身為祝氏一族的祝枝花,有可能會知道長生劍的下落。
祝枝花卻說:「長生劍可以破解斷空結界術,但想要打開斷空結界術,長生劍不是唯一的方法。封魔族的那個蠻女,用拳頭都能把結界砸出個窟窿,你們為什麼非要找到長生劍呢?」
「斷空結界術能不能破解,這非常重要。」喬松說,「在虛妄之境里,你也經歷過了。你和萊姑娘雖然都在斷空結界上穿了個窟窿,但是結界依舊在。我們還是沒能讓更多的人看到事情的真相。只有讓更多人相信真相,扭轉乾坤的可能性才會大大提高。」
祝枝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想了想之後才道:「長生劍,不是在萬劍林,就是劍宗的劍冢。不可能會在傀儡師一族的手上。」
喬松疑惑:「怎麼會在這兩個地方。在虛妄之境,我明明看到傀儡師把長生劍帶走了。」
祝枝花指了指腦子,「你好好想想。長生劍要是真的在傀儡師一族,他們早就開山立派威震四方了,還至於像現在這樣苟且偷生嗎。我說了,虛妄之境中,很多事都是不真實的。興許傀儡師是拿了長生劍,後來救了他們的族人之後,說不定就把長生劍丟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落得如此境地,都是那個祝大師害的,他們對祝長生恨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保留著他的東西呢!」
喬松不由自主的點頭。
祝枝花又說:「之前大宗師不是說了嗎,劍爐山之亂后,劍聖每年都會去劍爐山拾荒,說不定長生劍還真的就被他給拾到了。」
喬松和謝留彬面面相覷。
這…有可能嗎?
去印證一下,總是好的。
他們去找慕容和卓陽,托這師兄弟二人向大宗師打探長生劍的下落。
卓陽用論壇術聯繫大宗師,卻始終沒有聯繫上。
卓陽隱隱不安:「大師兄,劍宗可能出事了。」
「問。」慕容只說了這一個字。
卓陽立馬用論壇術聯繫上了一個要好的師弟。
那師弟焦急道:「大師兄,卓陽師兄,你們快回來吧!出事了,出大事了,昨天晚上一隊巡山的弟子失蹤,今天早上在山洞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師父都快氣瘋了!為了讓你們安心在清台修鍊,師父還囑咐我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慕容與卓陽二人神色猛然一變。
兩人當即起身,也沒來得及向清台的長輩拜別,便匆匆趕回劍宗。
謝留彬驚悚的問:「劍宗巡山的弟子,一隊有多少人?」
喬松答:「十二人。」
謝留彬頓覺悚然不已。
兩人忽然發現,祝枝花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他們去將劍宗的事稟報給了裴啟元。
裴啟元聽后大怒:「真是太囂張了!看來魔道當真要捲土重來!」
喬松說:「先生,我和表哥正好要去劍宗打探長生劍的下落,不若我們去看看吧。」
「沒你們的事!長生劍過後再說!」
現在外面那麼亂,裴啟元哪裡放心他們二人出行。
這回遭殃的是劍宗的弟子,下回很有可能就是清台的弟子!
裴啟元正要往外走,迎面便碰上了安世卿和凌霄二人。
安世卿:「先生,我和凌霄請兩天假。」
裴啟元生氣:「這節骨眼兒上,請什麼假!」
安世卿微微一怔,繼而說道:「看樣子先生已經知道劍宗的事了。我請假去劍宗待兩天,我太子哥哥受驚了,我要去好好安撫他。」
「滾滾滾!」
裴啟元沒耐心在這兒跟她打哈哈。
安世卿和凌霄去了。
謝留彬和喬松追上去,「郡主,也帶上我們吧!」
安世卿:「你們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謝留彬說:「我們也想去劍宗看看。」
喬松補充:「還有,打探長生劍的下落。」
安世卿的目光掠過喬松,想了一下后答應帶上他們,不過有個條件:「從劍宗回來之後,別人問你們什麼——」
不用她說完,謝留彬便乖覺道:「放心吧!別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
四人趕在慕容和卓陽之後到了劍宗。
不過,劍宗已經封山了。
外來的人,一律不得入內。
安世卿他們被攔在宗門外面了。
過了很久,才有弟子來說:「大宗師有請郡主。」
安世卿進去了,其他三人還是被攔在外面。
她跟著那引路的弟子到了後山。
那弟子停下。
安世卿詫異:「讓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劍宗後山那麼大,也不怕我迷路!」
弟子說:「大宗師就在裡面。」
安世卿進去,看到了大宗師。
大宗師的臉色十分難看,陰沉又悲慘。
安世卿跟著大宗師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裡,十二具劍宗弟子的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大宗師說:「發現后就沒動過。」
安世卿查驗了他們的傷口。
這十二人被一招斃命,被齊齊隔斷了動脈。
安世卿頭疼了。
她抹了一下臉,「我不是早提醒過你嗎!」
大宗師自責:「是我沒有做好防範。」
看那十二個弟子,年輕輕的生命就這麼斷送了,他眼中浮現出化不開的沉痛之色。
「那還留著屍體幹什麼,留著過年嗎!燒了吧。不要留下證據。」安世卿沉聲道,「你好歹也是天樞閣的閣老,接下來怎麼善後,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安世卿起身,搖搖欲墜。
大宗師上前扶了一把,卻被她用力揮開。
安世卿陰沉道:「劍宗這個招牌不能倒。至少現在還不能!」
大宗師痛悔不已。
他小看了心魔,高估了劍聖。
一招將十二人斃命,放眼整個劍宗,除了劍聖,沒有旁人。
劍聖已被心魔所控。
這件事,決不能讓外界知道。
為了劍宗的聲譽,這十二人的性命,只能草草了之。
安世卿跟隨大宗師去了劍聖閉關的地方。
劍聖閉關的山洞設了結界。
沒有劍聖本人的允許,誰也進不去。
安世勛今日晨練一結束,便過來找劍聖說話。
即便沒有得到一句回應,安世勛仍喋喋不休:「大師兄和卓陽師兄他們回來了。他們說在虛妄之境里見到了年輕時候的師父還有師爺您。卓陽師兄說,師爺年輕的時候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帥哥呢!師父就很嫩了,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似的…」
聽到這裡,大宗師怒不可遏。
好啊這些傢伙,居然拿師父打趣!
大宗師接到弟子稟報:
「官家來人了。」
大宗師神情一肅。
竟來的這麼快!
官家派來的人說:「聽聞劍宗噩耗,君后深感悲痛,希望劍聖與大宗師兩位老人家節哀,日後同心相協,繼續帶領劍宗乘風破浪。」
官家發放了撫恤。
同行的,還有一位驗屍官。
官家這不僅僅是要查明那十二名劍宗弟子的死因,也是察覺到了什麼。
好在大宗師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不忍弟子曝屍在外,已經將其火葬了。」
來使詫異:「這麼快。」
大宗師瞪眼,拿出強者的威嚴:「來使這是何意!是嫌我劍宗的弟子死的快嗎!」
來使尷尬。
「小的並非此意。」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小的臨行前,君后還特意交代,要小的一定親自向太子問個安。」
只怕問安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大宗師命弟子將來使帶到太子居住的別院。
來使裝模作樣的向太子請了安,悄悄的詢問:「太子,劍宗巡山弟子喪命之事,你可有聽說?」
安世勛悲痛,「聽說了。」
來使急切:「那你可有親眼見到他們的屍體?」
「並沒有親眼所見。」安世勛說,「不過我聽說他們的傷口處都有魔氣繚繞。應該是魔道之人所為。真是太可惡了!」
來使怔了怔,隨即又問:「今日郡主可有來過?」
安世勛奇怪:「妹妹不是在清台嗎。她太做什麼。」
來使笑了笑,掩飾道:「郡主不在。那太子日後在清台可要多加小心。」
打發了來使,安世勛回到劍聖閉關的地方。
「妹妹,你為何要我騙使者?」
安世卿盯著山洞前的結界,「你應該感覺到了吧。劍聖面臨的困境…」
安世勛支支吾吾,「嗯。一開始劍聖還與我說話,現在已經完全不理我了。劍聖他…是不是有了心魔?」
安世卿看他,「太子哥哥,你怕不怕?」
安世勛毅然決然的搖頭,「我要是怕了,就不會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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