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命!
「李慶年?!」
「是那個家破人亡還欠下漁夫閣巨債的李慶年?」
「肯定是這傢伙,大家小心,六重樓的實力與譚老不相上下!」
趕路過程中都在叫罵,人聲嘈雜,誰喊得都不知道,但李慶年三個字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眾人的耳朵里。
李慶年蒙了,扭頭看了眼聲音傳出的方向,那人捂著臉看不清樣貌,撒腿往林子的方向狂奔。
「不是我!是那個人……」
年輕遊子面露戾氣,手掐天劫印,周圍從靈脈處散溢來的先天靈氣被調動,層雲卷積,仿若燃燒一般,混合著血色霧氣,化作一道道血色雷霆,徑直朝李慶年方向劈去。
「練氣士的手段?」
李慶年被驚得一身冷汗,內力不要命的往體外涌,帶動氣機,勉強擋下了這一記雷霆。
「我都看到了,靈脈禁制里的那至寶,絕對是被這人給收了去了。」
「體質淬鍊了不到一半,所有的先天靈氣都被這廝用至寶掠奪了去,我們一定要搶回來,重建我們的武道之路!「
「老夫看到他懷裡還抱著個東西,鼓鼓囊囊的,必是寶物無疑!」
後邊銀月閣眾人紛至沓來,一個個怒氣衝天,齊齊出手,數十道劍氣朝著李慶年奔襲而來。
「我靠!真的不是我啊!」
李慶年趕忙抱頭鼠竄,他六重樓的實力根本不夠看,先不說他在這個境界才待了多久,能不能拼過成名已久的譚老爺子,就說那個實力莫測的年輕練氣士,他都感覺心裡發怵。
先前銀月閣眾人開闢秘境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就是這個面貌稚嫩的練氣士一手將支撐禁制的地勢毀掉,然後這群武者才一起破開了禁制。
他抱著懷中的蛋,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
蘇牧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看著空中被追殺的抱蛋鼠竄的李慶年,有種罪惡感,不過還是鬆了口氣。
之前有一道血色雷霆好巧不巧的就劈在了他的身邊,他到現在還記得剛才那種心悸的感覺,一塊三米多高的山石直接被劈的粉碎,還有火焰一樣的東西四處跳躍,將他的衣服給燒掉了一塊。
看到那群人都跑去追殺李慶年,蘇牧覺得差不多安全了,從隱蔽處走了出來,深吸口氣。
他掏出手機,看向掛機遊戲的物品欄處,裡邊赫然多出了兩個東西,一個叫太阿劍意玉佩,一個氣血玉佩。
「是否立即使用這兩件物品?」
蘇牧很好奇,點了確認。
隨後,手機屏幕一黑,緊接著出現了一個橋圖案,這兩枚玉佩就像是貞子一樣,從橋的那一頭穿過手機屏幕,到達了他的面前,然後分作兩道光芒,一枚飛入了蘇牧的氣海,一枚飛入了天靈。
蘇牧感覺腦袋一下子變得很清涼,彷彿是從一個長覺中睡醒了一般,耳聰目明,眼前的景物似乎清晰明麗了幾分,而小腹則是另一種感覺,彷彿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
「這就是靈脈產生的至寶嗎,很不錯的樣子。」
蘇牧原地跳了兩下,感覺渾身上下都變得輕盈了起來,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銀月閣的那些人那麼執著於這個叫靈脈的東西,我要不要去看看,沒準還能有什麼收穫。」
想到這裡,蘇牧又往遠處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一道道雷霆往下劈,確認了他們的坐標已經遠離了這個地方之後,蘇牧小心翼翼的往靈脈處走去。
這靈脈真是個好東西,越是靠近,蘇牧就越有種通體舒泰的感覺,那種喘不上氣的壓抑感漸漸消失。
瀑布的水流原本倒影天空,呈現著粘稠的血紅色,但在禁制被強行破開之後,整個斷崖的景觀都換了種畫風,七彩煙霞騰升,雖然之前被這兩枚玉佩吸取了不少,但靈脈依舊在源源不斷的產生著靈氣。
「在遊戲的設定里,每個秘境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靈脈,秘境的等級也根據靈脈的等級劃分,靈脈等級越高,產生的先天靈氣數量會多,質量也比較高,相應的,靈藥質量和異獸實力也會隨之提高,看來現實中應該也是這樣的。」
蘇牧看了眼此時五彩斑斕的潭水,用手指沾了一點,很清涼,和普通的水質感一樣,他膽大了起來,放到嘴裡嘗了嘗。
「噗!」
蘇牧感覺口腔翻江倒海了一般,好像爆炸了一樣,隨後他看到了從鼻孔淚腺和嘴巴里飄出來的五彩煙霧,他才發現,是真的可能爆炸了。
不過感覺似乎很爽……
蘇牧覺得自己的精力似乎更加充沛了一些。
「這水絕對是寶物,靈脈破開之後集聚多年的先天靈氣液化,有不少都融入了這潭水裡。」
他放下背包,從側邊掏出了一個透明保溫杯,把裡邊泡的枸杞倒掉,然後滿滿的灌了一整杯。
蘇牧晃晃水杯,觀察著裡邊的美妙色彩,感覺有些憂鬱。
「要是能開輛抽水車來就好了。」
後方忽然出現了一陣腳步聲,蘇牧耳朵動了動,急忙轉身,看到了之前就見到過的一張面孔。
面面廝覷,有些尷尬。
「怪不得父親囑咐我們來看一眼這裡,果然李慶年是帶著幫手過來的!」被稱為少閣主的青年人冷笑道。
蘇牧趕忙解釋道:「誤會了,我不是那人的幫手,少閣主,您還有印象嗎,上星期貴閣主七十大壽,有個不長眼的二百五借酒意搗亂,當時漁夫閣派來處理這件事的人,其中就有我,我只是湊巧才進了這處秘境的。」
譚琰目光閃爍,當時跟那人發生衝突的就是他自己,怎會不記得這事。
「漁夫閣的人啊……」
這人先不論是不是李慶年的幫手,銀月閣做的這件事情是瞞著漁夫閣的,如果讓這人出去了,那自己乾的這些事,不久徹底敗露了嗎?
李慶年的幫手,漁夫閣的員工,這些身份都足以讓他去死了!
譚琰的眼眸里冒出凶光:「漁夫閣的人更不能放走了!給我上!」
蘇牧傻眼了,渾身一激靈,想要繼續解釋一下,但對面已經氣勢洶洶的衝來了三位彪形大漢,手持制式長劍,氣血奔涌,朝他刺來。
這些人的實力都在二重樓往上,自己只不過一個面前算進一重樓實力的武者,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更遑論他們還是門派出身,身負劍法武學。
蘇牧一咬牙,直接將杯子里的潭水潑了出去。
「看硫酸!」
刺啦——
水淋在他們身上,頓時冒起了五色煙氣,這本沒什麼攻擊性,但在這個時刻卻極具迷惑性,銀月閣眾人大驚失色,剛忙捂住了臉。
蘇牧見狀撒腿就跑,杯子也顧不上了,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勞資出去了就去漁夫閣舉報你們!」
銀月閣眾人捂著臉,尤其是先前衝出去的三人更是嚇得癱在了地上。
任你實力多強,防得住硫酸嗎?
可是……怎麼感覺不到痛呢?
譚琰漸漸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除了騰升的五彩霧氣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登時大怒:「都他媽給我起來,被騙了,根本不是硫酸!」
眾人聞言才敢放下護著臉的胳膊,回過味來,有種羞愧的感覺。
「給我追!把那漁夫閣的小子給碎屍萬段!」
銀月閣眾人嗷嗷叫著,如狼似虎的朝著蘇牧逃跑的方向追去。
蘇牧聽見了後邊越來越大的追殺聲,回頭一看,只見殺氣騰騰的一群人揮舞著刀劍,對自己怒目而視,一副要活剮了自己的架勢,頓時感覺腿有些發軟。
之前雖說畏懼那些實力超凡的大人物,但畢竟不是正面對上,害怕有一些,但絕無現在這麼強烈。
真正面對這些亡命之徒,才感覺到那種不斷接近死亡的危機感。
後面人左衝右突,實力到達三重樓頂峰的譚琰更是已經修鍊出了內力,距四重樓也只剩一層窗戶紙,他提了口氣,步法一變,接著周圍的亂石,速度飛快的超越了眾人,不斷拉近著與蘇牧之間的距離。
「小子,你跑不了!」
他都懶得說讓他站住這種沒營養的話,照這情況,幾十秒就能趕超前邊這人,還說這種廢話幹什麼!
蘇牧心跳的越來越厲害,竭盡全力的保持著有節奏的呼吸,放空自己的大腦,渾身上下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樣,但卻依然難以拉開和後邊這群人的距離。
「吃我一刀!」
一位扛刀的漢子一個箭步衝出來,手中大刀向前甩了出去,勢大力勻,如雷霆萬鈞,破空之音不絕於耳。
蘇牧聽到後邊傳來的聲音,一個踉蹌,往地上一趴,順勢往旁邊的草叢裡一滾,躲開了這能將他腰斬的大刀。
「這小子僅僅一重樓的實力,明顯沒練過什麼身法腿法,居然行動這麼靈敏?」譚琰目光閃爍不定。
蘇牧感覺眼前漸漸冒起了金星,之前的一摔雖然剁掉了那要命的大刀,但也讓他的呼吸徹底紊亂了,他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一種要昏迷的眩暈感衝上腦袋。
就在眼前的一切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一股熱流從小腹的位置逆流而上,在幾秒鐘的時間裡席捲到了全身,天靈出也傳來絲絲的涼意,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氣血翻騰不息,意識逐漸清醒,身體也似乎變得更加輕盈了幾分,蘇牧有些訝異,他知道這是那兩枚玉佩起了作用,趕忙用盡全身的力氣提速,拉大了與銀月閣眾人的距離。
「他的氣血波動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強烈?」
譚琰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人必須得死,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進來的,但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在銀月閣掌控的那處入口!誰也不知道那另一個入口在哪,要是讓他就這麼跑掉的話……
譚琰手裡忽然多出一口玲瓏小劍,他右手掐起劍訣,將內力灌注到小劍之中,口中念念有詞。
咻——
蘇牧感覺肩膀處一涼,鮮血隨著脈搏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