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魂牽夢縈
「老李頭啊,當年你沒喝上最後那口酒,今天我拿血酒敬你」說著,吩咐服務員拿來一個碗。
離槐清凌最近的服務員戰戰兢兢拿著一個藍花瓷碗底紋路的瓷碗,一步一步緩步靠近,每一步像腳上捆著沙袋艱難行走,走了十多米仿若抽掉身上的所有力氣,顫顫巍巍放在桌上的碗還在晃動,而她卻一下癱軟到地上。
「哎,我又不是惡魔,你說說,你倆過來,把她拉走,放心,這事和你們無關」
兩個男子快步走來,也不顧美女衣服上沾染的血泊,拖著她就向外走去。
槐清凌給二人投去讚賞目光。
「打完電話了」槐清凌一臉邪魅笑容,如小孩子看著地上玩具一樣的笑,邪意而天真。
原本有些囂張氣焰的鯊刀,看到那笑容他的自信頃刻間被擊毀。臉如烙餅般死氣沉沉諂媚說道
「大哥,一會我姐夫來給你談,好不好」
「嗯,不錯,學聰明了」不在看那團縮的鯊刀。
拿起酒碗,倒上一杯白蘭地。
「老李啊,你生前最愛喝的酒,生前沒喝上,現在喝也不晚啊」
天上烈日大如斗,冥樓常有斷頭酒。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碗中酒水清純透徹猶如明鏡,他注視著杯中的倒影,心中苦澀更甚.晶瑩清純酒水散落於地,混合起腥紅,激蕩點血酒波紋陣陣。
「嘭」
蘭花瓷碗被狠狠摔落在地上,碗底落地余有半碗清純旋起一朵雪蓮盛開,碎碗瓷片激起朵朵血花綻放,好一副腥香風雨散花景。
美艷而又凄慘壯闊,血腥酒香的別緻,燦爛絢麗的轉瞬即逝彷彿在告訴人們,血魂酒花如生命般轉瞬即逝,只留下那瞬間奪目。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大爺,不要」幾人瞬間停止哀嚎,趴在地上不斷磕頭,又兩人甚至過度用力把地板都磕出裂痕,不在去思考頭和斷臂流淌的血魂花。
「好了,放鬆不要激動嗎」
「我這是給我那老兄弟上酒,他也是華人,可惜他一輩子沒喝過最想喝的酒,這不送他喝上一碗斷頭酒,禱告他上蒼可以安息」
玫瑰天使門外,一輛輛摩托車車相繼停下,人人拿著刀,鋼管,匕首等等。下完摩托都排列好整齊隊伍,等待著一人到來。沒一會量悍馬停下,從車裡走出一個仿若成功男士的中年男子,卡地亞腕錶下,一到自臂膀到手關節的深深刀痕,讓人看著與成功又有別離。
「龍爺」
「龍王」
整齊的聲音響徹雲霄,如戰士的怒吼,風沙中野狼咆哮,這就是空莽會戰王龍爺。
男子擺擺手,示意小聲點,跟他進去,一百多號人,手持各色兵器有條不紊進入玫瑰天使。有幾人正在疏散裡面看客,並被警告威脅。
「這位兄弟,哪裡人,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一道洪亮中氣十足的大叔音,自門口傳來
「噢,給你一個面子」槐清凌有些好笑晃了晃手中猩紅未乾,卻在燈光下吞吐寒芒的利刃。
「那麼請問你是誰,這個的姐夫,還是以空莽會的名義來壓我那」手中的利刃放在鯊刀不多的頭髮上,來回摩擦。
「敢問兄弟高姓大名」男子走到槐清凌十步距離停下問道。
「我叫什麼不重要,你只需知道葉鳳舞是我乾妹妹就行」槐清凌意味深長看著眼前男子道。
「葉鳳舞,那個剛上任的葉家掌舵人」男子的皺眉自語一句。
「所以不知,您想怎麼處理此事」龍高皺眉問道。
「一人再卸下一條腿,並賠償玫瑰天使今晚所有的損失,記住是所有」
「龍爺,不可啊」旁邊一名手下勸阻道。
「姐夫,姐夫殺了他,一百多號人我還不信殺不死他,大不了我今天死在這」鯊刀在地上匍匐卻要頂著刀站起來。
「替我照顧好父母」
「聒噪」
剛頂起的刀只見寒光一閃,刀若奔雷不急眼。
「啊……姐夫殺了他」
一條手臂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龍高腳下。
「你……」
「同意還是不同意」槐清凌冷語道。話語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像是一切都是無關重要的東西,如同螻蟻一般,對其無比渺小。
「同意又如何,不同意又如何」龍高也是怒道。自己南征北戰用多少手段從受盡欺辱到如今在空莽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受過此等羞辱,放眼望去身後的一百多號兄弟憤怒眼神擇人而噬。
「同意么,那麼這事就玩了」頓了頓。
「不同意,那就視為對北涼盟的宣戰,既然是宣戰那在坐各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此時葉家葉鳳舞的房間內,六人中的一個匆忙進來,把手中的視頻送到葉鳳舞手中。葉鳳舞剛看到開頭「啪」一聲,ipd的被摔的七零八散。
「喂彪哥,調出一百號精英前往玫瑰天使,我馬上到」
「龍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葉鳳舞此時眼神噴出憤怒火焰,若烽火滅世灼燒焚毀一切。
「零和五你們二人隨我去」
「是」二人單膝跪地接受命令立馬前去開車。
就這樣葉家隨著葉鳳舞一聲令下,開始快速活動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你能代表的了北涼盟,還是你能快過我手中的槍,阿龍,阿豹,老鼠」中年男子譏笑道。
唰唰唰,身後三名身強力壯男子掏出手槍齊齊對準槐清凌。
「槍,愚蠢」槐清凌面不改色道,穩重如山的樣子,讓周圍的一百多人,不由哈哈大笑。
「他竟然說,槍是笨蛋,我看他是嚇傻了吧」
「真不知道,鯊刀這廢物怎麼被這傻子玩成這樣」
「對對,你說這傻子也夠逗的」一百多人紛紛笑逗著,完全視槐清凌為傻子。
「那隻能說你的刀不夠快」槐清凌不可一世說道。
「有多快啊」說完接著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十步以外槍快,十步以內刀快」話音未落,健步如飛的槐清凌再眾人尚未反應過來。
左手擒住老鼠手腕,用力一捏,「咔嚓」手骨斷裂。
刀鋒一挑,手臂斷飛,阿龍甚至未有任何感應,奔涌的血液灑有幾米高,空曠的高空中,一朵紅色小花綻放,鮮紅、冷艷,讓人心膽具顫。
刀出,必飲血。
掄起腳踢到阿豹握著手槍的手,整個手槍被巨大力道直接踢成四零八碎的零件。
所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沒有人再敢笑,哪怕是龍高也露出驚懼的眼神,快,實在是太快了。
森冷的刀意籠罩每個人,讓人如墜冰窖,如同身處雪山,冰冷凍人。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他的刀卻未停下。
「阿龍,死」
「阿豹,死」
「老鼠,死」
「死……」
一具屍體接著一具屍體倒下,頃刻間龍高周圍的八人盡數倒下。
那一朵朵綻放的血花魂,如同百花爭艷,迫不及待在眾人眼中綻放那美麗瞬間。
槐清凌後面只有龍高還站著,此刻他的手還在發抖,
他究竟出了多少刀,沒人知道,無聲無息看不到任何蹤跡。
地板上每一個人,咽喉出都有一道淡淡的劍痕,劍痕雖輕,卻足以致命。
一條條鮮活生命被那柄來自空莽會的刀剝奪去了生命。多麼諷刺,多麼可笑。
血箭奔涌,噴泉一樣向高空,血猩紅暗黑,奔流如線,似拋玉撒銀,遠遠望去,好像一串血蠶絲,懸挂在龍高頭頂,令人毛骨悚然。
刀痕處湧出亮晶晶的血魂珠泡,一簇簇,一串串,大大小小,錯錯落落,爭先恐後,夜燈下閃閃散發妖異光芒,真是如瀉萬斛之珠。
全場死寂。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在槐清凌那奔雷的刀鋒下,恐懼佔領了他的心頭。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可怕到視生命如草芥,可怕刀能把人血演繹出如此美麗的如詩如花。
他殺過多少人,沒人知道。
這一刻,也沒人敢想。
甚至沒人想知道他是誰。
他將成為一片讓在場所有人,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