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是她是她

留下門外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沉香施了一禮，去往廚房，看見被熏黑不成樣子的廚房，倒也不算驚訝。

他本想是早點回來燒火的。主子心急。

李濟和摸摸鼻子，剛才險些就被夾了。

這丫頭，原還是這麼要面子的人。他早該明白，剛才不該那般說話。

……

回程上，柳萌安靜多了。與愫也心事重重不肯說話。丹霂本就是個木訥的，除了每天叫兩個人吃飯休息，只剩下趕車。一行三人，寂寞得要死。

柳萌的眼睛再沒亮起來過。但是行動漸漸自如起來。不用總是攙著丹霂的手臂，就可以自己下車，自己拄著一隻竹杖行不短的一段距離。

柳萌捧著碗喝水，今天露宿。距離安都還有不到半月路程，嚴格算起來，還在滇南境內。

「是那個女人乾的是不是！」

一陣明顯帶著情緒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靠近，在他身邊停下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自遇上明心，與愫的性別最終還是明了了。柳萌和丹霂驚訝了好久，但是與愫本人卻很快就適應了。他本身就對性別沒有太多認知，反而是趁此機會好好學習了一番。

於是，再男裝就合乎情理起來。柳萌也就沒說過什麼。倒是丹霂似乎對這件事感到頗為遺憾。

看著與愫的眼神時有惋惜。畢竟，與愫本來女裝的樣子，丹霂也見過，實在是個美人胚子。

「不是。是我自己。」

「那她怎麼就偏在你失明的時候走了？一聲不吭！！」

與愫到底是為了他打抱不平。

明心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連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不能夠自理，還滿是大小姐脾氣，總想每個人都順著她。柳萌要事在身，每天疲憊至極，還要將她安排妥當。可以說，雖然兩個人時常拌嘴，但是對於明心，柳萌算是有求必應。除了鳳凰蠱他要顧及自己的想法，其他的都依明心。

可是明心什麼也沒說，留下失明的柳萌，一走了之。與愫不能不氣。

「她是聖女，有自己的責任。」

這句話，柳萌說的時候，嘴角甚至還帶著一些不著意的笑容。

與愫卻是聽出繭子來了。「阿爹也這麼說。可是，這就是他們拋棄身邊重要的人的理由嗎？！」

與愫聲音尖銳了些，帶著少年特有的雌雄莫辨。

柳萌將無神的雙眼望向遠方，哪裡他看不見的地方，由幾座山。

低聲喃喃道：「我……不是她重要的人……」

「與愫，過來幫忙。」

丹霂喚了一聲，打斷了與愫的繼續追問。

與愫總覺得，丹霂是故意的，他不想柳萌繼續回憶這件事。

「明明就是……」

「吃肉。」

與愫坐下來，還氣鼓鼓地，話還沒說完，丹霂就一隻野兔腿伸過來，堵住他的嘴，然後在他頭頂上摸了摸。

明顯是在哄小孩子。

「丹霂叔叔！」

「食不言，寢不語。」

丹霂別過頭去，剛才順手就撫了上去，手心還殘留著奇異的觸感。似錦緞一般，讓人不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