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白衣龍應

第5章白衣龍應

她東走西看，終於發現了後山，前邊還有一個什麼人。楊暮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同來的學妹筱筱。

「學姐，你也來後山找墓碑嗎？」

「墓碑？這個後山是他們村裡的墳地嗎？」

「教授說應該是的，讓我拓印些年代久遠的墓碑回去看看，正好你來了，我一個人還真有些怕呢。」

「現在大白天呢，不怕，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一起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後山，走了不久果然看到成片的墓碑林，不過看石料的顏色應該都是些不超過五年的新墓。

「師姐，這些可能達不到教授的要求吧，我可不想回去被挨批。要不我們再往山裡走走，老的墓應該在更裡邊。」

說著筱筱就徑直往裡走去，楊暮只好跟隨她繼續往山裡走。走過一片水窪田以後，出現了一個斜坡，上面都是些怪石，它們生得錯落有致，就像守衛山林的士兵一樣。楊暮想起剛才聽到的石林，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看不出有什麼奇妙的地方。

「師姐，咱們穿過這個石林吧，如果還是找不到，也就只能回去了。」筱筱看起來很無奈的樣子，卷了卷褲腿，撿了根樹枝當拐杖就往石林里去了。

楊暮看了看石林的布局，也跟著進去了。那些石頭上偶有幾塊刻有些銘文，偶有些似乎畫了些類似圖騰的東西，楊暮一邊走，一邊拍著照片。筱筱的聲音似乎好一會兒沒聽見了，楊暮倒回原路找她，也沒找到，只好呼喊她的名字，但山裡只有呼呼的風聲在回應她。

楊暮有些著急了，這荒山野嶺的，一會兒天黑了就不好辦了。她加快腳步在石林中來回尋找，突然聽到一陣吱吱咔咔的聲音。該不會有什麼野獸吧，楊暮心裡想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

她尋著這斷斷續續的聲音過去，一片烏黑髮臭的淺水潭出現在眼前，水潭邊一個似狼似人的怪物正在拉扯著什麼，它渾身棕黑的皮毛，只是臉部露出一些。楊暮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這些山精妖怪啊！楊暮用手拍打起自己的腦袋，手裡的刀叮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那怪物抬頭看到了楊暮，不由分說地飛速跑向前，騰起到半空，向她撲來。楊暮嚇得雙腿定在原處，動彈不得，她下意識地用雙手抱住頭部。霎時間，一陣疾風吹過，楊暮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馬匹的嘶鳴聲。

她放下手臂向身後望去，只見一個約莫百人的軍隊向她衝來，他們穿著古代士兵的衣服，有些徒步奔跑著，有些騎馬飛奔著。楊暮趕緊躲到了一棵樹後邊，軍隊呼嘯而過，直奔那頭狼人妖獸，士兵前後將妖獸包圍，快如閃電的作戰速度，一會兒就將那妖獸削成肉泥，魂飛魄散。

楊暮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那群士兵似乎察覺到了楊暮，紛紛向她走來，但卻整齊地排列在那棵樹前，沒有繼續逼近。

楊暮正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一隻手輕輕拍了她一下，嚇得楊暮本能地抓住了那隻手，推開了那人。楊暮定睛一看，面前是一位身著白衣古服、頭束冠發的翩翩少年，他面無血色，臉色白到透明，兩縷飛舞的頭髮，擋不住他面如冠玉的容顏。楊暮呆在了原地，那少年看了一眼她的左手，跪倒在地，士兵們也齊刷刷地跟隨他跪下了。

「拜見陰荻主上，臣下護主不力，望主上懲罰！」白衣少伏在地上輕聲說著。

「你是誰？你快起來，你們都起來啊，這是做什麼。」楊暮說著趕緊去拉起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緩緩起身，依舊沒有抬頭，雙手作揖說到：「幾百年過去了，如若不是主上召喚，我等依然還在混沌中，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既然主上戴有陰荻，今後我們就受您差遣，護您周全，絕無二心。」楊暮看了看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的指環，恍然間明白自己那天夜裡的夢中衝動說出的話已然成真。

「那你是誰？」

「臣下名喚龍應，是冥界陰兵的統帥。主上今後若再有需求，可默念臣下的名字，臣會立刻現身相助。若主上遇到大難，危及性命，臣亦會現身。」

「龍應，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也謝謝你們。」

「主上不必如此，幫扶您是我們的天職。」龍應揮了一下衣袖，士兵立刻消失在了林中。

「對了，你可以幫我找一下同我一起前來的一個女孩嗎？她可能是在石林里迷路了。」

「臣下這就去找。」

龍應四下看了看，徑直往水潭邊走去，他念叨了一段咒語，水裡浮起了一具女屍。楊暮跑去一看，正是不見了的筱筱。楊暮叫著她的名字，為她做急救，可是為時已晚，筱筱已經沒了呼吸。

「主上，這位姑娘已死，應該是狼人妖獸所為。」

「剛才她還活蹦亂跳的，怎麼會這樣，你救活她吧，求你救救她！」

「臣下慚愧，這世間生死之事，當真是無力回天的。臣下甘願領罰！」說著龍應又跪在了地上。

「算了，這不怪你，你起來吧。」楊暮將筱筱的屍體擺放在了水邊。

「我看我倆年紀相近，以後你不用叫我主上，就叫我暮子就行。也別動不動就下跪，我受不起，也不習慣，看你打扮應該是古時候的人吧。現在這世間已經不需要行這樣的大禮了。」

「主上尊貴，臣下本該如此。但主上既然吩咐，臣下聽命便是。」龍應站起身，抬頭望著楊暮，依舊面無表情。

「筱筱，筱筱，你在哪兒呀？」山間傳來幾聲呼喊的聲音，好像是教授。聲音越來越近了，楊暮回應著呼喊聲，示意龍應趕快躲起來。

「楊暮！你怎麼也在山上，你看到筱筱了嗎？她都上山四五個小時了，還沒回去，我們就上來找她了。」教授喘著氣說到。

「水潭邊有個人啊，快過去看看。」另一個同學喊著往水潭邊跑去。楊暮立刻跟上，害怕他撞見龍應，龍應此時早已消失不見。他跑到躺在水邊的筱筱身邊，教授也趕到了，教授仔細查看了一下筱筱的屍體，說她應該是不小心跌下水潭淹死的。大家都十分傷心難過，不知道要怎麼向筱筱的家人交代。

這時村長帶著十幾個村民上山來了，他看了看楊暮幾人，板著臉說到：「誰讓你們到這後山來的，現在好了吧，出事了。我可告訴你們啊，這女學生的死跟我們村可沒關係，後山是禁地，你們隨便亂闖就應該知道會這樣。」說完，他示意跟隨來的村民把筱筱的屍體抬下山。對方人多，又在這深山裡，教授並沒辯解什麼，帶著剩下的兩個學生走了。

到了山下以後，村長找來了警察，說明了情況，楊暮一行人就跟著警察連夜回到了鎮里。警方聯繫了筱筱的家人，雖然悲痛，但大家都只能接受這個事實，教授非常愧疚和自責，發誓自此以後再也不帶學生外出做學術研究。

楊暮回到學校以後，妖獸殺人的事情反覆出現在她腦海里，她明白這樣怪力亂神的事情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不然自己只會被當成神經病。突然她想到了龍應，關於永生花的事情，他可能知道些什麼。

「龍應，龍應。」楊暮專門跑到學校一處隱蔽的角落。

微風吹過，龍應從黑暗出走出來，他腰間的佩劍閃著幽幽地寒光。正要跪下，楊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的身體如同冰塊一樣涼，楊暮立刻鬆手說到：「上次咱們不是說好的不用這樣。」龍應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楊暮，點點頭。

「不好意思這麼晚找你來，我想問，永生花你聽說過嗎？」

「永生花？臣下從未聽說過，若主上需要，我會盡量打聽。」

「哦，這樣啊，沒事，我只是隨口問問，本以為你可能知道。」

「臣下無能，我雖為陰兵統帥，但除了名字，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我們只知使命，不知過往。」龍應冰冷的語氣中，聲音顫抖了一下。

「你不用自責，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幫過我，也救過我，我相信你。」楊暮看著龍應緊張的樣子，不由地笑了……

「你一個人在天台上幹嘛呀？」楊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打斷了楊暮的回憶。

「喝咖啡啊。楊凌，你父母還沒跟你聯繫嗎？」楊暮又一次提起了這個事。

「我也覺得奇怪，我都畢業三年了，他們居然完全不找我。是不是已經忘了還有我這個兒子啊！」楊凌擺弄著的手機說到。

「別不正經啊，我認真問你呢，你打聽到我媽的消息了嗎？」

「老闆，我也是認真回答您的！真不知道啊，這幾年我也走了好多地方，但是天大地大，想找到他們真不容易。」

「只有拜託你多留心了，我現在能相信的人也不多了，族長的信你也是看見的……」

看到突然低沉下來的楊暮，楊凌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樣子：「我保證，我就是不吃不喝累死也會去找的，放心吧。有這麼多人照顧楊媽，沒問題的！」楊凌誇張的樣子，讓楊暮又好氣又好笑。

「對了，文教授前幾天來過，你不在，他好像要你去幫什麼忙，他留下了聯繫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