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

業火

聲音就像帶著吸力,把范南風身上的力氣瞬間抽離乾淨!

落凌匕首從她手中滑落,又被沈良奕適時接住。

兩個人保持著面對面貼著的姿勢,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偏偏是個無月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縱使離得這麼近,沈良奕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搜查的巡邏兵向西去,四周又安全下來。

沈良奕退開了一點,范南風雖然低著頭,但他能看到,那一半臉上的面具。

他擔心的伸手去觸摸,卻被緊張的范南風一把打開,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襯托下發出幾倍的響,打在了沈良奕心裡。

「薇薇.....」

「別碰我!」

沈良奕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後只說道:「你哥哥不在教坊司,確切的說,他不在明面上的教坊司里,我已經查清了,你要救他,我和你一起。」

范南風這才看向他。

那雙眼睛看過來時,沈良奕十分心虛,雖然救人彌補不了滅族的影響,但事已至此,如果她對自己產生丁點的疑問或質疑,那他要反咬一口,把罪責推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身上,決不能讓她發現這個秘密。

范四是沈良奕最好的偽裝,他本想救出之後帶著再去找她的,卻偏偏此刻遇到。

沈良奕道:「我受不了宣洛公主了,我與她大吵一架出了王宮去尋父親,我沒想她會這麼做,我來的太遲了,可後來我知道你哥哥還活著,我發誓要救他出來,最後查到了教坊司,公主那樣的人,是不會把人隨便放在這種地方的,所以,他不在那裡。」

范南風從他的敘述中得知,明面上的教坊司只是遮擋,官家尋歡作柳的地方,又怎會和尋常百姓一樣?權力在手的人,有了權力接著就要滿足慾望,那些變態的、有違道德的、被世人所不容的慾望,就藏在教坊司的殼子下。

「教坊司後院有個井,井前的卧柏上有開關,能打開通往地下的通道,你哥很有可能被囚在那裡!」

「那快走,快去救他!」

沈良奕猶豫一下,那個地方藏得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他擔心會讓她受不了。

范南風彷彿看出了他的猶豫,自嘲一聲笑道:「怎麼?你怕我接受無能嗎?這幾日這麼多的變故,你覺得還有什麼是我接受不了的?」

甩下這幾句話,范南風獨自往前走去。

沈良奕愣了愣,趕緊跟上。趣讀

她以為網路的發達讓她涉獵頗廣,早就有了豐厚的心理準備,可等到真正進去之時,才知道低估了這些人的想象力——教坊司地下建的如同迷局,密集相連的通道兩側都是緊閉的房子。

他們不知道範四在哪一間,故而要一個一個打開排查。

這個過程彷彿在開盲盒,每一間里的景象都叫她難以忍受,在一間打開的空蕩蕩的房子里,放在缸里的人彘終於叫她再也忍不了,猛烈地嘔吐起來。

沈良奕也充滿驚愕,暗地下的教坊司他雖聽說過,卻不想景象是如此的慘烈,也忍不住咒罵道:「這些瘋子!!!日後要揪出來處以極刑!」

他叫范南風等著,自己更加快速地查看起來。

終於,在陰暗的角落最後一間里,范四被釘在鐵板上,挖了雙眼,四肢全部砍斷,胯間處以宮刑,身上無一處遮擋,聽到響動時條件反射開始恐懼,再也說不出話的嘴裡咿咿呀呀,不用想就知道在求饒。

沈良奕被眼前這一幕所駭,尤其是范四那和范南風共用的一張臉,叫他一瞬間有所恍惚,忍不住後退兩步。

他在那一刻想到的,就只有蕭景!

蕭景心狠手辣,如果不除掉她,那麼他的薇薇,就永遠都有變成這樣的風險!

即使是預想中的風險,也讓沈良奕不寒而慄。

不遠處的范南風觀察到他的反應,問道:「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哥哥!你找到他了??」

「別過來!」沈良奕制止她靠近,「我把他背出來,出去再說。」

他忍著心中不適靠近范四,對生不如死的人說道:「我是沈良奕,我和薇薇,來救你了。」

范四聽懂了他的話,緊接著更加激動,口中艱難發出的聲響,沈良奕仔細辯聽之後,才知道他一直在重複『薇薇』這兩個字。

他把鐵鏈砍斷,把范四從鐵板上扣下來,甚至背上的皮肉都被揭掉了一層,沈良奕頭皮發麻,脫下外套包裹在他身上,以讓范南風觀察不到細節。

背上的人整個都縮小了一圈,即使遮的嚴嚴實實,范南風也一眼看到他沒了手腳,范四空洞洞的眼睛,和持續不停的悲鳴,讓她的眼淚像開洪放閘的急流,怎麼也停不下來!

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顫抖的『哥哥』,范南風想觸摸的手又收回,變成了緊握著指甲嵌進掌心的拳頭!

原本的結局他死的很慘,卻不是此刻這麼慘!

范南風頭一次開始自問,到底為什麼叫她經歷這些?!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什麼時候才能醒?!

她太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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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反派總在攻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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