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今生,何其有幸?
對於孟濤一家要來肇東的決定,賀心安欣喜若狂,高興的再次掉下眼淚。
看的賀豐年直皺眉,嫌棄的抱怨,女兒嫁了人就更矯情了。
賀心安深知賀豐年的秉性,他這嘴硬的毛病,也不比文信強到哪兒去,明明是處處為她打算,卻非要冷嘲熱諷一番。
她也不計較,趁機提出讓劉慶山一起來肇東看病的想法。
賀豐年早前就想過此事,聽了她的建議,頓時冷笑,「你姥爺上次病倒我就有這想法了,可惜我聯繫不上你啊,嫁了人就聯繫不上的閨女,我可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
賀心安大囧,這陰陽怪氣的架勢,估計已經猜到關越是有辦法聯繫她的,這事兒還真是文信做的虧心,可是......
她小心翼翼的解釋一番,最終還是很無恥的為文信求情了。
賀豐年卻冷笑的來了句:「你當我真毫不知情嗎?我那異常的憤怒就是做給關越看的,為我賣命了十幾年,總不能讓他走的太憋屈不是?」
還不等她追問,賀豐年又來了句,「不過是文信那王八羔子身份夠高,身邊的人又都是從小養到大的,我才沒能策反成功罷了。」
就這幾句話,險些把她給氣死。
她到底是什麼命?
一個腹黑陰險的老公,一個狡詐如狐的老爸,二人配合默契,卻把對方防的死死的,然後一起把她氣了個倒仰。
從賀豐年口中,她得知了不少事情。
早在很多年前,賀豐年就懷疑身邊有文信的人,只查出了幾個小人物,一直沒挖出大頭來,直到她嫁到肇東,卻斷了音訊。
賀豐年深知文信的能力,又不像她似的對文信深信不疑,便開始懷疑與之前派人觀察許鳳洲一事有關。
他查許鳳洲十分隱秘,連自己閨女都瞞住了,那嫌疑人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快就查到了關越身上。
賀豐年就開始不動聲色,讓孟濤參與進來,漸漸取代關越,同時坐等文信的消息,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聽完這番話,她已經懶得再去評論這對岳婿的行為了,隨他們去吧,愛怎樣就怎樣吧!
她才不跟著操心了,不然早晚得被他倆氣死。
孟濤聽的悶笑不已,也猜到這對父女一定有私房話要談,不見外的讓師妹親自幫他安排客房,兀自去休息了。
直到書房裡就剩下了這父女二人,賀心安才嚴肅起來,「爸,你覺得文璧初的事情,怎麼處理恰當?」
這個問題賀豐年早就想過,他說:「文璧初暫時不能死,以後死也不能死在你和文信手裡,按照我的想法,文郁活著一天,就關著文璧初一天,等文郁將來去了,就讓文璧初跟著去,到時候也是我讓人來做,你倆就別再參與了。」
她正要說什麼,賀豐年又說:「別和我說鏡花水月里那些玩意兒,對於我來說,現在的你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用跟我說文信有多難搞,這事兒不用你出馬,我親自跟他談。」
賀心安:「......」
真是父愛如山啊。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有,」她呲牙,「許鳳洲的事,你為什麼沒跟我說?」
賀豐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看的她都發毛了,才問:「好像不一樣了,徹底放下了?」
「嗯。」她很坦白:「你應該聽老爺子說了吧?我師兄能治好了,我得把許家的事情都交給他來決定,再也不參與了,許鳳洲是我師兄心裡的死結,就算是恨,我也不該跟許鳳洲有牽扯了。」
死結......
「狗屁!」賀豐年冷聲嗤笑:「文信就是命好,叫他給賭贏了,不然我非把你嫁給許鳳洲不可,氣我也要把他氣活了。」
這叫什麼話啊......
賀心安抗議了,「說的我好像是個物品似的,你知道我有多抗拒許鳳洲的,為什麼還要做那種打算?我師兄是不該瞞著我可以聯繫到你,那你也確實不該......」
說不下去了,賀豐年的眼神太戲謔,就像諷刺她給文信找借口似的。
直到她乖覺的住了嘴,乖乖的給賀豐年倒了杯茶,又孝順的捶上了肩膀,關懷備至的問候著父上大人旅途是否辛苦,晚上想吃什麼,她親自去做,一定要給父上大人好好接風洗塵。
賀豐年才嘆了口氣,說:「別拍馬屁了,我沒生你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為他著想沒有錯。」
言下之意,他為女兒著想,一樣沒有錯。
可是......
賀豐年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解,直言不諱道:「平心而論,鏡花水月里,在你身上犯錯的,不止一個許鳳洲,他文信犯的錯不小,而為你付出性命的,也不止他文信一個,許鳳洲是一樣的。」
「可意義完全不同。」她小聲反駁。
「確實不同。」賀豐年認真的看著閨女,問她:「咱們不考慮文信對你的死心眼,也不考慮許鳳洲曾經對你做過的事,只說許鳳洲這個人本身,你覺得除了文信,誰還會像許鳳洲對你那樣的用心?」
除了文信......確實沒碰到過......
賀豐年知道她聽進去了,又說:「做為父親,我當然希望你得到最好的,但萬一文信出了事,退而求其次,許鳳洲算是個難得的選擇了。」
賀心安:「......」
果然是雄性思維,就不考慮她的感受和精神潔癖嗎?
賀豐年拍了拍她捶肩的手,「我知道你介意什麼,所以我很高興文信死不了,像他那樣的怪胎,我確實沒辦法再給你找一個了。」
賀心安:「......」
您也是怪胎好嗎?
「別偷偷在心裡罵我怪胎了,」賀豐年站起,戳了戳她腦門:「這次來,我得處理一大堆事,估計得待上一陣子了,去給我安排房間,我回頭還得跟文信好好......聊聊。」
賀心安:「......」
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可怕啊。
心裡腹誹著,卻沒敢再求情,乖覺的轉身出去,安排著客房和接風宴去了。
好在賀豐年嘴上說的兇殘,做事依舊是果斷利落。
午睡片刻就爬起來,抓著孟濤一起,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了。
羅家、范家、容家,都得為閨女規劃好了。
這麼好的機會,還有文郁的加持,用不了幾年,閨女就有一個強有力的娘家了。
至於文信......
就當便宜了那王八羔子,誰叫人家命好呢?
門外,站著手端托盤的賀心安,她笑吟吟的凝望著化身工作狂的賀豐年。
今生,何其有幸?
她擁有了最好的爸爸,最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