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別2
目送著璃山聖女與老龍王離去,想不明白他剛剛為何突然將我推開。可能還是因為我像極了「雲初」?不過等不及多想,我閣中親愛的水果姐姐們就齊齊涌了進來。我看著她們先是一臉驚訝的齊齊張大了嘴巴,但轉瞬就又是相視一笑。以我對她們的了解,實在是最為害怕她們充滿默契的笑容了。果然,她們開始靠近我,之後上下其手的擺弄這個我自己的絕對不能適應的身體,然後留下櫻桃陪我,便離去了。而我,很快的也在櫻桃反反覆復的念叨中,漸漸進入了夢鄉,我是有多久沒有如此踏實的睡過了呢?很久了吧,好像自從紅蓮離世。。。或者其實很近,上次是。。。。練了叔叔的心法!啊!對了,大叔的帕子!我下意識的摩挲腰間,沒錯,之前才取出帕子就被帶了回來,所以我順手就將那方帕子塞腰帶里了不是嗎?想到此,我猛地坐起身來,再看四周,早已天亮。葡萄端著水盆進來,一臉笑意。看著她那雙有些暗淡的眸子,我就知道昨夜她怕是沒睡了。櫻桃和話梅也進來,雖說似乎是比葡萄的精神好些,但其實也的確好不到哪裡。我跳下床來,站在她們面前,忽然感覺其實還不錯,尤其是此刻我比她們還略高一些的時候。我指指她們的臉,有些無奈的道:「無論如何我雲香閣中的采女也是整個宮中首屈一指的美人閣,本該個頂個都是美女好嗎,看本公主才不在宮裡幾天,怎麼你們就都成了這幅模樣!」這次倒是話梅先說話了,只見她上前半步,從我床邊的矮桌上端起一個托盤,隨後單手托盤,另一隻手將蓋在其上的錦緞掀開,我當時簡直就是目瞪口呆。。。那托盤上的衣服當時就亮瞎了我的雙眼。。。一片波光閃爍。。。櫻桃倒是不失時宜的說道:「公主還朝,我們這些伺候公主的還不得感恩戴德的坐些什麼?何況今日便是公主的拜師大典,哪能隨便。所以我們三個就輪番連夜趕製了這件禮服,等下公主要不要試試?」「本公主之前不是有衣服?」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對了,我現在還是那副詭異模樣,之前的衣服完全不能穿了。葡萄適時的將水盆遞過來,笑著說:「還請公主速速梳洗吧。」我哀怨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回到床上,這樣的日子哪輩子才是個頭啊。。。。我想念我的身體了,無比想念。。。
半個時辰以後,如她們所願的,我已經被收拾妥當,且將那身布靈布靈閃亮亮的禮服加在身上,好在這一次,她們還是很識趣的只用了素色,否則的話我這一身簡直就是戴上鳳冠準備大婚的禮服了。罷了,看在她們一片好心的份上,我就忍了這一次吧。之後又被她們三個意猶未盡的打扮了一番,喜桂便來傳話了,說公主還朝皇主大喜,在大殿上設宴百官,我心想老龍王真是多事,這請客吃飯慶祝怎麼也得等我復原不是,若我這般模樣見了百官,還不是要將那些白鬍子老頭嚇暈在桌前?這麼一想我就覺得好笑,但隨即眉頭皺起,問道:「既然皇主都宴請百官歡迎我回來了,怎麼也不見我那個黑心大哥哥找我?!」
龍琛吐血昏厥,眼見已有一日,其母雨潤娘娘也在兒子床前守了一夜,雨潤娘娘本是皇主的髮妻,閨名文蘊,在皇主還是太子時就立下的太子妃,又接連為皇室產下龍子龍女,太子繼位理應升坐正宮皇后之位,列為三宮之首。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皇主繼位之前,昭赫兵變,從太子奉命親自領兵出征平亂開始,自己便與皇主越來越遠了,之後太皇駕崩,太子繼位,卻憑空就出了個芙蓉妃。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又如何是自己這個已經生產了三個孩子的女人能夠比的?皇主為那芙蓉妃修建雲卿宮不提,之後更是與她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不久便身懷有孕,好在上蒼有眼,那芙蓉妃竟在生產之時暴斃而亡,唯留下那小丫頭禍害後宮,攪得四下難安。之後皇主雖說心疼女兒,卻也終於再蹬淑庄宮門了,本以為之後便是好了,怎奈何又出了個如意妃,想來那個碧荷也有幾分姿色,但終究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她是當年救下那芙蓉妃女兒,恐怕一生一世也不會被皇主注意,但造物弄人,她竟成了如今的華祥宮的主人。日子久了,文蘊的心也便放下了,眼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越發的像極了他們的父皇,尤其是長子龍琛,更是如此。而那如意妃始終未有所出,這讓文蘊安心。縱然皇主再如何寵愛那死了的女人的女兒,終究兒子還是自己的,日後這永吉的江山,還不是要交到兒子手上?如此便是夠了,一心只盼著兒子能夠早日成才不負眾望。卻恨鐵不成鋼的發現兩個兒子竟也與他們的父皇一般寵愛那個小丫頭。而時至如今,兒子竟為了尋那個小丫頭吐血昏厥不省人事,這怎能不讓做母親的絕望?也是與此同時,她竟然聽聞那個死丫頭居然自己回來了,皇主不僅不責罰於她此刻居然還要宴請文武百官慶祝公主還朝?!文蘊那顆已經平復多年的心終於再也壓制不住怒氣,擺駕直奔乾坤殿。她倒是要問問皇主,這麼多年到底當兒子是什麼!當自己是什麼?!只是那個女人的女兒的附屬品嗎?!
龍琛躺在床上,忽然感到鼻尖其癢。抬手揉了揉,緩解了些許,但轉瞬又癢起來了。意識逐漸恢復,嘴角不由得勾起,沒錯了,就是那個臭丫頭。每次叫醒自己的時候都是用的這種完全沒有水準的手段。想到失去她的行蹤多日,心頭一緊,猛地睜開雙目。卻見一個無比清秀的俏臉正俯視著自己笑著,只見她膚若凝脂眉如畫,鼻樑通直,唇口點硃砂。見自己醒來,那雙無比靈動的大眼睛忽閃著睫毛,似有話說。再看她手中恰恰拿著臭丫頭每次都用的那根已經有些掉毛的孔雀尾翎。心頭一驚,忙坐起身來緊緊的抱著被子躲到床角身處,喉嚨因為久未開言而有些乾澀,許久才說了一句:「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