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血月為食
進入房內的埃里克與大衛迅速地給三人鬆綁，拿起角落的武器裝備遞給他們，準備開門逃離。
「真是麻煩你了，讓你們經歷這麼多的危險來救我們。」
伍茲對著正在為他鬆綁的埃里克說道。
「這些客套話等逃出去了再說，現在出去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去找月食，他就是曾經我們小時候的玩伴傑夫，看看能不能勸說他放棄這瘋狂的計劃...」
伍茲說道，在經歷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洗禮后，三人的神志依然有些恍惚不清。
「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能夠勸說的動他嗎？」
大衛朝伍茲反問道，他對這種不理智的行為表示極大的懷疑。
「帶上凱瑟琳和愛麗絲快逃吧，我去親自找他，而且現在望月應該已經快到城外開始肅清叛軍了。」
「望月？你是說那六位月相之一的望月？」
「我在意識到一切不對勁之前曾經通知過我最信任的望月，讓他在發生不對勁的情況之後不要相信雙河港這邊透露過去的任何消息，直接帶兵把這兒夷平就行。」
幾人在一番短促的交談之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吱呀的開門聲。
屋內的人都齊刷刷地將目光投過門口。
一位眼神血紅，頭髮散亂，面龐滿是撕裂傷痕的精靈站在門前，彷彿下一秒就會精神崩潰，成為瘋人院的瘋子。
過了好一會，幾人才認出眼前扭曲不堪的人是月食，抑或是傑夫。
他用已經畸形的腿一瘸一拐地挪動著，走到了幾人身邊。
「你們走吧，現在留著你們沒有任何用處，我將你們綁架至此也不過是作為誘餌和見證人。」
月食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抑或是曾經的感情讓他不忍對自己的幾位發小做這種事情。
「既然都這樣了，為何不放棄這個身份，修繕一扇窗戶難道要推倒整幢房子重來？！」
伍茲大聲呵斥，心情激動。
「轟隆！」
可以聽得出是城外發出的巨大聲響，似乎有什麼巨物在攻擊著城牆。
「快走！我時間已經不多了！」月食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催促幾人快從城裡滾蛋，。
「我本來打算過幾天讓你們親自見到月相被斬草除根之後再放你們走。」
這是傑夫原有的打算，可是那群精於算計的千年老精靈們也有察覺。
「傑夫，我還是希望你能放棄這些行為，如果你想改變，你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愛麗絲小聲地說道，她也依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就是眼前這位面目全非的人，仍然有勸說的餘地。
「不用兵戎相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是不會有人放棄的，走吧，愛麗絲！」
大衛勸說道，他知道許多人在選擇自己道路后都沒有退路可走，就比如那位葬身於熔爐堡的宿命者。
「走吧，現在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凱瑟琳則站在大衛和埃里克那一面，離開自己家鄉那麼多年，她算是兒時玩伴里唯一放下這一切的人。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城內傳來愈來愈嘈雜的爭鬥與兵器交接的聲音，表明望月帶領的軍團已經破開了城牆，開始向城內挺進。
在大衛與埃里克兩人的幾番拉扯下，他們終於拖著愛麗絲和伍茲離開了造船廠。
在即將踏出門口那一剎那，伍茲回頭望了傑夫一眼。
「希望你別死，我們還有很多賬沒有算清。」
「我肯定不會死，但如果這次你離開依然要對我百般阻撓的話。」
「那我只能對著你的屍體說話了。」
傑夫說完后，瞬間化作一團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
幾分鐘前。
見普通的武器沒有任何作用之後，城防的軍隊也已經徹底慌了，此時巨人仍不可阻擋地邁著步伐朝城牆走來。
「不過如此。」
城牆邊的一座塔樓上，幾位手持枯木法杖的死靈術士看著這似乎堅不可摧的巨人，開始在地面上畫起法陣來。
「一切可動之物，一切有思想之物皆為生靈！」
為首的術士說道，他臉上儘是歲月的痕迹，但仔細看仍然能夠從五官的形狀看出來，這是一位半精靈。
「這不過是雕蟲小技。」
此時法陣已經畫好，死靈術士將法杖往地上一敲，濃烈的黑霧就從法陣之中湧出，像要吞噬一切般瘋狂向外擴散，像一團烏雲籠罩在天空，除了法陣中心的術士們，黑霧接觸到的一切生命都在瞬間將他們的生命力吸收的一乾二淨，那些不分敵我被殺害的士兵們都變成了一具具乾屍。
黑霧所過之處皆是慘叫聲，最終，像一團有意識的生命體一般，奔向了那群跟在巨人身後的德魯伊們。
「是死亡之霧，準備阻擋！」
歷經百年戰鬥經驗的自然使者們很快認出了這團籠罩而來的不詳霧氣，急忙分配出三人，在快速詠唱之後築起了一道也足有城牆那麼高的樹牆。
樹牆在接觸黑霧的一瞬間，有力地阻擋了蔓延，但是很快，樹牆就像得了枯萎病一般飛快地萎縮死去，轟隆隆地成片倒下。
「該死，得去想辦法解決那些施法的術士們！」
死靈術士們之所以是所有國家為之談而色變的禁忌，那就是他們的力量皆來自於世界之外，他們取得的力量都是被世界的力量所否定的存在。
在外域，除了強大的外域神的，更是到處都包含著一種初始的混沌能量，他們是各位外域之神不停重生毀滅的根源，單單是在世界撕開一個小小的口子，不可控制的能量就會像擁有了生命一般，瘋狂聚集收集有著相同性質的能量。
如果不加控制，能量吸收的計量以世界計算，那麼這些能量就會成為一個新的神，許多亞神就是這麼誕生的。
在外域，則因為足夠數量的神靈存在，混沌能量已經無法凝結成新的外域神了。
很快，強如自然使者這樣的德魯伊都已經堅持不住，樹牆已經快無法阻擋霧氣的侵襲。
這些死靈術士們在世界撕開了一個口子，這個世界每一個強大的存在都會知道。
特別是溝通外域，讓無法控制的洶湧能量湧入沃德爾這種行為。
如果不是緊急時刻，死靈術士們其實也不會用這種法術。
因為直接撕裂世界這種行為，必死無疑。
「只要撐到殺死那些德魯伊們就好了...」
為首的術士喃喃道。
......
「很可惜，你們撐不到了。」
一個聲音出現在術士周圍，踏步聲緩緩靠近。
術士們知道，那位吟遊詩人要來了。
「該死，快啊，怎麼那些德魯伊還沒死！」
半精靈術士開始咬牙咒罵起來，就像是死前的無能狂怒。
那位著裝滑稽的吟遊詩人，像個沒事人一樣頂著黑霧走到了法陣中心，指尖掃動琴弦，巨大的能量從魯特琴中迸發出來，帶著光環的衝擊波倏忽地掃清了所有黑霧，並且關閉了法陣。
那些已經死去的士兵也已從乾屍狀態復活，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你明知道他們會死，被黑霧殺死和被那大石塊踩死有區別嗎？」
「當然有，我只負責人們的正常死亡，而你所帶來的東西，並不正常。」
「哼，僅僅是你的邏輯罷了，所有的神都是這樣，面對世界內部的廝殺與陰謀，從來不插手。」
術士的話語有些不屑。
「而我則會對破壞秩序的人帶來不正常的死亡。」
吟遊詩人沒有多說，語氣一沉，像幽靈一樣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圍著法陣的那群死靈術士們，則不知為何，全都斷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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