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抓壯丁的可憐小盜賊杯具了

時間匆匆而過，彷彿是從指間流失的沙子一般，不留一絲痕迹。

六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比如它能讓一隻黑鐵巨龍進化成比豬還懶的生物，使一個純潔小ＬＯＬＩ變成強橫的偽御姐，將一塊只有一平方米的土地升級成一塊百平方米的良田……等等。

當初搬家的時候，巨龍在死亡山谷懸崖上砸了個新的龍窟，而我接受的第一個訓練就是在不藉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安全的在地面與新窩間來回，為了達到這個最基本的要求，我先後一共摔斷了八根肋骨，臂骨斷了十七次，腿骨斷了二十二次，內傷更是無數，最後，終於讓巨龍滿意的點頭。

六年來，為了能夠在魔獸森林深處生存下去，我每天都過著與兇狠魔獸鬥智斗勇的悲慘生活，更是在巨龍毫不留情的蹂躪下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在被ｐｉａ成流星的習慣中，我不只一次的感嘆——人類的潛力真的是無窮巨大的。

當我終於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獨自一人安全走出魔獸森林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最近的人類村莊，用最小的魔核換了一大堆的油鹽醬醋，以及能吃的我卻沒見過的食物，乃們要明白，吃了幾年沒有任何佐料的烤肉和麵粉製品，咱稚嫩的味蕾都快糟蹋壞了。

那些人類似乎對這樣的交換非常滿意，我知道他們都覺得我很傻很天真，甚至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小白羊，暗指我很好宰，不過，反正我從來只殺會主動攻擊的魔獸，而用做交換的魔核是這些魔獸中等級最低最小的，那些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給友好的村民們改善一下生活也不錯……，你不能指望咱能從巨龍的爪子底下摳出亮閃閃的金幣來跟人做交易不是。

也正是因為這些魔核的價值，每次我到村子里交換東西的時候總能得到最大的歡迎和最好的招待，雖然也曾考慮過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但一來村民們很淳樸很知足，並沒有作出什麼殺雞取卵的事情，二來那些心懷不軌的外來者冒險家都在找我麻煩前先一步餵了森林裡飢餓的魔獸，所以，幾年下來，我仍然保持著兩三個月出林子交易一次的習慣，沒辦法，吃慣了有料的食物，巨龍現在完全拒絕原始烤肉了，囧～！

又一次到了交換調料的時間，我中午吃過飯後從死亡山谷出發，到達森林外的小村莊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時間，跟往常一樣交易好以後，我轉身離開，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竟然被人跟蹤，這種經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根本沒太在意，只是下意識的勾了勾嘴角……，魔獸兄弟們，今晚又有加餐咯。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這次的跟蹤者跟過去的有點不太一樣，身手一般、速度尚可、警覺有待加強，但真正令我驚訝的，是他身上竟然沒有殺氣，雖然精神緊繃得近乎到達臨界點，但他始終沒有泄露出任何一點殺氣，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他沒有想過要攻擊我或者殺我；二、他已經強大到能夠完全收斂自己身上的殺氣，甚至瞞過我這個靠野性直覺活在魔獸堆里的人的查探！

很顯然，他是屬於前者，關於這一點，在我將鋒利的劍刃橫在他喉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時就能夠完完全全的肯定——一個少年，一個看起來消瘦平凡的少年，眼神卻很堅韌！

我決定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收起肩膀和頭頂上的寵物，我微微眯起眼睛，望著臉色煞白的少年，冷聲道，「為什麼跟蹤我？」（某妞偷偷出來蹦躂：以後「」里的為大陸通用語，｛｝里的為中文，如果有其他語種出現，咱會附加特殊說明～）

他似乎有些害怕，身體有著輕微的顫抖，卻始終沒有移開與我對視的目光，「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跟你換一個四階魔核而已……，不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弄來……，我是個盜賊！」

我微一挑眉，第一次見到說自己是小偷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面無表情的打量著他，「你多大？」

「十四歲……呃？」少年一呆，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我點點頭，「你想要四階魔核幹什麼？」

「換錢。」他回答的乾脆徹底，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倒是坦白。」

也許是看出我表情緩和了很多，小盜賊眼睛一亮，立刻激動的熱淚盈眶，真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本來就很坦白，要不是學校的學費太貴，我也不用冒死跑到血月森林來拾荒。」

「你是學生？」我驚訝。

「嗯。」他忙不迭的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捻著脖子上的劍刃，見我沒阻止，他才顫巍巍的將它推離了一些，「我是帝都撒凱學院的學生，特業部盜賊系四年級，目前是見習盜賊。」

「誒～，盜賊竟然也算專業學科？！」我很是無語，沒想到這個世界真的將這麼ＲＰ的職業合理化，果然不愧是魔法大陸，「這麼說你們學校也有魔法部咯？」

「嗯。」小盜賊忙點頭，臉色卻不太好看，「魔法部的人基本上都很清高，看不起我們特業部。」

「嗯～」清不清高跟我沒關係，不過我已經想到要他用什麼了交換了，「誒，你想要魔核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兒，你說。」小盜賊激動的兩眼放光，完全無視了懸在脖子上的威脅，兩爪子死死抓著我手臂，一副「你是我的女神」的膜拜樣。

「我要神恩之淚。」

「噗——」小盜賊一口血吐出去兩公升，不支倒地～ＯＴＺ～他流著兩條寬海帶淚，杯具的抬頭瞅著我哀號，「大姐，那可是魔導師雷切爾的法杖之眼，我哪可能偷得到啊？」

「……！」我當然知道很難偷，不然大哥也不會覬覦了六年都沒動手，不過他是因為不想招惹那些大神，免得讓他們有借口找龍族麻煩，但你本身就是人類，努力一點也不是完全沒希望的嘛～！

「大姐，可不可以換一樣？就算是皇帝的內褲也比那個好偷啊。」小盜賊淚目。

「……！」我鄙視的瞥他一眼，「誰要那麼噁心的東西。」

「可是……」小盜賊還在垂死掙扎，我乾脆收起斷劍，哥倆好的攀著他肩膀，「放心，我也沒說要你現在就給我啊，你目前只是個見習盜賊，當然偷不到，但如果你變成神偷了呢？再不然，想個辦法忽悠那個什麼魔導師將法杖送給別人，你不就好下手了么，笨死了！」

要不是那玩意兒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勞心勞力的勸慰你這個小盜賊啊。

小盜賊貌似有些心動，卻始終放不下顧忌，「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那個幹什麼？……別誤會，我沒有任何要窺探你隱私的意思，但畢竟是要我賭上性命去偷的東西，我想要死的明白點。」

「……！」我能告訴你咱要用那個解開八卦的第一層封印么？別說這只是我的猜測，就算是真的，咱也不可能告訴你啊……，這個世界上，除了巨龍大哥，大概不會再有誰會因為我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就執念這麼久吧……，大哥，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龍。

「我只能說那東西對我很重要，關乎身家性命，你到底要不要去偷啊？」

正對著我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眼眸，小盜賊眼神微微一沉，幽黯如夜，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乾脆一咬牙，狠聲道，「好，我跟你交易，無論要付出多少努力，不論要耗費多少年，我一定會把神恩之淚奉獻到你面前，以盜神隱·齊亞唯厄的名義起誓！」

「……！」你其實不用這麼認真的……，這裡不是破除封建的二十一世紀，魔法大陸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的，所有以神的名義成立的誓言都會成真，變成一個無形的契約縛咒……，無語的望著眼前這位目光堅定清澈的小盜賊，我心裡升起了小小的罪惡感，輕嘆一口氣，翻著空間袋，掏出一顆稍微大點的魔核，「給你。」

「……！」小盜賊再度吐血倒地，這回連鼻孔都泛著紅，他顫抖著手指，驚恐得連眼珠子都突出得快掉了，「大……大神，可……可不可以……換一個……？？」

「誒？」我傻眼，「你嫌這個不夠大不夠好？可我身上只有……」

「不，不，不，」小盜賊慌忙搖頭，口水像不要錢一樣往外飆，眼神死死黏在魔核上，連一公分都不曾挪動過，但他說出來的話卻理智得令人不禁刮目相看，「六階……魔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我現在沒能力守得住，就算給了我也肯定會變成別人的戰利品，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您還是給我四階魔核吧，這個六階……六階……」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小心的瞄我一眼，訥訥懇求，「等我變強了，到時候你可不可以再把它送給我？」

望著他有些不安的眼神，我突然咧嘴笑了起來，能夠抵擋誘惑，有自知之明，愛財卻不盲目，這個小盜賊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能，如果有足夠的機遇，他絕非池中之物，至少這份敢將欲｜望｜赤｜裸｜裸擺在面前的膽識就絕不簡單……，他已經吃定了我不會殺他，所以才敢談條件！

「可以啊。」我笑得兩隻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將六階火系魔核換成四階光系魔核交給他，光系魔獸比較少，我估計這魔核在同級中的價格應該也比較高，「拿好，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另外再送你個好東西。」

「什麼？」小盜賊眼睛一亮，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不過，我喜歡他這種單純的貪婪。

***********************

票票啊票票，含淚召喚票票，某妞撓牆打滾討要票票ＩＮ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