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傷重
古代言情
第一百六十章:傷重
第一百六十章:傷重
看見陳霜降,何珗也是歡呼一聲,跑幾步,一頭就是扎到陳霜降懷裡,緊摟著她的腰連聲叫著娘。
這一聲聲的娘,直叫得陳霜降一陣的心酸,一下子眼淚就是涌了出來,伸手在何珗頭上按了下,想著差點就是天人永隔,更是悲從心來。
哭半天才是想起,怎麼還沒有見著何金寶下車,而且這會還有外人在,趕緊鬆了何珗,讓他去叫何金寶下來,然後陳霜降又是拿了份厚賞給傳旨太監,靦腆地笑一下,說:「倒是讓公公見笑了。」
那太監也是和善地笑著接了賞,說:「咱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夫人如此多禮。這邊既然忙,那咱家就先回去復命了。」
都是送走了人,居然還沒有看到何金寶下來,陳霜降不禁奇怪,何珗只將帘子掀開,一看何金寶正半躺在裡面,錦香軟被擁著一張黃如金紙的臉。
陳霜降的心一下就是高吊了起來,慌忙上前一步抓著何金寶的手,焦急地問:「這是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還沒有等何金寶回答,那邊趕車的婆子就是多嘴接了一口,說:「太太還是趕緊給找個好大夫吧,不然落下病根的,以後怕是不能走路了。」
陳霜降心一緊,不由就是探手往被下摸去,也不知道是碰到哪裡的傷口了,何金寶倒抽一氣,卻是沒縮回腿去,陳霜降的心越發地沉了,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上像是被扎了千萬根針一樣,隱隱作痛。
「活著就好……」勉強才是忍了悲痛,讓人把何金寶抬了下來,又是把那些送人過來的下人打發了。
怔怔地坐了會,忽然又是猛地驚醒一般,趕緊起來,說:「飯菜都涼了,我讓人去熱一下,就在屋裡面吃吧,放個小桌子,讓阿珗跟小貓都過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吃個團圓飯了。」
何珗原本還戰戰兢兢地守在一邊,陳霜降正出神的時候,何金寶就是使眼色讓他出去,何珗也不傻知道何金寶有話要跟陳霜降說,早就是抱著何小貓出去玩去了,等陳霜降回過神來,這房裡也就沒其他人在了。
陳霜降滿心思都是惦記著何金寶的傷勢,哪有空去理會其他,只管定定地望著何金寶,心裏面迅速地盤算開,被何全味這麼一洗劫,家裡也沒有多少的余錢,全部淘換了,該是能給何金寶請個高明的大夫,司馬子夏也是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
只不過這民間大夫本事再高,那也是比不過御醫,何金寶這在皇宮裡面耽擱到這麼許久,皇帝又是賞了這麼許多藥材下來,那該是找御醫來看過,連御醫都看不好的毛病……
有心想要問下何金寶病情,又是怕惹他傷心,陳霜降少不得要賠了笑臉,絮絮叨叨地說:「餓了吧,先吃點點心墊墊。也沒想到你竟然回來的這麼遲,魚肉菜餅,枸杞雞,油煎魚,都是耐不住冷的,廚房正熱著,一會就是能吃了……」
「還痛嗎?」陳霜降似乎是想伸手去碰下何金寶,又覺得手顫抖地厲害,被何金寶一把握住了,陳霜降反而是想哭,半天才是抽泣地說,「以後可別再做這種事了。」
何金寶吃力地抬頭四處看了看,覺得無人在一旁,這才是伸手摟住陳霜降,在她耳邊悄聲地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說得什麼,陳霜降一下子就是抬起頭瞪著何金寶問:「真的,沒騙我!」
何金寶點點頭說:「林先生給出的主意。」
陳霜降的臉色狠有些氣惱,剛想著說話,小桃卻是來叫吃飯了,陳霜降只能是忍了氣,讓她去把何珗跟何小貓帶過來。
何珗離家好幾年,去的又是異國他鄉,經歷了那麼一場戰爭,裝著滿心思光怪陸離的事情要跟著陳霜降說,這一頓飯吃下來,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講話,有說著紗羅國奇聞異志的,也有說戰場上的那些驚心動魄,只聽得陳霜降瞠目結舌後怕不已。
這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何金寶都是有些不耐煩,看陳霜降興緻勃勃不覺得厭的樣子,又不好意思說,只捂著嘴不住地對著何珗咳嗽使著眼色。
還沒有等何珗明白過來,陳霜降卻是往何金寶斜睨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傷了腿的么,怎麼老咳嗽,要不找大夫來看看?」
「沒,就是有些累了……」何金寶討好地對著陳霜降笑了笑,轉眼卻又是偷偷地對著何珗狠瞪了一眼。
何珗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似乎是有些害怕何金寶,訕訕地笑了兩聲,識趣地帶著何小貓下去睡去了。
看著何珗跟何小貓都是被何金寶趕走,陳霜降回頭瞪了何金寶一眼,不說話,就是捏著他腰上軟肉狠狠擰了一把,痛的何金寶直齜牙咧嘴的,只抓住陳霜降手,求饒著:「輕些,真是傷著了。」
掀開衣服看,才發現他身上還真是布滿了不少傷痕,最觸目驚心地一條從右肋下面一直橫到腰下面,雖然經過這麼一路回來,傷口早就已經是結了疤,看著還是猙獰恐怖,不難以想像當時又是怎麼樣的險象環生。
只看得陳霜降一驚,著急地問:「不是說騙人的么,怎麼還真受傷了?」
何金寶這一回去邊關平亂還真的是費勁了波折,邊關苦寒,將士多不服水土,虎嘯關又是被破,何金寶只能帶兵在附近小鎮紮營,要糧沒有,要葯沒有。
費勁心機,苦戰幾回才是重新佔了虎嘯關,哪知道才是回到虎嘯關,關內原本的鎮守將軍應蘭平就是突然冒出來要跟何金寶分權。
苦戰的時候見不著人,一戰勝就是出來瓜分權利,這世上哪有這麼好事情,何金寶惱起來跟應蘭平吵過好幾次,要不是手下人拚命拉著,早就是拔刀拔槍地衝上去干架了。
虎嘯關雖然被破,應蘭平卻是逃得及時,手下親兵折的不多,合攏起來也是相當整齊可觀了,隱隱地就跟何金寶對峙起來,吵個架拌個嘴的,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而這時候,遠在紗羅的何珗跟寧良得了消息,匆匆地趕回來,路上卻是遭遇馬匪,半點沒送了性命,幸虧寧良在這邊往來許多次,跟馬匪也是有所接觸,所以才是保下了一命,尋得機會,千辛萬苦地跑了出來。
好不容易進了虎嘯關,何金寶見到何珗自然是十分地歡喜,那應蘭平卻是不陰不陽地扯了幾句,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何珗跟寧良到虎嘯關沒多久,漸漸地就是流傳出了流言,只說他們肯定是跟馬匪勾結,不然這麼大道多少人都是枉送了性命,怎麼單就是他們幾個平安回來?沒準這父子還想著裡應外合,賣了這幾千幾萬士兵的性命,去換一個富貴前程。
這種流言,何金寶很快就是知道,心裡明白肯定是應蘭平惡意散播的,只不過無憑無據的,又畢竟是朝廷命官一關統帥,何金寶也是奈何不了他,只能是氣呼呼地看著應蘭平乾瞪眼,什麼法子都是想不了。
流言傳得多了,總是免不了被何珗知道,這小子畢竟年輕,血氣正盛,心眼也多,就是悄悄地帶著阿酉出了關,說要立功給那些人看。
寧良跟何珗住的近,是最早發覺這個事情的,趕緊找了個人去給何金寶報信,一面尋了馬急沖沖地追了出去。
不說何珗跟阿酉才是多點大,就算是寧良再怎麼也只是個大夫,這三人才是剛出城門沒多久就是被馬匪綁了去。
何金寶一聽說就是著急了,也不敢聲張,只能是把事情都交給郭無言,悄悄地帶了一隊親兵追出了城門,本想著繞到前面去伏擊,哪知道身邊出了內奸,泄露了行蹤,反而是中了馬匪的埋伏,吃了敗仗,拚死才是留了一條性命逃了出來。
算起來何珗這幾個人已經是第二回被馬匪綁了,因為時間隔得近,還有不少人記得清楚,看守頓時嚴謹了許多,何珗也不能仗著年紀小裝不懂了,不過因為寧良是大夫,醫術又高明,馬匪也是刀口舔血的生計,總免不了碰到傷到,所以對他們還算是客氣。
何金寶被伏擊的消息很快就是傳到了何珗耳朵里,聽說何金寶受了重傷,折損大半親兵,何珗這小子又愧又怕,這才是知道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做出這般莽撞事情來,偷偷哭了好幾回。
何珗這在懺悔自己的不對,寧良卻是越來越忙,整日都要被馬匪叫出去,一開始每天都還能回來睡一會,漸漸地忙到天亮才是匆匆回來,累得一頭栽到床上去。
何珗還以為是馬匪跟官兵起了衝突受得傷,好容易才是找到機會,問過寧良,才是知道根本不是這回事。原來是馬匪的頭領生了重病,怎麼也是看不好,昨天晚上就是吐了好幾回血,寧良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開些鎮痛寧神的葯,讓他過得安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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