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翔試煉
一年過去了，這段時間內，布德成功學會了咿這個龍語，代表問候，兇殘的龍族第一個學會的是問候，說出去會不會被同族笑死？
布德不需要擔憂，因為他迎來了新的挑戰。飛翔！經過一年動物精血滋補，幼龍身後的肉瘤瘋狂成長，發育迅速，碩大的肉壁已經能夠支撐身體的重量。
但經過布德觀察，幼龍的智慧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布德猜測這現象可能和龍族特殊的體質有關，因為黑龍的壽命相當悠久，即使過去一年的時光里，在布德腦海的觀念里，才過去一個月而已。不止如此，這一個彷彿也是眨眼之間。難道是他殘存的人類意識作怪？
龍媽媽兇狠的半月牙瞳孔散發綠油油陰寒森光，嚇的布德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龍媽媽發狂成性。一口將他吃掉，作為一隻黑龍的後裔，他十分斷定黑龍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兇殘成性，即使在龍窩裡，那幾隻聰明的幼龍也時常發出殺掉蠢幼龍的訊號。這似乎成為一種天性。
它們啃食同類屍體，用來強大自身，所以那幾隻性格突出的幼龍才是龍媽媽正真的孩子，它們背後的翅膀足夠用雄壯形容，這一現象，加速了布德對時間的恐懼和力量的渴望。
飛翔有危險嗎？布德躲在了幾隻幼龍後面臉色陰沉，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巨龍會安排安全訓練這件事上，還不如自殺來的乾脆，因為他們本能就是殺戮，所以弱小的龍根本不配活下去。
另外布德嘗試過飛翔，他的翅膀可以挪動，卻彷彿像失去了燃料的飛機，怎麼樣都飛不起來。這讓他沮喪不已。
龍媽媽帶這一群幼龍來到懸崖邊，頂著凜冽刺骨的罡風，布德凍的渾身顫抖，這讓他無時無刻不想逃離懸崖，高空墜落的恐懼充斥心房。死亡旋律彷彿是天地留給他唯一的禮物。
布德伸展開沒有半片羽翼的翅膀，一陣窘迫，就這種東西，能飛？
龍媽媽可不給幼龍喘息的時間，它只想知道誰才是它真正的孩子，弱者應該早死早超生。
布德儘管心裡恐懼，但還是忍不住打趣，他想送給龍媽媽一本耶穌聖經，或者是一本佛教，告訴它抹殺生命是會下地獄的！
「吼~！」野蠻的叫聲充斥天地，皚皚白雲回以咆哮，震耳欲聾！幼龍天生恐懼龍吼這個東西，就像兔子遇見老虎，留給它們唯一的命運是死亡。
幼龍放棄了抵抗，它們順著龍媽媽安排的路線，一步一步朝懸崖走去。布德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他該提前訓練。
這件事上它和這群蠢龍一樣坐以待斃。
當最大的依仗變成自責的目標時，布德羞憤的想要打龍，不管怎麼說，內心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咆哮，他要活下去。
萬物活在世上，誰都怕死，布德也不例外，他承認，他是一隻怕死的幼龍，他恐懼死亡，或許他得不到冷血黑龍認可，將他這種龍族的敗類踢出族譜。但是他希望能夠直面人生，只有怕死的龍，才懂得什麼事情是危險的，這樣才活的長久。
於是呼布德再次露出人性化的恐懼，這太可怕了！那一隻只被擠下去的笨龍，噗通噗通翅膀，整個身軀都垂落下去。清明的眼框閃過一絲絕望的淚光。
布德斷定這決不是智慧開竅的前兆，而是純粹面對死亡時的本能。在幼龍死亡的那一刻，心靈被萬物排斥。它將不容許於天地之間。
一塊塊的黑點落下，它們在沒有升起，
宛如一顆塵埃，消失在空氣之中。布德嘆了口氣，準備開溜，事實上，只有愚者和傻叉才急於送死。
龍媽媽兇殘的像一個瘋子，可固執的更像一塊石頭，它渾身上下充滿嚴謹的態度，一隻兇狠的眼珠跟著布德泥鰍一般的身影來迴轉動，同樣觀察龍媽媽的布德只能訕訕的回到龍群中。現在還不能被龍媽媽當成逃兵斬殺掉。
一隻瘋狗要殺死一隻螞蟻，有太多的方法，作為一隻有智慧的螞蟻，絕對不能讓瘋狗觀察出他的意圖。
布德高傲的抬起頭，心裡不斷的回憶他是不是遺忘了什麼，比如龍的傳承記憶？不過當他看見一隻只幼龍急於送死，他很快否定了這荒誕的想法。
巨龍在背後喘息，嚴厲監督孩子們去送死，布德更加斷定龍媽媽是一隻惡魔，他全身散發恐怖的氣息，那黑暗的皮膚正是地獄使者的象徵。
太可怕了，布德喘著粗氣，他快要忘記呼吸，有那麼一刻他在想，鮮花是什麼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
布德懊悔間，忽然聽見一聲龍吟，雖然弱小，但猶如在黑暗中散發餘暉。這是一隻同他體型一樣大小的幼龍，背後的翅膀忽閃忽閃左右搖擺。身軀停滯在半空。
天！他居然成功了！布德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又有些恍然，天地殊途同歸，看來這就是天選之龍，只有它才有資格翱翔於天際。
「吼！」龍媽媽怪叫一聲，布德知道它怒了。剩餘的幼龍匍匐顫抖，繼續踏上死亡懸崖，包括布德。
布德恐懼的往下瞅了一眼，差點嚇尿，從這兒飛下去，不死都難。龍媽媽不耐煩的又吼了一聲。
布德被逼無奈，只能趕鴨子上架，往前踏出一步，身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急速下墜，天吶！這尼瑪風聲如刀，差點割裂他堅韌的皮甲。下墜三十秒中，布德的心反而安靜下來，沒有了恐懼，他開始努力煽動翅膀，對！就像往常一樣，他行的，他能夠成功！
「呼呼。」
可惜事與願違，高空墜落的翅膀被空氣蹂躪的寸步難移，根本撐不開。布德要能未卜先知，一定好好求教一下他的科學老師，問問鳥類飛行的各種技巧。
「媽的。」布德狠狠吐了口氣，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貼近懸崖邊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增加，恐懼和驚慌在一次主導身體，往胸口上蔓延。
「對，-你繼續來啊，弄死我。」布德心慌意亂，嘴裡胡亂罵著，心裡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他再次嘗試，可惜最終無果。
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布德在心裡狠狠問了三遍。最後化為一句去你嗎的。老子要成為一隻活著的龍。
布德離地面越來越近，他忽然靈光一閃，其實他是不是太依賴翅膀了，對！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里，如瘟疫一樣蔓延，誰說只有翅膀才能翱翔，滑翔機也可以，同樣長著一對羽翼，使用的方法截然不同。
「就他了。」布德狠狠咬牙，他往心裡打氣。
飛吧，布德的身體開始傾斜，他不在使用翅膀的力量，而是張開手臂，身軀往側翼傾斜。
「好，就是這樣。」離地面越來越近，布德的鱗甲上掛滿汗珠，一層層的滑落下來。
「我敢保證這不是個好預兆，但它奏效了。」布德神色一喜，他雖然還在下降，但明顯從垂直變成了傾斜。手臂成功如滑翔機一樣滑行。「龍族特殊的體質，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發現。」
地面已經鑲切上一具具幼龍的屍體，布德兔死狐悲，閉上了眼睛。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他還沒躲過危險期，不能被動搖。
「該死，我必須趁機掌握飛行的技巧。」布德長吼一聲，喉嚨發出難懂乾澀的音符，這是正宗的黑龍語。
他利用堅韌的身軀為屏障，展開手臂左右搖擺，手臂阻隔了風力，翅膀便了有可乘之機。
「張開來，慢一點。對。」布德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成功，因為這是他最後的機會。